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裏的年已經重新躺下,等裴闕的人進去時,他連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睜著眼睛轉。
裴闕讓人給年看了下病,餵了葯后,年就沉沉地睡去。
今兒夜深了,裴闕帶人就地休息,大家都跟著主子跑了兩天一夜,坐下后,除了放哨的人,其他人很快就地而睡。
安芷這會沒有睡意,倒不是不困,而是見到了裴闕,還一個是冰沒有回來。
和裴闕坐在破廟裏,地上鋪了一層披風,剛才裴闕已經替安芷的手和腳都塗了葯,這會兩人靠在一起,都在嘆劫後餘生。
裴闕摟著安芷,「從年的長相和上的玉佩來看,應該是永寧王唯一的孫子。」
永寧王是當今皇上的哥哥,也是僅有的哥哥,早年間先帝還在的時候,一開始也有人想推永寧王上位,但永寧王識趣退出,主提出去窮苦的封地,所以等皇上登基后,並沒有為難永寧王,偶爾想到那麼個哥哥,還會派人送點東西去。
永寧王這個人,清正廉明,是個聲不錯的王爺,就是子嗣不旺,只有一個兒子,結果十年前還意外死了,只給他留下一個孫子。
而躺在裴闕和安芷對面的年,他佩戴了永寧王的信,是裴闕認識的,看歲數也對得上,是永寧王孫子李紀跑不掉。
「從永寧王封地到京都,最快也要半個月,但皇上讓就番皇室回京都,那是兩三天前的事,怎麼小世子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京都附近呢?」安芷聽裴闕說了,他們所的地方離京都並不遠,一天的車程就夠。
「這就要等明天他醒來,才知道了。」裴闕想到安芷跑了兩天一夜,這會還很心疼,「夫人快點睡覺,明兒一早就有馬車,到時候我們再回京都。」
安芷嗯了一聲,「等冰回來,我就睡。」
眼下的冰,剛遇上順子一會兒,但因為太害怕,從山坡山滾下去,扭傷了腳,只能由順子背著。
順子頭一回背姑娘,不敢太用力,又怕太輕了不行,一路走著變扭得很,結果沒走多久,就聽到背上的冰在哭,他頭更大了。
「我的祖宗誒,不是你說了麼,有爺在,夫人肯定沒事,你還有什麼好哭的?」
冰一開始是為了夫人哭,可這會並不是。
一個還沒嫁人的大姑娘,這會被順子背了,還有好幾個人一起跟著,這是臊的,還不能說。
「你走你的就是,不用管我。」冰道。
順子哦了一聲,還真就不再多說。
等冰回到破廟后,和主子又哭了一會,才被順子帶出去休息。
這一晚,安芷睡得很沉,儘管早上醒來時上有些酸痛,但總的神還是不錯。
睜眼發現外頭才剛剛天亮,安芷轉頭去看抱著的裴闕,發現裴闕的黑眼圈很重,不由心疼地手想一下,卻弄醒了裴闕。
夫妻兩個互相問了個好,安芷看李紀還沒醒,就先跟裴闕出了破廟。
昨晚裴闕的人審問絡腮鬍到半夜,終於問出了點什麼,不過那會兩個主子在睡覺,就沒人來通報。
順子得了審問的結論,過來傳話,「那絡腮鬍刺客挨不住,把知道的都說了,如同爺想的那樣,他的確是五皇子的人,綁架夫人是為了能牽制您。不過那刺客還說了,這次的事,是五皇子得了別人的提醒,並不是五皇子自己想的主意,而提醒五皇子的人,是來自裴家的人。至於是誰,刺客就不知道了。」
裴家的人?安芷眉頭皺,下意識抬眼去看裴闕。
裴闕卻沒有顯出一意外,「既然他都招了,那就把人放回去給李達,順便讓他幫我給李達傳個口信,就說他想要的那個位置,只要我活著一天,他就絕對上不去。」
李達了他最在意的人,不僅僅是皇位,他還要拿走李達的更多東西!
回京都的馬車有兩輛,安芷和裴闕一輛,剩下的一輛給李紀。
這天中午,馬車停下休息的時候,安芷才聽到順子說李紀醒了,和裴闕一起過去看李紀。
和昨兒比,李紀的面好看許多,雖沒有紅潤,卻不是慘白得像死人一樣。
裴闕直接問,「你是要和我們回京都,還是回封地?」
李紀的目在裴闕和安芷上番轉了轉,他前幾年來京都的時候,有在宮宴上見過裴闕,所以認識裴闕,但不認識安芷。
他想了想,目最終停在安芷上,「我跟一起。」
裴闕微微挑眉,「安芷是我夫人,你要跟走,那就是跟我走。我們可以帶你走,但你要說說,為什麼有人追殺你?」
李紀抿住,不說話了。
安芷之後問的,李紀也不開口再回答,當裴闕說一起回京都時,李紀也沒有反對,所以裴闕猜李紀的目的地也是京都,便帶上了李紀。
回京都花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離宵半個時辰時,安芷他們才進城。
安芷被綁架的事,裴闕並沒有報,因為涉及到了安芷的名聲,所以出城找安芷時,就讓春蘭就在安府,並和安府打了招呼,若是想好好活著,那就陪他把這件事給遮掩住。
所以安芷和裴闕今兒回的也是安府。
等他們到安府的時候,已經很遲了,春蘭見到主子,哭了淚人。
安芷不好這會去打擾太太和父親,吩咐春蘭明兒一早去正院通知。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安芷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裴闕也換上乾淨裳。
兩人躺在床上時,都在回想這次李達派人綁架的事。
他們和李達不睦,那是他們都知道的事,所以他們的重點是在猜,誰才是那個給李達出主子的人?
安芷第一個想到的是二房的許氏夫婦,可轉念想到大房和裴闕也有疙瘩,三房也不是面上看著那麼簡單,還有各種旁支,那都是裴家的人。
是知道裴家人私通李達,在沒有其他已知的前提下,這個範圍還是大的。
【作者有話說】
謝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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