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會那麼震驚,是許氏和二伯半生夫妻,到了這會還鬧出要休妻的事,兩個人之間肯定積怨已久。
「我們邊走邊說。」安芷作為弟妹,不能關門只管自己的事,起道。
王嬤嬤忙跟上夫人,「奴婢回來的時候,大夫人已經去了,二爺也被老太爺給請去了。」
「那咱們也得去看看。」安芷道,「你且把的事都說說,我好決定待會說什麼。」
王嬤嬤點頭說是,開始把事經過說出來,「奴婢到二房的時候,二夫人已經哭鬧上了,通過罵的話,還有邊上丫鬟的補充,事就是二爺屋裡的一個通房懷孕三個月,但二爺卻沒和二夫人說,今兒那位通房吃了二夫人賞的蓮子羹,沒過多久就流產了。但二夫人堅持說沒害人,給二房的每個侍妾和通房都賞了一樣的東西,不應該只有一個人出事,可又的的確確在蓮子羹查出涼葯。」
聽到這裡,安芷並不關心許氏有沒有做這件事,「就算如此,二伯就要為此休妻嗎?」
王嬤嬤說不僅僅如此,「二爺說這不是二夫人頭一回做這種事了,二房屋子裡的那些侍妾,都被二夫人毒得不能生孩子了。」
聽王嬤嬤這麼說,安芷才想到二房的三個孩子都是嫡出,最小的裴華有十歲了,從那之後二房就再沒有孩子出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宅里生不生孩子這回事,確實可以由主母說了算。今兒那位通房,應該是知道許氏不許別人生孩子,所以才聯合二伯不說。
這不是什麼稀奇事,很多高門大院的主母都會這樣做,就是安芷出嫁的時候,太太都叮囑不能讓侍妾先生下長子。
只是,許氏敢這麼做,也不應該囂張地讓二伯知道才是。
安芷帶著疑問,到了二房的院子。
還沒進門,就聽到李氏在安許氏的聲音,等進屋后,看到三嫂孟氏也在。
「四弟妹,你來了。」許氏紅腫的眼睛看到安芷進來,又忍不住泛淚。
李氏安道,「怎麼剛好一點,又哭上了?」
「我……我就委屈得忍不住啊。」許氏淚道,「我連那賤人懷孕都不知道,又怎麼會去害的孩子。真的,你們信我,這件事如果是我做的,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安芷聽許氏發那麼狠的毒誓,神也不像假的,心裡想著如果不是許氏做的,那又是誰呢?
而且按安芷想的,許氏既然會如此忌憚侍妾生孩子,那一早就會葯壞侍妾們的,或者早就打了通房的孩子,不應該等到那麼大的月份才出手。
這倒是奇怪了。
不過安芷這會就是來走一個過場,並沒想參與進去。
不喜歡許氏,也和許氏沒有,不管許氏有沒有被冤枉,最後這件事都不該由出面解決。
聽到許氏又開始罵二伯沒良心,安芷和三嫂一樣,偶爾搭兩句話,坐了一會就跟著大嫂一起出去。
眼下這個節骨眼,二伯是不可能真休了二嫂,首先父親就不會同意。至於二房夫妻的關係好不好,那就更不關安芷的事。
「今兒的事,是二弟衝了。」李氏走在前頭道,「父親會勸著二弟的,你們兩個有空也過來陪陪二弟妹,讓收點脾氣。」
孟氏先輕聲說了一句好,安芷才跟著嗯了一聲。
三人走到二房門口,才分道揚鑣,李氏自個兒一路,安芷和孟氏一起。
「還是四弟妹好啊。」孟氏突然嘆。
安芷聽不出這位三嫂在指什麼,也不想接這話,「嗯,我還好。」
孟氏偏頭,沖安芷笑了下,只不過安芷沒看到,見安芷不接話,便再沒說安芷怎麼好,而是把話題轉到許氏上,「四弟妹覺得,今兒這事,是二嫂做的嗎?」
安芷搖頭說不知道,就算心裡有猜測,也不會在這會說出來,反問,「我剛到裴家沒多久,對很多事都不了解,所以三嫂怎麼看?」
「我覺得不是二嫂做的,但和往日種種也逃不開關係,畢竟……」孟氏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們到了一個岔路口,「呀,要分開了,那我先回去了,四弟妹有空一起喝茶。」
說完,孟氏就帶著丫鬟婆子走了,留下半句沒說完的話給安芷思考。
等安芷回到自己院子后,冰才忍不住問,「夫人,方才三夫人說的畢竟,您知道是什麼嗎?」
「大概是要說畢竟二嫂往日苛待姨娘,又在二伯那裡沒了好度,被人陷害是件很正常的事。」安芷猜。
「既是這種比較好猜話,那我怎麼聽著三夫人有點刻意的意思?」冰不解。
安芷坐下,接過春蘭上的新茶,吹了吹熱氣,抿了兩口才有了點神,「是想引起我好奇,想讓我去查查二嫂,看來我這個二嫂,在裴家很不討喜啊。」
第一次見到孟氏的時候,安芷原以為是個很安靜、心機沒那麼深的人,可現在想想,三伯外任那麼多年,孟氏就一直跟著,就算去了貧瘠地方也是一樣。能有這樣毅力的人,就不可能是個簡單的。
這麼看下來,反倒是最開始挑事的二嫂最好看。
「那我們要去查查嗎?」冰問。
「不用你們查。」三嫂都那麼說了,安芷應該知道多一些,以備無患,但不能順了三嫂的心意,所以不用讓冰他們去打聽,自有渠道。
等裴闕傍晚歸家,安芷就說了今兒府上的事,同時表達了對這件事的擔憂。
裴闕忙活了一天,坐在榻上,由安芷幫他著頭,舒服許多,「二嫂是個心思比較淺的人,做事的手段不太好看,你之後離遠一點。二哥說要休妻是氣話,他現在還要準備復原,不可能為了一個通房而休妻。他們倆的夫妻分,六七年前就沒了,一直就是表面夫妻,你不用替他們心。今兒三嫂沒說完的話,應該是畢竟二嫂再蠢,也不會蠢豬,也只有二哥怒火攻心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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