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翻出一點魚肚白,傅金旋就紅著眼眶,讓小廝去和村長涉了。
沒過多久,村長就來找裴闕,說想要工可以,但是得用村裡的人。
其實用村裡的人不是不可以,可如果開工后慢吞吞,那就和沒開工一樣,裴闕才不會上這個當,所以點明了用村民可以,但得在五天之完。
村長一聽這話就傻眼了,他本來就是聽傅大人的吩咐,如果答應了裴闕的要求,那傅大人吩咐的事就做不到了,只好說回去商量下。
村長這麼一說,裴闕又說了,商量可以,但在村民們商量的時候,他的人要先開工。
可以說,裴闕是把傅金旋這些人算得死死的,到最後,村長他們只能著頭皮幹活,而傅金旋的腳疼了好幾天,還不得不跟著裴闕在運河轉。
等運河清理完畢,傅金旋生生瘦了十斤,臉都小了一圈,看到他的人都會說一句傅大人幸苦了。
眼看著裴闕要收拾包裹走人,傅金旋心慌了,他沒能完上頭代的任務,讓裴闕這麼順利走人的話,那他同樣別想陞。
就在裴闕臨走前一晚上,正琢磨著怎麼讓裴闕才能走不了,或者遲一點的時候,京都的鎮司來了人,二話不說就開始抄家,直接沖向傅金旋藏銀元寶的室。
等一箱箱的銀元寶從室抬出來,傅金旋也被帶到了院子里,他看到裴闕笑瞇瞇地和鎮司來的人說話,心中還有什麼不明白。
「裴闕!是你害的我!」傅金旋大喊,掙扎著想沖向裴闕,卻被鎮司的人死死按住肩膀,嘶吼道,「這些都是你陷害給我的,與我無關啊!」
裴闕冷哼一聲,從順子手中接過一本筆錄,翻開其中一頁,「晉元十八年六月,你收了富商王富貴一萬兩銀子。晉元十八年九月,你威脅余安水保護費兩萬兩。這筆錄里諸如此類的口供還有許多,是不是我陷害的,你就留著去京都的鎮司說吧。」
傅金旋傻眼愣住,他在臨安這幾年,是收了不的好,一樁樁加起來,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很可能要抄家砍頭的。
裴闕看傅金旋嚇傻了,用手中的筆錄拍了拍傅金旋的臉,拉長語調,「傅大人,其實呢,和你相的這段日子,我還蠻舒服的。我大概算了算,你前兩年至貪污了二十萬兩的銀子,可縣衙就那麼點大,現如今查出來的銀子,連十萬兩都不到,剩下的那些呢?」
裴闕蹲下,看著傅金旋帶的眼睛,「傅大人,你若是願意說說那十多萬兩銀子都去哪了,我可以幫你和鎮司說說。聽說你上個月剛得了一個兒子,而你只有一個兒子,若是你因此獲罪被砍頭,你年的兒子沒了照顧,那你傅家可就要斷子絕孫了呢。」
裴闕從客棧被刺殺的那日起,就把傅金旋查了個底朝天,加上安旭在外面幫忙找人做筆錄,他才能夠那麼順利地拿下傅金旋。
傅金旋在子嗣上十分艱難,三十齣頭的歲數,只有一位七歲的兒,和一個月的的兒子。
而傅金旋自己這一輩,又只有他一個男丁。
傅金旋當多年,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所以傅家這一脈,得靠他那個剛滿月的兒子去傳承。
他抬頭瞪著裴闕,恨不得用眼神殺了裴闕,可那只是癡心妄想。
「裴闕,我不信你。」傅金旋道。
「可你只能信我。」裴闕篤定道,「你與你的主子共事多年,他會不會斬草除,你自個兒心裡清楚。這世上能保你傅家最後一點脈的,你覺得還有其他人嗎?」
說完,裴闕起要走。
「裴闕!」傅金旋沖著裴闕的背影大吼,眼淚奪眶而出,額頭青筋暴起,咬牙道,「你……你要說話算話!」
裴闕子沒,微微轉頭。
月下,裴闕的側臉弧線溫,他緩緩勾,「當然。」
最後,傅金旋要裴闕先派人護送他們一家安全到京都,他才願意招供一切。
對此,裴闕能理解,畢竟他給傅金旋挖了個大坑,傅金旋不信他也是正常。
這天夜裡,裴闕難得地睡了個好覺。
他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只要不做大作,就不會太疼,所以生活也能自理。
次日一早,裴闕就讓人跟著鎮司回京都,他則是繼續南下。
同一天里,裴闕也收到了安芷的來信和祛疤膏,看到安芷信上說要分一半祛疤膏給安旭,裴闕本來的臉,忍不住嘖了一聲,不不願地去找安旭。
安旭得了妹妹的禮,雖說他覺得大男人有點疤不算什麼,但還是樂開了花,在他們中午休息的時候,特意和裴闕炫耀了有妹妹的好。
「對了,這兒啊,就和妹妹是一樣心的。」安旭說到兒,臉咧得老高,「不過這種快樂你不懂,誰讓你不努力。」
這話一出,同行的那些隨從們都下意識去看主子,但很快就收回視線。
裴闕沉了臉,哼道,「你別太得意,你現在就一個兒而已,日後指不定誰更多呢。」
安旭一副不和裴闕多計較的表,「無所謂啦,反正現在是我有兒。」
說到這裡,安旭用樹枝捅了下裴闕的,「我說妹夫,你倒是努努力啊。你與我妹妹婚數月,你難道就不心急?」
安旭不知道安芷前段時間中毒的事,所以這會是真的覺得裴闕太慢了,不像他,婚才一年多一點,就有閨了。
裴闕倒是很想、也很願意努力,之前在京都,他可是日日耕耘,可如今他與安芷分隔兩地,再見面還不懂是多個月後的事,他怎麼去努力。
這會氣他的又是大舅子,不能罵、不能打,只好一個人沉著臉走到河邊,想著一定要快些回京都才是,他也急著回家見夫人。
與此同時的京都,安芷也收到了裴闕自個兒寫的平安信,筆跡雖還不夠穩,卻能看出往日筆鋒,算是了卻安芷心頭的一樁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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