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芷的話,李氏的面微微頓住,可都特意過來找安芷,再不願,也要把話說完,「也是,你那會還小,記不清是正常。不過你應該懂,那會我是真心待你。」
「我那會也是一樣,只不過……」安芷故意頓住,邁過門檻,和李氏一起進了屋子,「只不過是人非,人都在變。」
裴鈺變了,李氏變了,安芷也變了。
李氏進了屋子,抿下,聽安芷就是不接話,只能咬牙直接道,「安芷,不論如何,我覺得我們之前還是有義在的,你別告訴我,這段日子裴闕打大房的事,你不知道?」
聽李氏攤牌,安芷也直接問,「那大嫂,你們大房給我下藥,想要讓我不能生育的事,你也不知道嗎?」
李氏說不出話來了,一早就有了這個猜想,安芷果然知道了,不然裴闕不會這麼打大房。
李氏膝蓋一彎,坐在後的椅子上,眼眶裏有淚花在打轉,「我……我那是……」
想了好一會兒解釋的話,但什麼解釋在這會都顯得蒼白無力。
安芷看李氏說不出話來,坐到了李氏對面,幽幽道,「大哥不甘心家主之位落在裴闕上,這我能理解,但大哥想要高位,那就憑真本事來搶。現如今大哥自個兒差了點,又想讓裴鈺回來。大嫂,我理解你們子心切,但這不是我要原諒你們的理由。」
李氏張了張,被安芷的一番話懟地說不出話來。
安芷繼續道,「你們給我下毒,這是了我們夫婦倆的底線,咱們過去是有些誼,可經不起再三地蹉跎呀。而且大嫂,如果我讓裴闕不再打大哥,那大哥就會放棄針對我們拿?」
自然是不會的。李氏再次回答不上來。
這段日子以來,裴闕的手段一套又一套,李氏聽著相公每天罵人,也跟著焦慮。
現在找安芷的事,相公還不知道。
李氏原想著用舊安芷,讓安芷和裴闕能不那麼過分,可安芷卻把兩家人看得的,想的那些辯解都沒了用。
「安芷,有些事,我們都是不由己。」李氏艱難道。
「我明白,所以我說了理解你們,但我不原諒,因為我知道你們不會放棄。」安芷笑了起來,「大嫂,你不能想著我和裴闕什麼都不做,等著你們把我們弄死的。」
看李氏的臉僵住,安芷嘆氣道,「大嫂,你今兒找了我,那我也勸你們一句。你們要想裴鈺好,那你們得從自出發,而不是用損人方式去利己。如果真被得不過氣,我建議你們老老實實接現實,不然日後會更慘。」
該說的都說了,安芷起出了屋子,留下李氏一人在屋子裏。
外頭的走廊里掛滿了紅燈籠,整個裴府都顯出過年的氣氛,安芷數著經過的紅燈籠,眼淚無聲地從眼角落。
不是個完的人,也有缺點和肋,所以還是會傷心。
在聽到正廳里男人和孩子們的說笑聲,安芷停下去眼淚,重新換上笑容,走進正廳,和大家一塊守歲。
年年歲歲花相似,可到底不是去年那朵花。
安芷和孟氏閑聊著,心思卻還在李氏方才的話上。
今年舅舅和哥哥都回不來,安芷又想起來以前母親還在的日子,那會的天,無時無刻都是藍的。
守歲回去的時候,裴闕察覺出自家夫人心不好,主去牽夫人的手,聲問,「怎麼了?是不是方才和三嫂出去時,發生了什麼?」
新年初始,安芷不想說不開心的事,反正大嫂的那些話都沒用,「沒什麼我就是想哥哥他們了。乾旱了大半年,以至於邊疆戰事不斷,這樣的日子,有些擔心哥哥和舅舅他們。」
裴闕把安芷的手藏進袖子裏,「西北現在的戰事都是小打小鬧,以安旭他們的本事,不會有什麼事,你別太擔心。」
安芷嗯了一聲,抬頭沖裴闕笑了下,一起進了院子。
時辰不早了,安芷和裴闕早早歇下,次日醒來后,一番洗漱收拾,便要進宮赴宴了。
馬車行駛在街道上,安芷打了個哈切,發現裴闕一直盯著瞧,「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看夫人漂亮,移不開眼。」裴闕往安芷邊挪了一點。
「你可別來啊!」安芷急忙道,「為了進宮,我可是畫了好久的妝,若是被你弄了,待會可是要丟人的。」
裴闕握住安芷的手,「我就離夫人近一點,不做什麼。」
裴闕說不做,還真老實沒多。
到了宮門,安芷和裴闕一起下了馬車,很快就有專門的引路太監到他們跟前,那小太監看裴闕下馬車,還很有眼地手扶了下裴闕。
初一的宮宴,還是和以往一樣的流程,只不過新帝登基第一年,所有的程設都是新的。
安芷和裴闕坐下沒多久,在安芷要端起酒杯時,被裴闕不聲地按住手,「先別喝,這酒里有東西,方才的引路太監,給我塞了紙條。」
小心提醒完安芷,裴闕假裝打翻酒壺,讓人準備了新的來。
安芷聽完裴闕的話,心砰砰直跳,等新的酒壺端上來后,還是不敢。
但裴闕認出送新酒的是自己人,才先給自個兒倒了一杯,抿了一小口,過了會沒事後,才給安芷倒酒。
宮宴上人頭涌,方才有東西的酒,有心查也查不出來是誰放了東西,只能稍後再說。
而且眼下,才剛開始呢。
不過讓裴闕有些好奇的是,給他送紙條的引路太監不是他的人,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聽到太后駕到,裴闕這才回神,視線往宮殿外歪了一點,在太後上短暫停留一會,很快就收回目。
一段時間沒見,太后憔悴了不,不過今兒妝容繁複,想來是特別用心了。
安芷被裴闕拉著手,心跳到這會還是不能平復,低著頭看著地面,不知過了多久,等邊上的裴闕起後,才跟著站了起來,悄悄地深吸了一口氣。
但剛坐下,就發現不遠的薛貴太妃,正定定地往這邊看。
不對,不是看,是看裴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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