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七皇叔，趙寅脾氣明顯有所收斂。

他皺眉道，“七皇叔心思通，怎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那個陳攸寧到底是何等人，把他迷這個樣子，竟也是非不分了。”

趙宸一直垂眸喝著酒，黑如點漆的眸子沁著冷意。

他忽而抬眸看向趙寅，目不同于平時的溫潤，帶著審視。

趙寅總覺得太子目怪異，他疑問道，“皇兄為何如此看臣弟？”

趙宸道，“三皇弟心儀韓大小姐？”

他雖說是在問，可那語氣，卻是篤定。

趙寅心底一驚，太子雖上不承認韓清婉的凰命，可這種事都是寧可信其有的。他若是覬覦韓清婉，那麼未來的天命之子豈不是他了！

他忙解釋，“大皇兄也知道，我子魯直，有什麼便說什麼。我只是覺得事蹊蹺，便直說了出來。”

趙宸目依然盯著他，“花宴上的事，不止七皇叔一個人看到。那麼多夫人小姐在，還有郡王妃和老安陵候夫人更是出了名的耿直，總不能所有人都識人不清。皇弟如此武斷，到底是因為魯直，還是旁的？”

趙寅想說，輿論一邊倒，所有的事都是對韓清婉不利，難道不值得懷疑？

可是他不能再替韓清婉辯解下去。

他將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皇兄恕罪，是臣弟先為主了。”

趙宸收回了目，淡聲道，“自家兄弟，莫說這種請罪的話。”

可那眼底的疑慮和冷意，卻是沒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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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攸寧的馬車在琳瑯閣門口停下，剛下馬車，便聽見一聲歡快的招呼，“攸寧姐姐，你怎麼這麼慢？”

韓攸寧看向迎面跑來的紅子，“定國公府比不得寧郡王府，離長街要遠上不。”

“離得近也沒什麼好的。聽送信的侍衛說你封縣主了，你能第一個想起來我，不枉我你一聲姐姐。”趙湘兒上前很自然地挽起的手，“走，我送你件頭面，算是賀禮！”

韓攸寧看著這個熱如火的小丫頭，有那麼一瞬的疚。

自己因寧郡王的關系疏離，今日又利用，可對自己可謂一片赤誠。

韓攸寧笑道，“我還打算送你個頭面，你倒反過來送我。”

趙湘兒拉著往琳瑯閣里走，“姐妹之間不必分那麼清楚。我看你現在只能戴銀飾，其實銀飾也有好東西，恰好我銀子也沒那麼富裕……”

韓攸寧不著痕跡地出手來。

趙湘兒嘰嘰喳喳說著，忽而聽見邊經過的人說，“慶春樓有人在賣頭面，咱去看看熱鬧，也好長長見識。”

趙湘兒停了腳步，“攸寧姐姐，你去過慶春樓嗎？”

韓攸寧搖頭，“這是我來京城后第一次出門。”

“那我帶你去長長見識，那里面特別好玩！”趙湘兒拉著往對面的慶春樓走去。

韓攸寧出手，問道，“怎麼個好玩法？”

“一句兩句說不清……反正來這里見識了之后，我就盼著自己能一覺睡醒了變你這種不愁銀子的商家。”

韓攸寧失笑。

兩人進了大堂，趙湘兒駕輕就地尋伙計給尋個視野好的座位。

想做東，又囊中，便選了個一樓大堂的雅座。

十兩銀子，送一壺茶，一碟水果拼盤，兩碟點心。

“攸寧姐姐，你嘗嘗這里的點心，特別好吃！吃完了還能跟他們要！”

趙湘兒就沒想著去看頭面，也知道自己買不起，只是來看熱鬧的。

的聲音清亮，與們隔了一叢文竹籬笆的韓清婉猛地回過頭，過隙看向們。

陳攸寧正對著，聽著趙湘兒講慶春樓的規矩。

韓清婉幾乎可以肯定，陳攸寧是沖著來的！

哪里有這麼巧，自己前腳剛來，后腳也來了！

最頭痛的是，有那個唯恐天下不的趙湘兒在，自己的份豈不是馬上就要人盡皆知？

韓清婉起，打算去后面的會客廳里避一避。

可就在這時，丁掌柜卻是走了過來，“再有兩刻鐘唱賣就開始了，為免不必要的麻煩，小姐要在現場才行。”

韓清婉也不敢開口說話招來趙湘兒，又恨恨坐了回去。

丁掌柜吩咐邊的伙計，“你在這里候著，免得小姐有事尋不到人。”

“是！”

伙計材高大，說話聲音不大卻是中氣十足。

韓清婉突然有種自己被拘的覺。

開始有點后悔來這里。

丁掌柜微笑看了樓上一眼，踱步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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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宸目沉沉，看著一樓的素子，脊背筆直如竹，臉上帶著恬淡的笑，青素若九秋之。

“哎呀，和湘兒在一起的子是誰？”趙忽而說道。

他目在韓攸寧上逡巡，驚嘆道，“此艷若夭桃，若再加以雕琢，定將艷冠京城啊。”

趙宸收回目，淡聲道，“陳攸寧。”

趙驚得站了起來，“就是陳攸寧？”

“正是。”

趙再看過去，又覺和方才不同了。

他贊道，“這哪里是艷麗，分明是格外端莊沉穩，儀態萬方啊。七皇叔眼果真是挑剔，當皇嬸也不錯啊！你說是吧，大皇兄？”

趙宸冷冷看了他一眼，“七皇叔又不在，你又何必變得如此快。”

趙眨了眨眼，“對啊！七皇叔又不在，我怕什麼？”

他莫名其妙道，“你說怪不怪，七皇叔明明待我們很好，年紀也一般大，我們從小到大都怕他。”

就像小時候一起在上書房讀書，七皇叔坐在最后一排，所有的皇子郡王沒一個敢走神的。

后來七皇叔長大了去了晉州封地，上書房就翻了天了。

趙宸意味不明道，“人都是有天生的本能，怕就對了。”

趙笑嘻嘻問，“大皇兄也怕？”

趙宸拿起酒壺斟了一杯酒，垂眸慢慢喝著。

待一杯酒喝了，他方說道，“怕。”

此時趙正在韓清婉和韓攸寧之間看來看去，早就忘了自己方才問的什麼，他抬頭茫然問，“你說什麼？”

趙宸看向樓下始終端坐的孩，“陳攸寧不會為七皇嬸。”

“為什麼？”

趙宸握著酒杯，淡聲道，“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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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三更在中午哦，正在寫著

本來寫的好幾更都廢掉重寫了，簡直是雪上加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