趙承淵道，“你強攸寧嫁給甫章，執拗得讓人看不懂。攸寧說嫁給本王從沒想過會后悔，至于大哥，永遠是的大哥。你卻被這句話擊垮，一句‘世事回’讓聞者辛酸，本王一度懷疑你心儀于定國公夫人。可定國公夫人可不會喊你大哥。那麼這個回，是誰的回？”

西涼王眼中是一片荒涼，寸草不生，一杯又一杯喝著酒。

韓攸寧驚訝地看著他。

西涼王傾慕寶榮公主！

那可是他的親妹妹！

難怪他那般執著，非要讓嫁給大哥，如今的大哥不就是當年的他嗎？他是要在兒子上，圓自己當年求而不得的夢！

趙承淵眸森沉。

他原本只是猜測，可現在看到西涼王神，卻可以肯定了。

他大致能了解西涼王的，畢竟他年時與攸寧相識，被以哥哥相稱，他從來沒想過將這個小妹妹據為己有，做自己的妻子。

可當攸寧長大些說起來自己將來要嫁人時，開始憧憬自己的未來夫婿時，他心里的平靜被打破了。他悉心呵護了那麼久，視若珍寶，容不得旁的男人來染指。

聽長榮公主描述，寶榮公主的格和攸寧頗為相像，天真爛漫。西涼王年長七八歲，從在襁褓中時便每日陪伴在邊，護著一點點長大。天長日久，心理便逐漸變得畸形了吧。

趙承淵道，“舅父，你對自己的妹妹起了不該有心思。你不敢與長榮公主相認，不是怕事不，你是怕揭穿你的真面目。你很清楚，自己的心理有多畸形，為世俗所不容。

父皇年長母親那麼多，又是戰俘，楚王為何就同意這門親事了呢？即便母親陷網不可自拔，可春心萌也屬正常，楚王大可以從楚國替尋個世家貴族公子，招為駙馬。當年長榮公主嫁到蘇家，便是楚王棒打鴛鴦一手促的親事。可為何到寶榮公主，楚王卻沒有給尋世家公子呢？”

趙承淵森森盯著西涼王，“因為楚王也看出來了，你這個兄長對自己嫡親的妹妹起了不倫之念。你是楚國太子，將來的楚王，寶榮公主不管嫁給誰，都逃不了你的魔掌。而父皇，是大周皇帝，又離楚國數千里之遙，他可以護著寶榮公主免你傷害。舅父，本王說的可對？”

西涼王傷的野，被困陷阱中無力自救。

他眼眸腥紅翻涌，發出低沉的咆哮，“本王不會害！本王怎麼會傷害！”

趙承淵冷笑，“不會傷害？你即便什麼都不做，你憑這‘不倫’二字，就足以為一輩子的噩夢。還有，你將母親之死歸罪于父皇，歸罪于定國公，可客死他國歸結底是誰的功勞？若非你，楚王又怎麼舍得將最寵的小兒遠嫁？你說因果報應，所有惡果的因，是不是歸結于你呢？”

西涼王攥著碎玉，手里的越來越多，越來越濃。

可他毫覺不到手上的疼痛，他的心早已鮮淋漓，痛不生。

寶榮的死，是他一手造的？

怎麼會是他造的？

這世上最寶榮的人便是他啊！

趙承淵將一杯酒一飲而盡，重重放下酒杯，“攸寧是本王視若珍寶的妻子，你為了全自己的私心，卻要讓本王休妻，讓嫁給甫章。你已經讓母親陷不幸，如今還要讓的兒子陷不幸，這便是你對自己妹妹所謂的護？

母親如今若還活著，你可坦對說自己的所作所為？你可敢說一聲，寶榮，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西涼王閉雙眼。

那個曾經天真爛漫的小孩已經長大，大腹便便，臉上洋溢著笑，“大哥，你說這孩兒是男孩還是孩？”

“大哥，等他大些會說話了，我就帶他回來，讓他喊你舅父。”

“大哥你放心，我嫁得再遠也不會忘了你，你永遠是我大哥。”

……

他倏然睜開眼，從無法控制的緒中掙出來，“不對，寶榮不是本王害死的，劊子手是定國公。寶榮若是知曉你娶了仇人的兒，定然會魂魄不安！”

他緒又激起來，起錚然拔出劍來，“既然你不肯休，那本王救殺了，為寶榮報仇！”

趙承淵垂眸喝酒，“方才攸寧救下你一命，救下你兒子一命，卻不能換來你半分心。舅父，你如此心如鐵，當真值得母親敬重嗎？”

“別說了！”

西涼王怒吼一聲，手中的劍徑直向韓攸寧刺來！

盛怒之下，他這一劍用了全力，速度和力道可將一個高手一劍斃命。

可他想象中的濺當場沒有發生。

電火石間，趙承淵攬著韓攸寧往旁邊一避開，又一個縱躍到了一旁將韓攸寧放下。

而方才還綿無力的霍山，此時姿矯健凌厲，持劍向閬首領攻去。

兩人皆是絕頂高手，一旦上手便是天地間風云變。

西涼王一劍落空，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然無恙的趙承淵和霍山，“你們不怕毒？”

趙承淵淡聲道，“你也說過，南楚人擅毒。我既然尋到了長榮公主，怎麼會不認得幾個擅毒的南楚人？舅父百毒不侵，我也是。”

西涼王冷聲道，“無敵道長？”

趙承淵微笑，“看來你也不是對長榮公主完全漠不關心，還是探查過的形。無敵道長用毒之高，在他道之上。你的毒，又怎麼能傷得到本王。”

西涼王指著霍山，“那他呢？無敵道長可不會那般好心，在無關要的人上費功夫。”

趙承淵回頭笑看了邊的韓攸寧一眼，“這就要歸功于攸寧了。手中還有一粒無敵道長制的藥丸，擔憂本王遭遇不測，要將藥丸給本王服用。可這藥丸只有一粒，我和霍山必須同時都活著，才能有余力保攸寧無恙。

在走到閬錚邊時，攸寧察覺他手中的燈籠有問題，本王便示意將藥丸給霍山服用。如此，那毒藥對霍山自然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