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傅金旋一起到京都的,還有裴闕的另一封家書。
信上說,讓安芷特意關照一下傅金旋的家眷,千萬不能讓他們出事。
安芷剛看完家書,就帶著福生幾個出門去尋傅家家眷。
罪臣被送上京,連帶著家眷,需要鎮司與府衙接后,再開始審訊,並關天牢。但在接前,都是先關押在鎮司的獄。
安芷帶著人,匆忙忙去了鎮司,但剛到鎮司門口,就看到鎮司外頭圍了一群衙役,裏頭好像出了事。
「福生,你下馬車去打聽下怎麼了。」安芷吩咐道。
福生把馬車趕到道路邊上,再下去打聽消息,不一會兒就回來了,他掀開門簾的一條,一臉憂,「夫人,關在鎮司里的傅金旋畏罪自殺了,他的夫人也帶著家中兩個孩子一塊撞死了。」
「這不可能!」安芷驚訝道,反應過來馬車外人來人往,忙捂住,「姑爺信上說了,已經許諾會護著傅金旋妻兒平安,裴家的人也一直跟在鎮司。於於理,傅金旋都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殺啊!」
福生也想不明白,「難不,這裏頭有什麼事發生了嗎?」
安芷低頭想了想,事出突然,腦子很,「咱們先回裴家,姑爺不是派了人跟著傅金旋進京都麼,你待會把那兩個人帶到我跟前,讓他們一五一十地把事代清楚。」
福生點頭說好,臨走前,特意看了鎮司一眼,總覺事有些麻煩了。
安芷回到裴府後,徑直去找了老爺子。
裴懷瑾原本在下棋玩,聽到安芷說傅金旋一家都死了,手中的棋子「咣當」落地,明顯地愣了下,「讓福生現在就去喊人,我也一起聽聽。」
安芷轉頭看了冰一眼,冰馬上出去傳話。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福生才一個人匆匆回來。
剛進門,福生就急忙道,「夫人,老太爺,你們趕去鎮司一趟吧。小的方才去鎮司喊人,結果咱們家的人被府衙給扣走了,說傅金旋的死和咱們裴家有關係,因為在傅金旋的上,搜到了一封書,說是姑爺讓傅金旋屈打招,這會人已經在府衙升堂問審了!」
一聽這話,安芷的腦袋裏彷彿轉過了十幾道彎,「父……父親,咱們這是被人陷害了啊!」
裴懷瑾也知道是裴中招了,個中原委他們都能猜出來,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府衙的人把這項罪名往裴家的頭上扣。
「你回娘家找你嫂嫂,或者去找許文娟都可以,鎮司那裏,我去就好。」裴懷瑾皺眉道。
安芷不敢耽擱,連忙帶著福生和冰出門。
等他們剛到安府,惠平也正好要出門。
「你來得正好,我還想去找你呢,傅金旋那事,怎麼就賴上裴闕了?」
安芷想到這段時間的各種是非,嘆氣道,「還不是朝堂那點事,現如今對方是想把裴闕給徹底拉下馬了。」
「哎,你別急,我帶你去找我母親,見多識廣,肯定能幫你相出法子的。」惠平拉住安芷的手道。
想到老謀深算的長公主,安芷點頭說好,看到走出來的朝,簡單代兩句,忙和嫂嫂去了長公主府。
從新帝登基后,長公主更是低調了。
等安芷兩人到長公主府時,都不用通傳,由宮直接帶進殿。
「你們怎麼一塊來了?」長公主正在殿中花,外頭傅金旋的事,也聽說了,放下手中的剪子,淡定道,「是為了傅金旋來的嗎?」
臨安縣令被抄出近十萬兩的白銀,這是尋常員一輩子都沒有的俸祿,傳到京都的時候,震了朝堂。
所以傅金旋剛被押解進京都,大家的眼睛都盯著鎮司,所以傅金旋死了,很多人都知道,更別說耳目遍佈京都的長公主府。
安芷急切地點頭,「正是為了傅金旋的事,裴闕讓我照顧好傅金旋的家眷,說傅金旋到了京都就會招供。結果傅金旋剛到京都,人就死在了鎮司的獄里,還被搜出書,說傅金旋在臨安時,就到了裴闕嚴刑供。家公已經去了鎮司,我不好跟著去,嫂嫂帶我來尋殿下,實在是打擾了。」
長公主說了句無妨,讓安芷先坐下,「你家裴闕此次南下,勢必要得罪許多人,他肯定料想過會有這種結果。而且裴闕派了人跟著到鎮司,這兩個人就是其中關鍵,有你家公裴懷瑾在,再複雜的算計,都能看清楚。」
頓了下,看安芷還站著,淺笑道,「你現在是關心則,淡定不了是正常。你現在慢慢想一下,裴闕在臨安待了那麼多日,每日出門,都有臨安百姓看著。而且據你說的,裴闕有認證證,還有百姓們的口供,就算口供沒了,再找人去臨安找過的人就行。只要傅金旋真的貪了那麼多錢,就會有怨言。」
安芷聽完長公主說的,覺得真是那麼一回事,只要證實傅金旋是真的貪了錢,那他留下來的書也就不可信了,順其自然地,就能拉出傅金旋是不是真的自殺。
正如長公主說的一樣,安芷是關心則,只想著裴闕會不會因此牽連,卻忘了去追究細節。
「多謝長公主指點。」安芷朝長公主行禮。
「不用客氣,咱們是姻親,我也希你家能好。」長公主淺笑道,的聲線是一如既往地清冷,「不過這事,你家還是得多注意下,對方能拉出一個傅金旋,也可能只是用傅金旋當個引子,真正的手段,或許還在後頭。」
安芷點頭說明白,冷靜下來后,便能理清思緒了,「雖說裴闕沒在京都,但有我家公在,這次傅金旋的死,應該問題不大。至於後續如何,我會小心關注的,多謝殿下了。」
「你又客氣了。」長公主的視線移向兒,「惠平啊,你明兒個和我一起進宮一趟吧。」
「為何呀?」惠平不懂母親這會要進宮是為什麼。
「我貴為長公主,理應關心下新帝的狀態。」長公主收起笑容,「雖說新帝還沒親政,可皇帝總歸是皇帝,若是讓他開口查傅金旋的案子,才能把案子放到最大的枱面上來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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