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回到天眼后，按律477小隊到了濃重的表彰和嘉獎。

因這個任務完得非常漂亮，他們小隊將對手的報得非常詳細。

其隊長莫曉不但以一己之力吸引了敵方的注意力，將他們拖在了礦坑深，甚至擊殺了他們的會長。

而且在外面的隊員還對后來的援軍進行了有力協助。

野草營477小隊一時風頭大盛。

包括之前的積累，按積分折算，剛突破沒多久的乙等軍銜直接提升到了甲等。

每名隊員的錢包也隨之鼓了起來。

477小隊，為野草營立以來，晉升最快的一個全新人隊伍。

其隊長莫曉之名以及其英勇事跡，也在各層居民間多有傳頌。

當然，其中被討論得最多的，還是這傳說中全員銳的477小隊隊長是個年輕人。

八卦總比一些正經真相流傳得更廣。

比如此刻，在負12層福利院兼學校大門口那條街邊，便有人在口水滔滔。

“那莫隊長，以前是咱們東湖大學的高材生，在學校里讀書的時候，就敢帶人跟黑社會干架！”

“真的？！”有一群孩子圍坐一團，嘰嘰喳喳震驚問道。

“那可不？我當初還在東湖大學保衛干保安的時候，親眼見過那場面，那后面那烏泱烏泱一群小弟，嘖嘖……莫隊長就只用了一只手，就把挑事兒的人揍得那是滿地找牙啊！我當年就看好這姑娘，嫉惡如仇啊！未來一定了不得！”

“哇！好厲害啊！可是劉伯伯，烏泱烏泱是什麼意思呀？”有小孩兒驚嘆到一半，困問道。

“這都不懂？真笨！”坐旁邊一小朋友嘀咕道，“就是有一群小弟，為首的兩個烏泱烏泱唄！”

“我胡波，等我長大了加野草營，是不是就是莫隊長的胡波小弟！”

“可是，不是說東湖大學都是一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高材生嗎？為什麼會去跟黑社會干架？”

“咳、咳咳……這、這——”那人啞然片刻后，眼珠一轉賣著關子道，“說了你們這群小屁孩兒也不懂！”

就在這時，他后忽然出現一道好奇的聲。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那聲音驚訝道，“莫隊長為什麼要跟黑社會打架？”

剛剛還在小屁孩兒們的吹捧的男人聽見這年輕的聲音，回頭瞥了眼。

見是一個穿著一簡樸的運服也難掩火辣材、發微卷的短發孩兒，正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他。

劉慶頓時來勁兒了。

不自覺直腰桿兒。

兩撇小胡子都似要飛揚起來，氣勢凜然道：“你們都還年輕，不懂。這，就正義！”

小孩子們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均抬頭仰視著他。

劉慶用之余，又喟嘆道：“你們啊，生錯了時代，在這末世里，今后還不知道要遭多罪。”

有小孩兒睜著大眼睛道：“老師說了，小孩子只需要待在基地里好好學習，軍人叔叔阿姨們會保護我們的。”

劉慶啞然，著小孩兒的頭無聲一笑。

不管是天眼基地這群執政的，還是那群在外拼殺的各大派系軍人。

他相信他們保衛家園的心是真的。

畢竟這里不僅僅是普通民眾的，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

但在這些大義之余，部明里暗里的爭斗，是人類數千年來都從未斷絕的劣。

鮮有真正英勇無畏的純粹正義之人。

以他蝸居地底的旁觀視角來看，這不計名利得失甘冒奇險的野草營477小隊算一個。

至于那人人都夸的獵團新星副團長姜晞，他對他的觀則十分復雜。

有時候覺得他所作所為當真大英雄也，但偶爾又約有那麼一違和。

可奇怪的是，他細細究去，又實在挑不出那位的錯。

所以，比起不的姜晞，他覺得野草營那位則要純粹易懂很多。

劉慶在街頭巷尾吹野草營莫隊長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這樣的年人，比小孩兒要更早更深刻地會到世道的變化。

天眼目前看似行政和軍系兩不干涉。

實際上軍力才是立之本。

而且由于末世這種基地茍存的特殊，要真較起真來，幾乎沒人能越過那群掌握了有軍權的人。

因而，作為升斗小民，他當然很關心自己腦袋上頭誰能掌握真正的話語權。

從行事作風來看，劉慶個人是對野草營更推崇的。

當然不止他一人如此。

野草營和獵團作為備矚目的兩大銳軍系，其中的佼佼者自然不了崇拜之人。

民間街巷吹噓者眾多，就跟以前兩支球隊的球迷在網上掐架一樣。

以前是姜晞的聲一家獨大，如今倒是多了幾個有競爭力的，尤其是這莫曉。

劉慶撿著些能說出口的關于家國大義的話，有一句沒一句地跟這群小屁孩兒們聊著。

“都懂了嗎？”他擺著譜兒裝x道。

余注意到那年輕人聽見后，對他微微點頭一笑：“先生大義，教了。”

隨后轉朝學校門口走去。

嘖……這材這背影……

忍不住全神貫注盯著的劉慶心里剛慨了句，便依稀聽見遠那門衛核查了那人的份卡，驚得聲音都變了形：“莫、莫隊長？！”

劉慶手中的暖壺哐當一聲差點沒拿穩。

善良心的小孩兒們紛紛不明所以地上來問。

只有劉慶自己，想起自己剛才在那年輕人旁一臉指點賣弄的長輩語氣，臉龐火辣辣的。

半晌才敢抬頭往那邊瞥了一眼。

哪里還能瞧見對方背影，人應該早進去了。

呼~

想起見到了本尊，堂堂野草營甲等隊長還尊稱了自己一聲先生，態度還如此得謙遜和緩。

劉慶了剛剛被嚇得發青的，瞬間覺得自己又行了。

……

來到學校看小朋友們和郭楚楚的莫曉，想起剛才那一幕，不失笑。

末日之下，民眾看似渾渾噩噩，實則清醒者居多。

哪怕是這樣吹噓的人，也不失深淺出的見解。

說來，以前在學校，確實是在某個校門外跟一群流氓干過一架。

當然，沒有剛才那劉慶的人說得那麼偉正。

僅僅只是同學從網吧出來，遭到一群臭流氓索要聯系方式不還手腳。

莫曉剛好做完家教回來在旁邊吃沙縣。

當時天很晚了。

那群流氓形高壯，紋著頗兇悍氣息的大花臂，一看就不好惹。

路過行人都不敢上前，怕幫人不反給自己惹禍上。

莫曉當時也不知怎的，腦袋一熱就上了。

彼時還不是半染者，只是個普通的健康的人，以一敵五，挨了不揍。

當然，深諳打架髓的也專注逮著其中一人揍了對方一個鼻青臉腫。

不論是過程還是結果都沒有劉慶說得那麼威風。

莫曉彼時的狀態真是狼狽極了，事后就被120給接走了。

第二天躺在病床上還被看似是探病實則是來看笑話的姜晞指著鼻子冷言冷語譏諷了一通。

反倒是幫的那個同學沒什麼傷，哭著照顧了好久。

事后有人、好吧主要是姜晞，問干這蠢事兒有沒有想過后果。

莫曉還真想過，并非義不畏死，而是無法視而不見。

于是就上了。

哪怕當時的很弱小。

在邊人的指責聲和激聲中，也曾深思過，這是為什麼。

剛才那個姓劉的男人一句話，令醍醐灌頂。

原來，這正義。

在弱小時，做一個能堅守正義的人很難。

強大后，當一個堅守正義的人更難。

但，想試試看。

校園里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仿佛回到了從前。

莫曉視線朦朧，也許，這就是郭叔他們不惜以命也要守護的溫暖吧。

一個穿著長的人走來，捋了捋鬢發對微微一笑：“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