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81)
到底三師兄也沒說誰在下套子!但肯定私下還是跟師父和大師兄說了的,而里面牽扯的事估計沒那麼單純。所以,三師兄才不在兩個上沒的孩子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
而且,這個人跟他私應該還是可以的,應該是他沒怎麼設防的人。
任何一個行業不都是這樣,相互傾軋攻擊的況不在數。別說中西醫之間的對立了,就是中醫部還不是一樣?同行拆臺的多了。
沒知道,那就是有不知道的道理,桐桐什麼也不問。
一個個的都是大忙人,并不能在京城多呆。機票都是訂好的,得依次走了。桐桐開車,給一一送到機場。
總之,為了一個見面,都給折騰來,這個臉面給的大了。
桐桐回家一說,林疏寒就說,“以后不管誰家有事,你都要言語呢。能幫上忙的,一定得幫忙。”
嗯!記著呢。
林疏寒心說,就自己現在這小科員,又能幫人家什麼呢?說到底,羽翼不呀。
過完年這就算是正式職了,職之后,這才要看發展的方向在哪里。
別人謀劃著下基層,或是西部的援助項目,下去就平地升兩級,至能解決正科的問題。可是,若是如此,就得離家了!離家之后,三五年之都不能回來。
扭臉看桐桐,桐桐將雪梨膏沖水了遞過去,“怎麼了?”
林疏寒笑了笑,“沒事!就是想著婚禮要是辦的話……還有什麼細節……”
什麼細節?桐桐就笑,“哥哥給我當陪嫁,還要什麼細節?”
又胡說!
正說笑呢,鑰匙一響,不用問都知道,四爺回來了。
可不!四爺回來了。
桐桐蹦起來迎出去,“不是說過了初七才來嗎?”
四爺也笑,“哪里敢過了初七?這不得趕回來抓掙彩禮錢。”
林疏寒端著杯子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喝梨湯,只當沒聽見這話。彩禮嘛,得有的!想從我這里聽到不要彩禮的話,沒門。
桐桐故意問林疏寒:“哥,咱給人家個數唄!”
林疏寒白眼翻,跟四爺說,“不多,拿千金來就行。”
還還真是不多!
四爺了大,洗了手出來跟林疏寒下棋,“大哥這一去,就算是正式職了。有考慮過下面怎麼走嗎?“
這不正思量這個事嗎?
林疏寒拿著才燙了的茶杯來回的轉,“你的意思呢?”
四爺就說,“沒想著在大衙門里呆著?”
林疏寒皺眉,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半晌才道:“社會認可度來說,高大上的地方呆著,好似渾都冒金。可真的在其中,你就會發現,個人在其中的作用是微乎其微的。這是一個服務質的工作,就是維持機構的正常運轉的。不要你怎麼想,而是要怎麼樣領會上面怎麼想。”
嗯!
“工資不高,待遇不錯。周末雙休能保證,但卻又是一個格外規矩的地方。”
也就是缺自由度唄。
桐桐心說:那地方本就是如此的。
這麼一想,就覺得好似對林疏寒的工作環境也頗為悉一般。才這麼一想,就又覺得可能想多了。任何一個國家,越是接近中樞的地方,普通工作人員的況其實都差不多。
林疏寒就說,“想留在城里,又想占下基層的好……哪有那麼容易的事?除非是別人都不愿意干的工作。我想著,城市的擴張過程中,什麼最難呢?拆遷和城建,這是一塊誰沾手了都覺得麻煩的事。我就選它,如何?”
拆遷和城建呀?
桐桐心說,這可不是一般的難辦。但是,你想,那就行!特別利索的說:“好!這個想法好的。”
四爺端著茶杯子好整以暇的看:這想法……好嗎?
才說想把人把科技這方面引導呢,你跟著裹什麼。
桐桐在林疏寒一臉諂的看他:不是有你嗎?怕個甚!
林疏寒見妹夫不說話,就問說,“怎麼?不合適?”
四爺看了桐桐一眼,然后只得說:“我想了想,也沒什麼不合適的!事總得有人干嘛。咱們雖然確實顧慮到家庭的原因了,比如兩位老人年齡大了,林教授又忙,顧不上……這些都是可以坦誠的擺在桌面上的理由。而咱們,不是為了拈輕怕重。咱就是有勇氣挑擔子,這個誰也說不出個什麼來。”
林疏寒的心就放下了,“我也是這麼想的。事還是要實實在在的去干的。”
桐桐朝四爺一笑,就往廚房去了,無聲的跟四爺說:給你煲個佛跳墻。
四爺呢,坦誠的跟林疏寒說話,“……你是沒見那幾位師兄……以后就是那個圈子里的人了。我要是老格格不,融不進圈子,怕是要不討喜了。我學的這些個,跟他們的圈子就不是一碼事,總也得有話題聊吧!最近呀,我在關注一些上市的醫藥公司,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切點……”
這話把林疏寒逗的哈哈大笑,為了融桐桐的圈子,難為他怎麼想到這個的。
桐桐在廚房也笑,笑著笑著就覺得腔都脹的慌。醫藥公司是表象,從里面其實可以看出很多東西。很多事的起因,只怕都是資本的流引起的。要麼說,自己干什麼都敢拼呢?后永遠有人接著,我有什麼不敢拼的。
今晚上這佛跳墻是吃不了,得煲一晚上,明早喝是最好的。
早起佛跳墻口,林疏寒心里便覺得難,姥姥一定沒桐桐下廚。桐桐小學畢業就能做飯,這個他知道。但因為從沒在一起生活,他也跟就不知道桐桐的廚藝這麼好。這不是做手的人是做不來的。
他吃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吃了飯,趁著還沒上班,去書店轉了轉。
選什麼呢?
在菜譜那一塊,來回的轉。最后選了一本‘一百道家常菜’,然后拿去結賬去了。
高媛躲在書架后,直到林疏寒走了,才出來。然后轉過去看了看那一架子的做飯的書,不由的笑了。一個人能想著做飯,這就證明他在積極的生活。這是好事呀!
順手了一本烘培的書,再轉過去,找了一本養魚指南,一本家庭養護花卉的技巧,瞬間覺得自己也是一個積極向上認真生活的人了。
高文文打電話問說,“姐呀,我媽給你介紹的對象,你去見嗎?”
高媛看看手里的書,然后點頭:“見!約時間吧。”
好嘞!
高文文在醫院見過去給肖若針灸的桐桐,還在分這件事,“……我舅舅、舅媽能愁死,我舅媽差點沒我媽給引薦你,你看看我姐是不是哪里有病了。幸好,終于吐口了,愿意見面了。”
桐桐給肖歐把針行了一遍,就問說:“是嗎?哪家的才俊呀?”高媛屬于沒事不聯絡的那一撥人,大概也是瓜田李下的,怕誤會吧。因此,這事桐桐還真不知道。
高文文就說,“我媽給介紹的,說是校還是什麼的……要見一面。”
哦!那就是門第也還相當。
“嗯!”高文文就說,“我姐那人,做軍嫂是可以的。能耐的住寂寞,也很給人添麻煩。”哪有適合一說呢?看人吧,看對了眼了就什麼都對了。
桐桐將針拔了,然后看肖若:還是沉默著不說話。
現在還不能坐起來,就這麼躺著。
桐桐看肖歐,肖歐搖搖頭,一直就是這樣。話,訥言的很。
高文文拉了肖歐,示意先出去,給人家姐倆一點空間,說不定若若愿意說話呢。
桐桐坐在邊上,“為什麼不說話?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要什麼?或是想看個什麼電視劇,也可以把筆記本帶進來……”
肖若搖搖頭,“就是覺得……從小到大,我都沒這麼安靜過。這麼靜下來了,腦子里突然有可多的東西……”
比如呢?
“聽見風聲……聽見下雪的聲音,都像是有一種律一樣……”
桐桐就笑,“有沒有想過,把你聽到的聲音記錄下來呢?”記錄?
“難道不可以呀?音樂這個東西,唱是音樂,彈是音樂,難道變五線譜不是音樂?”就說,“不是每個作曲家都有你這種經歷的!以生求死,以死向生……想那《命運》還是什麼的曲子……若沒有一些經歷,是寫不出來的吧。你這經歷未必不是一輩子的財富……”
肖若扭臉看,“我作曲?”
那要不然呢?整天發呆嗎?每個人的天賦不一樣,對我來說,據風判斷天氣,可對你來說,風本便是音樂。
試試嘛!哪怕不行呢,有什麼關系?
肖若就笑,‘嗯’了一聲。
桐桐朝外看了一眼,“是不想肖歐照顧你?你要是不好意思提,我去跟你爸說。”
肖若搖頭,“躺在這里想的多了……以前覺得肖歐特別壞,但是……最近再想想,這世上上哪找一個那麼一個只有好沒有壞的人去呢!人是不是總得寬宥點別人的過錯,多想著點人家的好呢!想想……不到六歲的時候,一眨眼,媽媽不見了!一眨眼,家里又多了一個人……當年也才是個六歲的孩子……我看起來偏的厲害,可是的小的時候,他們又是怎麼做的呢?有誰真的在乎過的嗎?”
父母、親人,誰在理這些事的時候,有替想過?
沒有!都沒有。
肖若眨眨眼睛,將眼淚眨沒了,這才說:“都是父母婚姻的犧牲品罷了!”何必彼此難為彼此,“我對寬容一分,……也會對我寬容一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