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婿,父親看中誰了?」裴闕問。
「定南王堂弟的嫡子,雖說還沒中舉,可聽說讀書還不錯,日後還是有希中舉。」裴懷瑾道。
裴闕想了想定南王的堂弟,覺得姑母可能不會同意,「定南王的堂弟有疾,不能為,他的兒子沒什麼家產,而且定南和嶺南不近,姑母向來心氣高,不會願意的。」
「不願意也要願意,就是要遠的才好,近點的人都知道施詩的事。」裴懷瑾態度強,「如果你姑母不願意,那就讓自己找,日後有什麼事也別來找我了。」
裴闕知道父親說的是氣話,但也明白父親是真的了氣,淡淡道,「雖說咱們另買了一間院子給姑母住,可別人都知道姑母是仗著咱們裴家,才能在京都行事。所以父親想要裴家的臉面好一點,該提點的還是要提點。」
父子倆都是聰明人,裴闕不用說太多,言至於此就行。
從父親院子裏出來后,裴闕對順子勾勾手,「你去找人,盯著姑母一家。」
順子點頭說好,想到表公子要去書院,問,「表公子子直,且一腸子到底,要不要去書院也找個人看著?」
「你看著辦吧,反正別讓他們鬧出事來。」裴闕想到憨憨的表弟,是會讀書有什麼用,不懂人世故哪裏能做。
主僕倆一前一後走著,經過一假山時,突然有幽幽的泣聲傳來。
「鬧鬼了?」順子瞪眼問。
裴闕嫌棄地瞥了順子一眼,「大白天的,哪裏有鬼?」
「那這哭聲斷斷續續,放晚上,真要嚇死人了。」順子打了個寒,試探問,「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聽著怪傷心的。」
裴闕轉頭看向假山,冷冷道,「不用。」
說完,裴闕抬腳就要走。
但他沒走兩步,就聽到一聲期期艾艾的「表哥」,回頭看到紅著眼眶的施詩,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施詩著眼淚,幽幽地往順子那看一眼,希順子能識趣退到一邊去。
但順子可不懂表小姐為啥看他,見表小姐可憐兮兮,他關心道,「表小姐,您若是有什麼傷心事,還是回屋哭比較好,這裏風大,等你眼淚一流,立即吹乾在臉上,你的臉是要起小白皮的。」
施詩被順子這麼一說,瞬間噎住,原本想好的一大段話,到這會全忘了。
過了會,聽到表哥低低地哼了哼,才臉熱回神,轉頭時,含帶怯地看著錶哥,「表哥,我……我不想嫁去定南。」
裴闕對施詩這個表妹,並沒有什麼,這會聽表妹這麼說,他先是在想表妹和他說這個又沒用,轉眼看到表妹緋紅的臉頰,瞬間明白,冷臉道,「你不想嫁去定南,那你得與你母親說,我只是你表哥,做不了你的主。」
「表哥……你不知道,從我見你起……我就……」
「你見我有什麼覺,都和我沒關係。」裴闕是真沒想到施詩還敢這個心思,而且姑母肯定不知道,因為姑母那麼高傲的人,絕不允許兒做妾,「你心裏想的那些東西,別讓人聽到,不然我會讓你連定南都嫁不了。」
看施詩傻愣主,裴闕覺得還要再說明白一點,「你姓施,我姓裴,如果大家相愉快就是親戚,如果你要做些沒皮沒臉的事,那咱們兩家連親戚都別做了。」
放完狠話,裴闕就甩臉走了。
順子匆匆跟上,他是聽了主子說的話,才反應過來表小姐想做什麼,「爺,您怎麼把話說得那麼狠,表小姐都聽傻了。」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裴闕偏頭冷冷看向順子,「若是我被夫人趕出主臥,那你夜裏就去挑水,把正院裏的井給裝滿,才能休息!」
井是不可能裝滿的,所以順子忙捂住自個兒的,生怕再多說被人聽去。
而施詩愣在原地許久,直到放風的丫鬟回來,看到主子角咬到蒼白,心急問怎麼了。
施詩看不到表哥的背影了,往邊的丫鬟靠下去,眼淚如泉水般淌下,「為什麼他就那麼看不上我啊!」
丫鬟聽主子真哭了,忙左右轉頭查看,「小姐快別哭了,表公子剛新婚不久,一心撲在表夫人上也是正常。您不想嫁去定南,只要去和咱們夫人說,夫人肯定會站在您這邊的。」
施詩看到遠有人來,忙轉,頓進假山裏眼淚。
對,還有母親在,母親一定不會讓嫁去定南的。
這麼一想,施詩完眼淚后,立即去找了母親。
可算錯了,裴清妍聽哥哥說把施詩嫁到定南的好后,裴清妍已經同意了,等兒剛找到,就先開口說嫁去定南的好,「那定南王的堂弟家,雖說家產不多,可到底有個王爺堂哥撐腰。而咱們家最不差的就是錢,到時候娘給你準備厚的嫁妝,等你相公中舉后,有你舅舅的幫扶,肯定會青雲直上。裴家與定南王是世,人品上絕對沒問題。」
自從聽哥哥說到兒子的前程后,裴清妍的想法就變了,而且兒已經退婚,又被何夫人傳了閑話,想要高嫁著實太難。
為了兒子,只好委屈兒了。
施詩沒想到母親會願意嫁去定南,眼睛瞪得銅鈴大,愣了許久才回神,「可……可是母親,定南山高水遠,您捨得兒嫁那麼遠嗎?」
裴清妍自然是捨不得的,抱住兒,「若是有其他辦法,我也不願意你嫁那麼遠啊。可你哥哥馬上就要科考,何家這般不依不饒,若是咱們家再被何家糾纏,那你哥哥……可就難了啊。」
施詩明白了,母親為了哥哥的前程,選擇放棄。
作為家裏的麼,施詩錦玉食長大,從沒想過會有被母親放棄的一天。
到心裂了兩半,疼得呼吸不上來。
施詩並不喜歡裴闕,會像裴闕告白,是為了裴闕的份地位,試圖能讓裴闕為了而拋棄安芷。
可裴闕一門心思在安芷上,不想再試了。
但也是真的不想嫁去定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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