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
唐暮聽著洗浴室里的嘩嘩水聲,從一進去開始,到現在都沒有停過,磨砂的玻璃門上,沒有水霧。
“你洗的未免太久了?”他揚聲。
一個小時,就算是淋浴,也得沖掉了一層皮。
無人回應。
又等了十幾分鐘,水聲依舊嘩嘩嘩的,卻沒有毫的其他靜,唐暮起走到門口:
“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就進去了。”
仍然無人回應。
他擰起眉頭:“秦野?”
里面安靜至極。
他擰著門把手,反鎖了,于是后退兩步,蓄力猛地一腳踹去,將擋門的小柜子都踹飛了兩三米,只見秦野倒在地上,渾的服漉漉的著,用力蜷的抱著自己,瓣簌簌發抖。
大步上前,到冰涼的上。
冷水!
十一月的天,又是晚上,A市只有五六度,卻沖了一個多小時的冷水!活活把自己弄了高燒,并且暈厥過去。
他了眸子,打橫抱起了,快步折了出去。
好!
秦野,你好得很!
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不惜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
“厲洲,醫生來!”
他掉上的服,把扔到床上,立馬打開暖氣升騰,并取來浴巾,拭淋淋的頭發。
五分鐘后,醫生趕來。
一檢查,高燒。
立馬打了退燒針,然后掛上鹽水,其他的沒別的問題。
鹽水一掛就是大半夜。
唐暮坐在床前,眸翳地看著蒼白的小臉,臉還沒有掌大,人也小小的,瘦瘦的,他一只手就能干倒,可骨子里藏著的倔強,以及不服輸的格,比犟驢還要犟。
到底該夸堅韌不拔,還是該罵犟?
跟他在一起,就這麼讓為難?
他到底哪里不好了?
雖出生名門,卻從未有過人,第一次對一個人上心,只要吃住他,將來,整個唐家都會有的一席之地,怎麼就不會為將來計劃計劃?
真想弄死!
一夜過去,清晨到來,懶懶的穿過巨大的落地窗,從窗簾的隙間撒了進來。
“咳……咳咳……”
床上,昏睡了整整一夜的秦野輕聲悶咳著,一會兒后,緩緩撐開了虛弱的眼眸,眼睛里的茫然,就像一只迷路的小鹿。
腦袋昏昏沉沉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這是在哪兒?
“咳……”
“醒了。”唐暮守了徹夜,嗓音聽起來分外嘶啞,眉間略顯沉。
秦野看見他,神瞬間垮了下去,就像一朵焉了的花,沒了神。
原來,還在酒店。
“別擺著一副死人臉,昨晚,要不是我救了你,你可能真的會死,不死八也要燒傻子。”
秦野垂眸:“我寧愿燒傻子。”
聲音輕輕的,還有些虛,下半夜才退燒,渾疲的好像沒有骨頭,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力氣。
“你以為傻了,我就會放過你了?天真。”他睨著。
“……”
秦野真是氣得一口氣沒咽下去,惱火的揚手就想打他。
可剛支起上半,便十分虛弱的摔進了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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