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安芷又睡得比較遲,前兒個夜裡真的太累了,發誓今晚一定要推開裴闕,不然這也太累人了。
儘管睡了許久,但安芷還是一直張犯困,只好掏出裴闕送的鼻煙壺。
等用過早飯後,李氏就帶著板著臉的裴雪來了。
再次和李氏見面,安芷多還是有些尷尬,但不管心裡怎麼想,還是要儘力藏住,讓表面氣氛比較融洽。
聽到裴雪道歉后,安芷照著之前想的,說了兩句客套話,又送了些小孩禮,這事就算了結了,至表面上是這樣。
不過在裴雪道歉之後,李氏並沒有走,而是主說到了管家權上。
「弟妹剛到裴家,應該對裴家很不悉。」李氏溫聲細語,「我管家十多年,本來是該卸任了,到如今父親沒有開口,我實在不好去提。但按道理來說,這管家權我應該接給你的,弟妹待會,要不要和四弟提一下?」
安芷從小就和李氏接,知道李氏是個極有智慧的,這不,李氏自個兒不去和父親說,反而讓他們夫妻去,等於把難題丟給他們夫妻。如果他們去了,有可能被父親說急功近利,可若是不去,那按李氏現在說的,那管家權就會一直在李氏手上。
雖然安芷不急著管家,但被人這麼算計,還是不太舒服。
「大嫂辛苦多年,不過我年紀小,有許多事不知道,還是請大嫂繼續管理才好。」安芷笑容優雅,「不過我有個問題,昨兒二嫂過來,說我這裡的大紅袍沒有,我聽二嫂的意思,二嫂是在怪你偏心我呢。」
既然這兩人都想算計,那把球再踢回給他們兩個,自己下場斗,遠不如坐山觀虎鬥來得有意思。
李氏昨兒聽說許氏來找安芷,就知道許氏沒憋好話,所以這會聽到這話並不意外,只是聯想到許氏特意挑出喜被藏針的事,這讓心中已經認定挑唆的人是許氏。
「那可能是我忙糊塗了,待會就讓人送去。」李氏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起說告辭。
安芷送李氏到院子門口,看李氏走遠后,心裡長吁了一口氣,這第一回合就讓人提心弔膽的。
進了屋子后,冰連連搖頭,「夫人啊,奴婢瞧著這大夫人、二夫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咱們還是早早分家的好,不然奴婢覺您簡直是掉進狼窩裡了。」
安芷輕聲笑道,「這后宅院里就是那麼些事,除非我嫁給一個什麼親戚都沒有的人,但怎麼可能呢。不過裴家的事確實多了一點,咱們既然進了這個門,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了。」
冰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會越來越好的。」
~
出嫁第三日要回門,安芷和裴闕回去的時候,和安旭見了個面,安旭又要回西北了。
安芷依依不捨地送哥哥出府,「咱們這一別,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
「等收服北疆,我就能回來了。」安旭有壯志雄心,輕易不會回來。
「哎,舅舅鎮守西北下半生都沒收服北疆,哥哥你還是以自個為重。記得時常給我寫信,幫我給嫂嫂問聲好,我送了許多小孩,男孩孩都有,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啊。」說到這裡,安芷他們已經走到了安府門口,到了最後分別的時刻。
安旭鄭重地和妹妹點頭說好,再看向裴闕,神複雜,「裴闕,以往我一直看你不順眼,到這會也是,但我妹妹嫁給了你,你我就是一家人。日後你有什麼需要儘管說,當然,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必定提著刀從西北殺到你裴家!」
「放心,安芷嫁給我,那我自然會對好一輩子。」裴闕偏頭看著安芷笑了下,再轉頭看向安旭,「今年乾旱,你回西北,切記要小心點,別太引人注目。」
安旭知道裴闕的潛臺詞是什麼,如今黨派爭鬥嚴重,很多人想要拉攏白家,可百般得不到白家的支持后,有的人就會毀了白家。
每次家人從西北來回,安芷都很擔心,特別是現在這種時候,最好是來場雨吧,不然真的要民不聊生了。
送走哥哥和表哥后,安芷和裴闕在安府待到了傍晚,期間太太問了在裴家如何,都說很好。
事實上,除了幾個不省心的妯娌,其他的確實很好。
回裴家的路上,安芷和裴闕同乘馬車。
「明兒個我的假期就要結束了。」裴闕拉著安芷的手,聲道,「現如今朝中事多,我可能會比較忙,也可能會有一些波折,但你都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安芷猶豫片刻,想到已然信任了裴闕,那幫裴闕分憂也是應該,「我知道五皇子和雲家爭的激烈,但你一個人要防著這麼多人,難免會算有。我不是尋常養在深閨里的子,你有什麼解不開的,也可和我說說。」
這算是,最主的一次了。
「不用勞累你。」裴闕覺得安芷以前了太多的苦,既然嫁給他,那他就要盡最大的可能讓安芷福,「朝堂上的事太過複雜,若是牽連到你,我會心疼的。」
聽裴闕這麼說,安芷覺得並沒有什麼錯,可心裡總覺不是特別親近,至於為什麼,現在說不出來。
兩人回到裴府後,裴闕被父親走,安芷一個人帶著下人們回去。
在經過園子的時候,突然聽到有輕微的哭泣聲傳來,安芷本不想多管閑事,但沒想到對方從一叢竹子后出來,正好視線和對上了。
是二房的裴蘭,許氏的嫡長,今年十五歲了,聽說許氏很早之前就在給說親事。
「見過四嬸。」裴蘭有些驚慌,面對只比大兩歲的嬸嬸,局促得手不知道往哪裡放好。
安芷微微點下頭,並不想和裴蘭多說話,更不想摻和進二房的事,所以打算就這麼離開。
但裴蘭又住了。
「四嬸。」裴蘭咬著下,圓眼看著四嬸,驚嘆這位四嬸真是天仙一般的絕,愣了會才想到失態了,忙低了點頭道,「我……我有個問題,可不可以問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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