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霄聽著百姓們那些議論聲,臉頰和耳尖突然變得有些滾燙,整個人也都坐立不安的,怎麼著都不好。
他心里很想要知道君檸就那些議論聲,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但是又擔心君檸發現他的異樣,覺得他沒有男人樣子,太,太稚,所以沒有馬上觀察君檸的神。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完全調整好,確定不會鬧笑話后,看向了君檸。
君檸神平靜,面無波瀾。
心如江水一般洶涌澎湃的,好像就只有他自己。
君檸完全不把那些話放在心上,那副淡然的樣子,甚至讓他覺得,他對來說完全不重要,所以牽不了的喜怒哀樂。
應該是不喜歡他吧!
“唉……”意識到這一點后,祁霄在心里深深嘆了一口氣,有些失的了手中的馬韁繩,不敢再觀察君檸的神,怕讓自己再失。
以至于他沒有看到,君檸在他垂下眼的那一刻,看了他一眼。
眼神里同樣是糾結,同樣想不明白,為什麼祁霄對于百姓們的那些議論,那般的冷淡,不為所。
夜鷹倒是看見了君檸看祁霄的神。
他笑了笑,笑得十分勉強,比哭還要難看幾分。
…
永寧帝現在病的很重,連走路都很困難,坐一會兒就難的不行,用膳也需要人慢慢喂,不易克化的食煮多碎都吃不下去,他只能每日靠喝粥維持生命征。
他自知生命已經差不多走到了盡頭,瀕臨死亡。
但是他不想死。
他還有心愿沒有完。
現在的他,全靠骨子里的一口氣撐著。
他想要看到君檸打勝仗平安回來,還想看到君檸和祁霄婚……更奢侈點,他想要看到君檸的孩子出世。
但是他知道那不可能了,他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看到君檸大婚。
知道君檸今日班師回朝,他歡喜的不行,天剛亮就躺不住,睡不著了。
他一早就讓小李子將他收拾好,用椅推著他,來宮門口親自等著。
圣上都大清早來等著了,后妃和一眾皇子怎敢繼續睡下去?各宮在得知消息后,都拾掇好來等著了。
可惜那些個皇子個個都是不的,每天晝夜顛倒,吃喝玩樂,這會兒讓他們等在這里,等著君檸等人班師回朝,一個個都一臉疲態,站不穩,跟腳底扎了刺一樣。
連后妃們的神狀態都沒有。
永寧帝看著那幾位皇子,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句,“不爭氣的東西。”
天有些涼,一旁的瓊華幫永寧帝拉了拉膝蓋上的毯子,關心的問:“圣上,可有哪里不適?”
多年過去了,瓊華還是那個樣子,貌,年輕,歲月沒在臉上留下太多痕跡。
但因多年來掌管后宮,居高位,多了幾分威嚴和氣勢。
“好的。”永寧帝道:“十七呢?許久沒有見他人,也沒他的消息,他是真打算出去游歷一直不回來了?”
“連老子快要死了也不管?”
說到這里,永寧帝有些激,話音剛落,就劇烈的咳了起來。
瓊華忙幫永寧帝背順氣,“圣上,您這是哪里的話,您吉人天相,一定能長命百歲。至于十七……”
“怎麼,你又要幫他說話了?他離家都多年沒有回來了,你怎麼好意思繼續幫他說話?”永寧帝氣壞了,依然在咳著,“阿檸這些年的辛苦你我都看在眼里,你幫著他說話的話,置阿檸與何地?”
“不是的。”瓊華原本不想解釋的,但此刻還是有些忍不住,而且,目前時機已經了,可以說了。
道:“圣上,十七這些年不單單是外出游歷去了,阿檸此番能打勝戰,離不開阿檸巧用計謀,離不開武將妙配合,也離不開十七的默默付出……”
“嗯?此話怎講?”永寧帝聽的一頭霧水。
瓊華繼續道:“也許十七讀書不怎麼行,騎也不行,與人談還有些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的樣子。但是他可是做臥底的一把好手,北夏的戰馬能得瘟疫死傷一半,功勞全是他的。”
北夏此次出兵數量不多,以至于讓東楚國鉆了空子,以絕對的人數優勢為戰事勝利打定了堅定的基礎。
這事兒永寧帝有所了解。
心里也佩服那個敢冒大險,前往北夏當臥底,并在在戰馬中傳播瘟疫的人。他甚至還想過,等君檸回來了,讓君檸好好獎勵那個人。
就是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聽瓊華這樣說,他有些意外。
“瓊華,你的意思是在戰馬中傳播瘟疫的人是十七?”
瓊華點了點頭,“嗯,正是他!他因為早些年被皇后磋磨的厲害,子弱了點,各方面都一副難登大雅之堂的樣子。但是他也是東楚國的子民,東楚國面臨這麼大的危機,他怎麼可能只讓妹妹一個人頂著,什麼也不管?他早就和阿檸商量好了,前往北夏當臥底。”
聽完這些話,永寧帝才覺得自己錯怪十七皇子君了,他心里有些慚愧。
他的其余兒子廢了,但十七沒廢啊!
好好好,他很欣。
“原來如此。”永寧帝道:“等他回來了,朕一定重重賞他!”
話落,一陣號角聲陡然響起。
君檸等人回來了。
“快,快推朕過去,讓朕看看朕的寶兒……”
自從君檸出征,到現在已經快要一年多的時間了,永寧帝日日夜夜都在想念小姑娘,日日夜夜都在為小姑娘擔心,日日夜夜都在為小姑娘祈福。
現在可算是回來了。
他那顆擔心不已的心,也總算是可以落地了。
瓊華也期待看看君檸。
“好,臣妾這就推您過去。”
瓊華親自推著永寧帝的椅,朝著大軍停駐位置最前面那位,穿著一鎧甲,男兒裝扮,卻難掩飾眉目間流出來的英姿的將走去。
那正是君檸。
“阿檸……”
“父皇,母妃……”
君檸翻下了馬,迅速朝著一坐一立的兩道影跑去,眼淚落下,留在了原地,耳邊風聲作響,心里滿是炸開的歡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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