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西辦事相當利落,早上才拜托,下午就帶著人來了醫館。
孟嫵看著眼前那瑟發抖一青灰的怯弱子,想到對應的蓮臺上方就掛著青灰的穗,眉頭蹙。
“別怕,我不是害你。”溫聲穩定文若的緒,帶著文若去了后院。
只有李欣一人居住后,后院寬敞了許多,孟嫵安置文若坐下,給沏了杯溫茶,待喝下后才緩緩問:“你知道我為何你過來嗎?”
文若小幅度地搖頭,看了眼秦西,到后者滿眼的憐后才又改了態度,緩緩點頭:“但是那事已經發生了一個多月了,早都沒有證據。”
聽這麼說,基本就坐實了齊元安的罪名。
孟嫵轉而問:“你在那日可丟了什麼?”
文若細想一番后回答:“我一向隨帶著的銀鐲沒了。”
和青灰穗上的鐲子對上。
小細節一一對上,孟嫵卻沒有破案的快樂,心中只剩滔天的憤怒和悲哀,深吸一口氣,盯著文若的眼睛,嚴肅發問:“你愿意出面作證嗎?”
“作證?”
“要是我找到了你的鐲子,你愿意作證那是你的嗎?”孟嫵溫發問。
文若立刻瞪圓眼睛,連忙擺手:“這怎麼行,要是我作證,那大家豈不是都知道我不是清白之,我以后還怎麼活下去?”
雖然早就料到可能是這反應,但真正聽到時,孟嫵還是心口一疼。
秦西握住文若的手以示安,又扭頭對孟嫵道:“一個平凡姑娘家要站出來確實很難。”
言外之意,也許人多了會有轉機。
孟嫵正想著辦法,忽聽得外面一陣吵嚷,幾人好奇地走出去,發現不人駐足門前,著齊府方向議論:“大白天的怎麼會走水?”
“是啊,這火可真大……”
孟嫵看著那漫天火,越燒越高,直到“轟”的一聲,高閣倒下。
兵整齊帶兵從醫館門前經過,急匆匆趕去救火。
孟嫵心中浮現不好的預,轉和秦西文若告別:“我過去一趟。”
趕慢趕到齊府外,門口已經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紛紛猜測:“聽說是有人故意縱火,驚了大理寺,剛去請人了。”
正說著,便聽得有人通報:“大理寺查案,諸位回避。”
人群自讓開一條道路,言闕和陸行章一前一后穿過人群,路過孟嫵時兩人都是一頓。
言闕不茍言笑,偏頭問孟嫵:“這麼巧,孟大夫也在。”
陸行章溫和一笑,和言闕仿若兩人:“既然來了,就一起進去吧,萬一有燒傷的,也好及時醫治。”
求之不得,立刻鉆出人群,跟上他們,陸行章特意放慢腳步等并肩。
起火之地果然是修安閣,齊元安正滿臉焦急指揮著下人滅火,同時怒罵著:“一群蠢材,看個房子都看不住!”
“齊大人,黃二和黃才好像還在里面。”有人混之中磕磕絆絆地請示。
黃才?孟嫵眉心微,是另一個悉的名字。
言闕立刻吩咐士兵去救人:“快把人救出來!”
孟嫵一直盯著齊元安,沒有錯過他面上的不悅。
但下一秒齊元安一推邊下人:“愣著干什麼,你還不快跟進去救人?”
那下人頓了頓,恍然大悟似的:“是!”
一頓忙活后,大火終于撲滅,修安閣也燒得干干凈凈,只剩灰燼,黃二和黃才兩個人也被抬了出來。
黃才燒得模糊,一片焦黑,早就咽了氣,黃二倒是還吊著一口氣痛苦著。
孟嫵出來得急,只得讓齊府下人去準備應急品,但等到言闕的人把修安閣的灰燼都拉干凈后下人才姍姍來遲,早就錯過最佳急救機會,了無生息。
再三把過脈后,無奈垂眸,對陸行章道:“救不回來了,理了吧。”
陸行章點點頭,相當有規矩地請示言闕:“言卿,齊府走水,怕是沒閑工夫理尸,不如大理寺代為理。”
言闕一心把齊元安當朋友,聞言點頭,阻止齊元安的拒絕,安著:“你現在好好打理府之事,其他的我幫你理。”
雖然他是一片好心,但齊元安猶如啞吃黃連,苦著臉答應。
孟嫵看他那吃癟表,暗自冷笑。
大理寺簡單勘察后出來匯報:“的確有倒油的痕跡,從黃二黃才發現的地方來看,可能是他們縱火后想要逃走,但被阻止,沒能逃出來。”
“被阻止?”
“是,大門有一塊沒燒完的鐵鎖,應該有人從外鎖上,兩人逃離不打算跳窗,但被倒下的房梁住,喪失逃生機會。”
齊元安蹙眉急切道:“修安閣一向都是上鎖的,他們怎麼會進去了再鎖上?兇手必然另有其人。”
言闕思考片刻,同意齊元安的想法:“仔細盤問,縱火前齊府可有行蹤詭異之人?”
“是。”
下屬四散而去。
齊元安此時忽然朝孟嫵走來,站定后翩翩公子地道謝:“多謝孟大夫前來相助,齊某著實。”
孟嫵對他沒什麼好,擺擺手:“不用,路過順手。”
話音落畢,陸行章已經停在孟嫵側,半截子擋住,盯著齊元安,眼神頗迫:“齊卿,畢竟是你府上走水,還請往大理寺一趟做筆錄。”
既然齊元安口口聲聲說縱火犯另有其人,他作為害者自然是要去大理寺的。
齊元安無所畏懼,坦答應:“好,我隨你們去。”
言闕帶著齊元安和其他目擊者先回了大理寺,陸行慢他們一步,和孟嫵緩緩跟上。
孟嫵低聲問:“這下怎麼辦?齊元安一把火都燒了。”
“我有應對,放心,黃二會送到京郊房子里,你避開耳目過去。”陸行章飛快地叮囑,“我找好了人接應你,現在應該在醫館了。”
見他井井有條,似乎都安排好了,孟嫵也安定下來,朝他鄭重點頭:“好,你多加小心。”
二人分頭行,孟嫵回到醫館,看到館悉的面孔時有些怔愣:“沈詞,你不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