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話音剛落，就聽到姑太太在外頭說笑的聲音，角不屑地撇了撇，轉眼看到姑太太過門檻，忙低頭退到一邊倒茶。

安芷起站在椅子前，等姑母走進廳里，才把視線拉長，看向姑母後的兩位新面孔，一個，一個艷，想來姑母沒花功夫找到這兩位人兒。

裴清妍進門起，視線停在安芷上好一會兒，看安芷站著沒來接，心裏很是不爽，但想到待會要給安芷送的人兒，又歡快地笑了出來。

「姑母是有好事嗎？」安芷假裝不懂地問。

裴清妍偏頭看邊上的兩位人，細聲道，「是你有好事，你悄悄這兩位人怎麼樣？」

「都不錯。」安芷道。

「既然你喜歡，那就送來伺候你和裴闕吧。」裴清妍可不打算和安芷繞圈子，「你與裴闕婚五月有餘，裴闕邊只有你一個人可不行，且不管外頭人說得多難聽，你總有上不便的時候，有這兩位人幫你分擔，可以省去你和裴闕的許多麻煩呢。春鶯、綠柳，你們還不快點見過夫人，謝謝夫人對你的收留之恩。」

春鶯是比較的那個，往邊上看了綠柳一眼，等綠柳往前走了一步，才緩步上前，但不等們跪下，就聽到上首的夫人說了句先別跪，只好尷尬抬頭去看夫人。

安芷已經給冰和春蘭使了眼，只要春鶯他們跪下，就立刻扶住們。

如果了禮，那就要收下人了。

安芷可沒想給裴闕屋裏添人，善妒就善妒，並不怕別人說善妒，這在看來並不是個不好的名聲。

「你們兩個先別急著行禮，我這院子裏，打掃端茶的都有了，你們且說說，都會做些什麼？」安芷眼神往春鶯兩人上掃了一眼，發現春鶯慄了一下，視線停在綠柳上。

綠柳和春鶯都是南街巷子裏媽媽打小靜心培養大的瘦馬，兩人從五歲起，被轉手了幾次后，就被賣進南街巷子。們是媽媽手裏最貴的瘦馬，這次聽說要來裴家，是又怕又期待。

綠柳道，「奴婢會打掃肩和一些民間舞，最會做一些小點心，說句誇大的話，不比春風樓的手藝差呢。」

聽到這話，春鶯奇怪地看向綠柳。在媽媽那裏，綠柳最會的明明是跳舞，媽媽說綠柳的腳尖像棉花，點在鼓面上能隨意控制男人的心跳，可綠柳怎麼說的不一樣呢。

「奴婢會唱些曲子。」春鶯的嗓音甜又輕，像二月里的春風化雨，吹進心坎甜滋滋，「還……還會給您鋪床點燈。」

想到綠柳說的廚藝，春鶯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跟著說了些丫鬟活計。

「做小食是個好手藝，可我廚房裏的張嬤嬤是三嫂嫂派人幫我的，所以不好再勞煩綠柳姑娘了。」安芷又去看春鶯，「我這人喜歡安靜，裴闕公務繁忙，也沒時間聽曲。至於你們說的那些活計，我邊丫鬟許多，更是不用你們。」

轉頭看向姑母，發現姑母的面沉，安芷反而笑了下，「姑母，真的多謝您的好意，不過我這裏實在用不上這兩位姑娘。我看們姣好，想來價值不菲，您還是別浪費了。表弟最近讀書辛苦得很，書院裏的老師又常罰人，表弟屋裏應該有知冷知熱的人才是，您就把春鶯們給表弟吧，裴闕這裏有我呢。」

「這怎麼行，珣兒是讀書人，他還沒婚呢！」裴清妍想都沒想就反對。兒子可是要考舉人的，若是沉溺於中，明年沒能中舉，施家祖宗都要從墳里爬出來罵。

「就是沒婚，才需要有人伺候嘛。」安芷笑瞇瞇地道，「像裴闕這種了婚的，有我辛苦就行，再多人就是浪費了。表弟讀書辛苦，若是有人照看，那才是最好的。」

在姑母剛到京都時，安芷就把施家兄妹都打聽清楚，姑母子龍心切，所以施珣到這會，屋裏就一個通房丫頭用來曉事，姑母在南嶺時一直防著有人勾搭施珣，以至於施珣到現在對於男事還不太清楚。

裴清妍一心想著兒子中舉后娶高門小姐，所以萬萬不允許兒子邊有不正經人。

「珣兒的事不需要你心。」裴清妍冷聲道，「這兩個人我買來了就是買來了，絕不會還回去。」

「那姑母就待會去自個兒用吧。」安芷也放下臉，不再笑了。

裴清妍猛地拍了下桌子，瞪著安芷道，「安芷，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給你送人，你卻半點不領，你若是瞧不上我這個姑母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地想害我珣兒！」

在裴清妍說話時，安芷在袖中狠狠地掐了下自己，眼眶了后，等裴清妍剛說完，就滾下一顆晶瑩淚珠，「姑母您這麼說，可就要我命了，我怎麼就是害表弟呢，您看我和裴闕辛苦，我才想到表弟也需要屋裏人伺候呀。若是您覺得我這是在害表弟，那……那您給我們送人，又是什麼意思？」

「我……我還能是什麼意思，裴闕都是婚的人了，邊需要伺候的人有什麼奇怪！」裴清妍說不過安芷，看到安芷流淚，恨不得過去撕爛安芷的，做什麼委屈模樣，又沒做什麼欺負人的事，起看著綠柳兩人道，「我把你們送過來，你們就是這個院子的人了，若是夫人不要你們，就一直跪到夫人要你們為止，不然我那裏可不收你們！」

放下話，裴清妍頭也不回地走了。

春鶯遲疑地看了一眼綠柳，見綠柳跪下后，忙跟著跪下。

安芷見姑母直接走人，抬手了眼淚，再看跪著的春鶯兩人。

其實這事和春鶯兩人沒什麼關係，們不過是兩個被買來的可憐人，安芷不想遷怒於人。

「你們兩個都起來吧。」安芷轉頭看冰，「冰你去和姑母說一聲，既然要送人，就該把契一塊送來。若是沒有契，那是送人來伺候，還是送人來監視。我反正要拿著契才能安心，如果姑母不給，大不了去父親跟前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