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飛快下樓,見那兩位學子還敢往前走,頓時沉了臉,「兩位公子,不知你們是找誰?」
其中一個較高一點,皮白皙的,指著不遠的閣樓反問,「敢問那閣樓上的姑娘,可是你們裴家小姐?」
「抱歉公子,還請您自重,閣樓里是誰都和您沒關係,若您是無意中走進院,還請您跟小的出去吧。」福生打量了說話的公子,錦華服,一看就份不低,但敢在裴府院這般行走,實在是太囂張,若是爺在,肯定要當場揍人。
可那位公子不僅沒走,還呵呵笑了一聲。
另一個矮了半個頭的公子,嗓音略一些,「你這小廝好沒眼力見,既然我們能進裴家院,肯定是貴客,你不好生回答我們的話,怎麼還趕人呢?」
閣樓里,孟氏往窗戶外張了兩眼,發現有點不對勁。
「安芷,你看那位高個子一點的,穿著是不是比尋常富貴人家要更高?」
安芷走到窗戶邊上,往閣樓下看去,確實不太一樣,「近日來咱們裴家的,都是進京都趕考的本家子弟,如果是本家裏的人,就算我不認識,嫂嫂也該認識。」
「對啊,本家裏有些能耐的,都有在咱們主家過臉。」孟氏開始搜索記憶,「不過這位公子,我看著也有點眼,但可以肯定不是本家的。」
安芷認真觀察了一會,突然想到一個人,「會不會是定南王家的小公子?和咱們裴家來往切,份又尊貴的,應該只有定南王吧?」
定南王家的小公子不能承襲爵位,所以有可能來參加科考,但如果真的是定南王家的公子,那為何安芷沒有收到消息?
剛說完,安芷又覺得不太像了。
孟氏聽到定南王三個字,也陷思考,過了會,「不管他是誰,有福生在,應該可以順利解決。」
話音剛落,孟氏就看到福生被推倒在地。
安芷也聽到閣樓下傳來爭吵聲,忙拔下樓,卻被孟氏拉住。
「這裏是院,那兩個外男都是陌生人,看他們這般做派,也不是知道輕重的,若是我們就這麼下去,萬一他們孟浪就不好了。」孟氏快速道,「王嬤嬤,你還傻站著做什麼,還不快點帶著幾個嬤嬤去看看怎麼回事?」
王嬤嬤沒有夫人的吩咐,不敢輕易下樓,轉頭看到夫人點頭后,才匆匆帶著其他幾個嬤嬤下樓。
等王嬤嬤幾人下樓后,安芷又忙轉頭去吩咐冰,「冰你去前院問問,特別是門房那裏,到底是誰放了這兩個人進來!」
冰擔心主子的名聲,立即去喊人。
在冰下樓沒多久,福生著眼眶回來了。
「夫人,那兩人,一個是定南王家的小公子,因為突然來的京都,所以咱們家不知道。」福生低頭道,「還一個是跟著小公子一起來的裴家偏支,他們兩個想去後院給老爺子請安。」
孟氏聽了直皺眉,「就是要請安,也要讓下人帶著啊,這般走撞,一點規矩都沒有!」
安芷也覺得沒規矩,而且這裏頭的事,總覺很奇怪,往窗戶外看了一眼,見王嬤嬤已經把人給帶走了,這才重新坐下。
沒過多久,冰就帶了守門的婆子回來,那婆子一看到安芷就給跪下,大喊冤枉。
「夫人,那小公子進院,絕不是從正門進的,他們倆說要進來看桃花時,就被奴婢們攔下來,說要來通傳您,然後他們就說不用了。」
冰在一旁點頭道,「其他幾個守門的婆子,也是這麼說。奴婢便帶著人沿著圍牆找了一圈,發現了翻牆的痕跡。」
敢在裴家翻牆進院,這膽子,是真大了。
「那王嬤嬤是帶著他們去見父親了嗎?」安芷問福生。
福生搖頭,「他們說頭一回來京都,不懂京都里的規矩,既然誤闖了院,就先出去了,等明兒個再正式送帖子拜訪。」
聽此,安芷冷哼一聲,「我還是頭一回聽說,不經主人家允許,可以直接翻牆進來的。若他們定南就是這樣的規矩,那還真是我孤陋寡聞了。」
孟氏聽安芷生氣,勸道,「好在他們並沒有多待,那畢竟是定南王家的公子,咱們兩家世代好,這事不好追究的。既然他們來了京都,那就先派人過去支應著,我看那個小公子,可不像是個安穩的主。」
定南王是裴家世,若是定南王的小公子在京都里鬧出什麼事,定南王可管不到,還是要裴家出面。
安芷也知道兩家人關係好,而方才的事不好多提,「三嫂,我明白的。不過既然人都來了,我們還是去和父親說一聲吧。」
孟氏點頭恩了一聲好,跟著安芷一塊去找了老爺子。
裴懷瑾聽說到定南王家的小公子來了,有點兒詫異,「那陶蔚然現在去哪了?」
陶蔚然就是定南王家的小公子,安芷他們不好直呼名字,但裴懷瑾可以。
安芷說讓王嬤嬤去送了,「待會等王嬤嬤回來,就知道了。」
裴懷瑾點頭嗯了一聲好,「陶家與咱們裴家世代相,那陶蔚然只是個次子,如果他真的有什麼逾矩的行為,咱們也不用忍著。但沒真做出出格的事,一些小打小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安芷的餘看了眼三嫂的方向,發現三嫂先點了頭,才跟著說好。
雖說心裏有點不太願,但老爺子都發話了,安芷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好在之後的半個月里,安芷都沒有接到陶蔚然,不懂是不是老爺子的刻意為之,每次陶蔚然上門時,安芷都沒見到。
所以陶蔚然這個人,在安芷這兒,就暫且先過去了。
直到三月下旬,學子們要進考場的時候,安芷作為家主夫人,才跟著老爺子給學子們說了祝詞。
科考德連續考上幾日,安芷得以停歇了幾日,原想著等這些學子們中舉時,裴闕也先回來了。
結果沒想到,京都里先流傳出一首描寫的艷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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