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起火,大多意味著糧草被燒。
西涼在邊境沒有城鎮和居民,無法就地征糧,糧草無以為繼,便猶如無之水,不得長久。
正在攻城的西涼軍意識到這一點,軍心便有不穩,攻勢便緩了下來。
城墻上,一狼狽的安陵候快步走到趙宸邊,“太子殿下,您派人燒西涼糧草了?”
趙宸盯著遠沖天的火,還有急速移的火龍,緩緩吐出幾個字,“鬼面將軍。”
他在兩個時辰前剛得的消息,鬼面將軍在慈州大敗西涼軍。用的兵法便是甕中捉鱉。不過一日,他們竟然又趕到了邊城,故技重施,背后襲西涼軍,攻其不備。
他們居然能一路在西涼境潛行,其戰力著實讓人而生畏。
卻不知他們來的兵馬有多,是部分兵馬,還是全部兵馬?若他們都來了邊城,那麼慈州那邊的西涼軍再卷土重來怎麼辦?
安陵候驚奇道,“殿下也信這個傳聞?下倒覺得,或許是世子和喬將軍帶著那五千兵回來了。如今西涼后方空虛,世子派幾個高手潛進兵營點糧倉,也不是難事。”
趙宸并不想說,他派去兵營的侍衛一個都沒回來,西涼并不缺乏武藝高強的勇士。
他指著那連片的火把道,“你覺得五千兵馬有這麼多嗎?”
何況那五千,如今能剩三四千就不錯了。
安陵候這才發現,火之下,居然突然沖出來一支浩浩的兵馬,猶如天降。
他喃喃自語,“難道當真有鬼面將軍?”
他可一直將這傳聞當笑話聽呀。
他兒子陸冰是鬼面將軍?要不然怎麼這麼巧,陸冰去慈州,鬼面將軍出現在慈州。如今陸冰差不多該回來了,鬼面將軍又出現在邊城。
安陵候停了停腰桿,自豪油然而生,歹竹出好筍吶。
趙宸揮劍,幫安陵候格擋開一支正沖口的利箭,“大戰尚未結束,安陵候高興得有點早。”
安陵候忙矮了矮子,蔽起來,一邊道,“多謝太子殿下救命之恩!不過剛才那一箭,臣就算看到了也躲不過……”
他不過是個文臣吶,力氣還沒有媳婦大。不過是兩位兄長都戰死了,他被趕鴨子上架,這麼多年來勉強學了三招兩式,讓自己這個大將軍當得沒那麼難看。
趙宸沒有再搭理他,高聲下軍令,開城門迎敵。
西涼軍被兩面夾擊,陣腳有短暫的凌。西涼軍將領當機立斷,鳴金收兵。
他們邊打邊退,而對方似乎也不戰,在他們退回營地之后,便騰騰而去。
不過他們去的方向不是邊城,而是西涼的另一方。
趙宸大致猜到,鬼面將軍的兵馬剛剛歷經一場大戰,又連夜奔襲,已經是筋疲力盡,沒有余力與十幾萬西涼軍正面鋒。此番能嚇退西涼軍,已經是慶幸。
他出城的目的,便是想與鬼面將軍正面相遇,只要見著面,哪怕他帶著面,自己也能大致有個判斷。奈何他們與鬼面將軍之間隔著西涼軍,最終是無緣相見。
確切說,鬼面將軍是刻意回避,不出真。
安陵候欣地看著鬼面將軍消失的方向,他兒子聰明吶,故作玄虛,讓西涼軍不清他底細,便會心生畏懼和忌憚。
大軍返回營地,絕地逢生的將士們興高采烈,一片歡騰。
安陵候端著兩碟子小菜一壺酒到趙宸的營帳,趙宸上戰未卸,未干,正伏案疾書,臉上是沉之。
安陵候已經習慣了太子的勤勉,他們大周之幸啊!
他笑呵呵地在趙宸對面坐下,將小菜和酒擺到二人之間的幾案上。
“太子殿下,咱們喝酒慶祝一下!”
趙宸手中的筆未停,淡聲道,“你若沾污了一點這份奏章,孤就治你一個蔑視皇上的罪名。”
安陵候訕訕地將小菜往自己這邊挪了挪,“奏章該寫,倒也不是多急的事,橫豎皇上都不會應下給我們增兵。即便應下……”
他臉上的喜黯淡下來,“恐怕咱也不見得能活著等到了。”
雖說兒子是鬼面將軍,可這種唬人的招呼用一次兩次還行,還能一直用下去?西北軍統共有多兵馬西涼人沒數他還沒數?總有餡的時候。
趙宸筆停了下來,薄抿。
這一戰不能說是勝,只能說是死里逃生。
西涼軍做的是全面出擊,一舉擊潰西北防線的打算,讓他們無法相互馳援。這次有鬼面將軍相助,可下次卻不一定有這麼幸運了。
前世這一戰之后西北已經淪陷,這一世事有所不同,也不知西涼的應對又會有什麼變化。
前世安陵候父子三人并未戰死,是被他監斬,這一世大致也不會死那麼快吧?
趙宸蘸了蘸墨,又繼續寫,一心二用道,“西涼軍的糧草被燒,他們現在已經在后撤軍營,等待糧草補給,十天半月應是無法再組織進攻。這封奏折三日后可到父皇手中,再有三日梁川大營便可收到調兵圣旨,再有七八日足夠援兵從梁川趕到邊城了。”
安陵候斟上一杯酒,喝了一口,嘆了一聲,“殿下還是走吧,你不該在這里賠上命,你將來會是個好皇帝。”
趙宸沒說話。
他將奏折寫完封起來,給衛霄,“三日必須到京城。”
衛霄應下,拿著奏折出去安排。
趙宸拿起酒壺斟酒,與安陵候杯,問他,“你就不怕孤當上皇上后,第一個拿安陵候開刀?”
安陵候呵呵笑,“怎麼可能?殿下不是那種人。”
趙宸慢慢啜著酒,淡聲道,“不好說。”
安陵候只當他是開玩笑,能開這種玩笑的人,可見是彼此無比信任了!
他對太子愈發親近了,他子前傾,低聲道,“臣明白皇上對西北軍忌憚,以為西北軍是晉王的后盾,會助他謀反。可皇上不知道的是,晉王待安陵候府著實說不上多親近,我雖說是他表哥,也是一把年紀的人,見著他還是害怕。”
他笑道,“讓我助他謀反,我可不樂意。”
當然,他說了也不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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