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真香！”

葉常端著一大碗羊面，蹲在扶明院門口哧溜哧溜吃著，旁邊一個小炭爐上，還架著烤羊串，香氣四溢。

蘇柏猛地打開院門，沉臉道，“你能不能離遠點！”

葉常從架子上拿了一串羊串遞給他，“蘇兄來一串？”

眼前的烤串滋滋冒油，澤人，羊的香氣與香料的香氣完融合。而且很顯然，這羊是選用了三個月大的灘羊，這種羊瘦相間最是適合燒烤，口香，再用紅柳枝穿起來，烤制之下，更是激發了羊的鮮香……

蘇柏嚨滾，猛咽口水，他的手抬起來一半又生生地攥起來放下，他咬咬切齒地說，“不吃！”

可那雙眼睛卻是落在羊串上挪不開。

葉常笑嘻嘻道，“吃一串沒事的，不影響你減。”

蘇柏僵地別過頭，不看那羊串。

三天瘦十幾斤，他這三天得不吃不喝猛出汗。這一串羊吃了，說不得三天后就得從上割！

蘇柏目一頓，指著遠的一個侍衛問，“那是誰？”

葉常瞥了一眼，一邊擼羊串一邊含糊道，“哦，王妃的侍衛，段毅，從國公府帶過來的。”

蘇柏抱打量著，“定國公府還有這麼好看的侍衛？這麼好看的侍衛，王爺放心吶？”

之前他不過是說了句見見王妃，就差點被王爺的眼刀子給死的！

葉常嘆了口氣，“王爺樂意，咱也沒法子啊。且我看著，王爺還信任他，居然讓他與我和羅平在永錫院門口值。”

要知道，只有心腹侍衛才能有靠近永錫院的資格！段毅一個剛來的，就得這個待遇了？

最重要的是，有段毅在，王妃本就不肯重用他，出門最喜歡帶的也是段毅，吩咐什麼事也是找段毅。以至于，他本就不能如孫大娘那般發財致富！

現在那樣子，恐怕又是得了王妃的吩咐，出去辦事了吧？若是辦好了，依著王妃的大方，不得給些賞賜什麼的？

蘇柏瞇眼盯著段毅，眉眼清冷，一襲靛藍侍衛服穿在他上，比旁人更要英貴氣幾分。

“一個侍衛，能有這麼好的氣度，倒是見。”

葉常不屑地吭聲道，“再好看再有氣度也是侍衛。”

段毅似是察覺了他們的目，往這邊看了過來，沖他們遙遙抱拳施禮，便腳步不停地離開了，去的是府門口的方向。

蘇柏又贊了一句，“禮數周全。”

葉常又是哼了一聲，把一羊串大口擼干凈了，“好吃！”

蘇柏不看他，剛打算回院子睡覺，眼不見心不煩，余一瞥，他瞪大了眼睛。

垂花門那邊，婢仆婦簇擁著一個子出來，青碧，聘婷婀娜，花月貌。

蘇柏喃喃自語，“就是王妃？”

葉常倒很理解蘇柏的這一反應，他今日第一次見著瘦下來的王妃，也是看呆了，還挨了王爺一記眼刀子。

王妃瘦下來后，當真是致好看了許多。就不明白，王爺為何整日憂愁著王妃瘦了呢？因著這個，請了不知多趟太醫和老院使。

老院使到最后被惹煩了，原本就不大清明的一個老頭竟裝起了糊涂，說是不認得王爺了，又說醫也忘了。

不過葉常還是清凌凌提醒了一句，“把哈喇子收起來，惹惱了王爺，他整起你來可是不打招呼的。”

蘇柏收回目，搖頭嘆息，“倒是明白王爺為何會一見鐘了。這麼說來，太子對的另眼相待也有可原了。”

葉常：“太子？他那哪里是另眼相待，他分明就是癡迷了。”

他放下面，了，臉上堆起了笑，大老遠地就往王妃的方向迎了過去。

他躬行禮，笑瞇瞇道，“王妃，您這是來尋王爺？”

韓攸寧嗯了一聲，又看向跟在他后的紅滿面的風雅男子。

蘇柏端得一副風流倜儻溫雅無邊的模樣，將自己與邊這個臭侍衛區分開，他含笑行禮，“鄙人蘇柏，見過王妃。”

蘇柏說話間，韓攸寧便聞到他上有一淡淡的藥草香，雖不若府醫太醫上的濃郁，可定然也是常與藥草打道的人。

他從扶明院過來，似是住在那里。能單住一院，又沒有自稱卑職或者下，那麼他要麼是府里的客人，要麼是府里的門客。

微微頷首，“蘇公子。”

蘇柏很喜歡這個稱呼，蘇公子，他笑目送王妃走遠了，嘆道，“王妃是個和氣人吶。”

“蘇公子？”葉常翻了個白眼，回到院門口繼續吃他的烤羊串。

韓攸寧進了外書房，趙承淵起迎了出來，“馬上就晚膳了，你怎過來了？”

韓攸寧觀他神，并未看出什麼不同來。

“世子來，是為何事？”

趙承淵沒有馬上回答，攬著往里間走，韓攸寧便覺事不一般。

果真，待坐定了，趙承淵說了西涼起兵之事。

韓攸寧神凝重起來，不知是不是因著和太子的重生，戰爭提前了兩年。那是不是意味著，后面所有的事都要提前兩年？

問，“王爺以為，世子可會通敵？”

依著最近對陸冰的接，覺那的確是個極穩重的人，目清正堅定，目不斜視。這樣的人，怎麼會和通敵叛國聯系到一起呢？

趙承淵不置可否，而是問，“想不想回襄平府看看？”

“自然是想啊！”

韓攸寧幾乎是口而出。

外祖母他們雖被下葬了，可從沒過親人的香火，是該好好去看看他們，給他們說說如今自己的形。

只是……

問，“去襄平府路途遙遠，坐船一去一回便是兩個月的功夫，王爺可有功夫？”

趙承淵了的頭發，“你家王爺無無職，是最清閑不過的，最不缺的也是功夫。”

韓攸寧雖不知他是在做什麼，卻知他并不是他說的那般清閑，這種細微之，只有時常與他在一起的人才會察覺。

想起來忠國公世子胡牧，原本就想過，要讓玄智大師幫他診治一下腦袋，現在他們要回襄平，倒是便利。

問，“可否帶著忠國公世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