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院子裏的一舉一，只要安芷想知道，都能知道，更別說施詩在園子裏拉扯裴闕，還不遮掩。

裏屋，安芷坐在榻上看賬本。

冰眉頭皺，「夫人，您怎麼還能安心看賬本，表小姐做出那麼不要臉的事，您得反擊呀！」

安芷淡定，是因為知道裴闕和施詩說的話，一個掌拍不響，施詩有那個心思，裴闕沒有就行，「已經讓人盯著姑母一家了，只要施詩有什麼不該有的作，我們就會知道。這種事啊，咱們不能來的，你到底是還沒有過愫。」

聽此，冰的臉不自在地了下，不過很快就沒了，並沒有讓主子看見。

這時外頭傳來裴闕的說話聲，安芷給冰使了個眼，冰就退了出去。

「父親怎麼說？」安芷問。

「父親給施詩挑了定南王堂弟家的嫡子做夫婿，但施詩不太願意。」為了自證清白，裴闕代了在園子裏發生的事，「要我說，這事得和姑母說一聲，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名聲可不能被施詩帶壞了。」

安芷挑眉壞笑，「就你？」

「怎麼？我難道不是清清白白地跟了夫人嗎？」說著，裴闕坐在安芷邊上，把安芷摟進懷裏，「外頭傳的閑言碎語，都是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我都說了那麼多次，夫人難道還不信？」

「我信你，自然是信你。」安芷沒躲，就由著裴闕抱住自己，但到裴闕的手不老實，又按住裴闕，「快別鬧了，這會還是大白天呢。」

萬一來個什麼人，那可不得了。

不過裴闕說得對，施詩對裴闕的那份心思，是要讓姑母知道，不過不能由來說，得讓別人和姑母說。

安芷能給姑母院子裏安人，姑母自然也有收買正院裏的人，所以故意一點消息出去，等今兒夜裏，裴清妍就知道兒試圖勾引裴闕。

聽到這消息時，裴清妍是不信的。

不信自己兒能做出下三濫的事來，所以他兒來，並不是為了問這事是不是真的，而是想商量下要怎麼理傳流言的人。

可等裴清妍剛問完，看到兒眼中的恐懼和詫異，又不確定了。

「詩兒，你可別告訴我，你真的有做過？」

「我……」施詩一下答不上來，也就在這吞吞吐吐之間，裴清妍明白了兒的意思。

「你怎麼自甘下賤！」裴清妍刷地站了起來，嗓音開到最大，注意到這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又只能咬牙低音量，「我是世家貴，你也是大家族出的孩，你父親在世時也曾居三品，你怎麼能這般沒骨氣去勾引有婦之夫呢！」

裴清妍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兒會有這種心思。

知道兒不願意嫁去定南，可這已經是眼下最好的結果，而且定南再遠，也比給人做妾好。

世家大族裏出來的貴，最是知道做妾的結果，妾通買賣，就算是良妾，那也是正妻一句話就能打罵的人。

往日裴清妍都是拿鼻孔看人，若是兒給人做妾，那是不敢再來京都的。

施詩泣小聲道，「我就是看錶哥對錶嫂那麼好，我又不比表嫂差，若是表哥能喜歡我，願意為了我休妻，我再嫁進裴家當主人不也是好的麼。」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裴清妍從沒過讓兒嫁給裴闕的心思，雖然不喜歡安芷，但裴家選兒媳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倒不是覺得自己兒比不上安芷，而是裴家規矩多，更重要的是裴闕眼裏沒其他人，「就裴闕看安芷的那眼神，還有護崽的模樣，你怎麼可能得手。若是再過個幾年，你倒是有機會，現在是不可能的。」

施詩也知道希不大了，而且這事已經被母親知道，乾脆攤開來說，「反正我不想嫁去定南，定南山高水長，很可能一輩子都來不了京都。」

見識過京都的繁華后，施詩就再也不想離開了。

裴清妍嘆了一口氣，「這事你舅舅就是提一，還沒正式給定南王寫信，我再幫你看看，說不定還有轉機。不過在此之前，咱們一定要讓何家人再也多不了。」

聽此，施詩轉頭看向母親，見母親眼裏劃過一抹狠厲，突然有些害怕了。

~

再有兩日，就是新帝登基的日子。

裴闕忙得像陀螺，安芷也跟著忙碌起來，兩人都沒怎麼關注姑母院子裏的事，只是代下人，如果有重要的事再來稟告。

這日天上下起了鵝細雪，非常輕的雪花，一片又一片，堆砌在瓦頂覆了薄薄的一層。

等安芷起床去院子的時候，雪已經化得差不多了。

「天兒冷了，夫人多穿一件披風，再去給老太爺請安吧？」冰提議。

安芷搖頭說不用，「倒沒有特別冷，就這樣吧，若是穿太多，走路就笨重了。而且今兒個其他三房的人都會來，我們若是去遲了，是要被說道的。」

新帝登基是大事，今兒的請安是裴懷瑾一早就通知要的，若不是裴闕實在走不開，這會也要一起去。

因為天上還飄散著零零散散的雪花，腳下的鵝卵石便有些。

安芷扶著冰，春蘭在一旁撐傘，後還跟著提食盒的翠。

在快到老爺子院子時，安芷遇到了孟氏和相公裴軒，兩家人便一起同行。

孟氏從落胎后，氣就一直不太好，不過今兒個看著好了許多。

主說到請了專看婦人病的大夫，「於大夫是我娘家給我找來的回春聖手，吃了給我開的幾服藥后，我真的不再出虛汗了。」說到這裏，孟氏刻意小聲了一點，「我就讓給我姑娘也看了看，求個心理安穩。你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也可以去我那裏坐坐，讓於大夫幫你請個平安脈，安心點。」

安芷還不錯，不過月事並不是特別準，但不會不舒服之類，所以最開始看過大夫后，就沒再關注這個。

不過孟氏好心邀請了，就算不去，安芷也先說謝謝。

說話間的功夫，一行人就進了老爺子的院子，便斂不再多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