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的院子,安芷並不陌生,就是這會蓋著紅蓋頭,都能知道是走向哪裏。
只不過等邁過一個門檻后,安芷就到了陌生,不過卻能知道,已經到了裴闕住的院子。
裴家雖大,可以前常來,每次過來都是小心翼翼,細心記著每一個地方,唯恐走錯哪裏,特別是要記得裴家其他人的話,說裴闕不好相,最好離裴闕住的院子遠一點。
結果沒想到,最後卻嫁給了裴闕。
被送進喜房后,安芷那顆惴惴不安的心,才稍稍輕鬆一點。
總算走到這裏了。
「哎呀。」冰突然低了一聲。
「怎麼了?」安芷的視線被紅蓋頭擋住,看到冰發生什麼。
但其他人能看到冰的手,被喜被裏藏的針給扎出來,眾人的面頓時就僵住,特別是裴家安排在這裏的兩個嬤嬤,臉黑得難看。
春蘭趕忙過去和冰一起查看被褥,發現還藏了幾針,這要是安芷坐下去,那今晚就別想房花燭了。
被安芷提上來的王嬤嬤,走到裴家的兩個管事嬤嬤跟前,「你們裴家什麼意思?這是不歡迎我們主子嫁過來,還是要給我們主子一個下馬威?」
兩個嬤嬤都是裴闕親自挑的人,對裴闕忠心耿耿,們看到喜被裏藏的針,也氣壞了,可這會絕對不能讓主母生氣,兩人趕忙跪下道歉,其中年長的一個開口解釋,「夫人,老奴是先前老夫人在的時候就跟了四公子的,這喜被是我們早上還檢查過的,絕對不是我們主子或者裴家的意思啊。四公子讓我們負責照顧您,若是您出了什麼事,我們也吃不了兜著走,還請您明察。」
安芷看不到發生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不是裴闕邊人做的,很有可能是其他人想要害,或者挑撥和裴闕的手段,至於是誰做的,應該不難查,畢竟能進喜房的人,不會太多。
「嬤嬤們都起來吧,這事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們是清白的。方才我的嬤嬤關心則,還請你們不用介意。不過這件事比較嚴重,還請嬤嬤們現在去查查今早以後,都有誰進出過喜房。」安芷盡量讓自己的音調保持在一個調,不讓人聽出這會的小張。
裴家的兩位嬤嬤聽到夫人這麼說,心裏都鬆了一口氣,同時真正地高看起眼前的這位主母。以前們曾聽說過一些關於主母的事,但都沒真的和主母接過,沒想到這位年紀雖輕,看事卻很毒辣。對主母的吩咐,便不敢鬆懈,領命說是。
安芷聽到嬤嬤們說去查后,便讓冰從的嫁妝里挑出新的喜被,一番檢查整理后,便是半個時辰過去。
等安芷坐下后,已經累得腰酸背疼。
「小姐,您先喝口茶醒醒神,外頭的天還沒暗呢。」冰遞過來一盞茶。
安芷接過茶之後,隔著紅蓋頭小口地抿了兩口,並不敢多喝,把茶盞遞給冰后,了肩膀,聽到門口有福生的聲音,問冰怎麼了。
冰去門口聽了一會,回來傳話,「說是喜被藏針的事,裴四爺……不是,是姑爺已經知道了,這事姑爺會給您一個代。姑爺還說了,您的這嫁太重,就這麼坐著等到晚上,您八得累壞了,讓我們先幫您把外邊的給了,讓您輕鬆一些。」
這時春蘭提著一個食盒過來,說是順子送過來的,都是主子平日裏吃的菜,還是姑爺的吩咐,怕主子等太久得慌。
冰跟著春蘭擺開食盒裏的小食,秋蘭和冬蘭則是幫著主子把外面兩層最終的嫁給了。
冰再走到喜床邊上,說食盒裏都有什麼,「小……夫人要吃什麼,奴婢給你拿來?」剛到裴家,雖然來的路上記了許久,但還是喊習慣以前的稱呼,所以總會喊錯。
安芷沒了最重的兩層嫁,又解開一點腰帶,這會舒服多了,但還是不敢太鬆懈,「給我拿兩塊桂花糕吧,剩下的你們幾個分了,跟我忙了一路,你們也幸苦了。」
「夫人又說客氣話了。」春蘭笑著拿來兩塊桂花糕,先遞給主子一塊,等主子吃完一塊后,再把另一塊遞給主子,最後再端來一盞綠茶,「夫人不再多吃一點嗎?」
「不了。」吃太多,晚上是要鬧笑話的。
雖說母親不在了,但太太作為繼母,即使有些難為,還是和說了一些床笫之間的事。
漱口后,安芷便讓春蘭們也去吃東西,邊留一個人著伺候就行。
而原本裴家的丫鬟婆子,因為喜被藏針的事,被裴家的管事嬤嬤勒令在門口候著,事沒查清楚之前,誰都不能進去。
有個把心眼比較尖的,聽到裏頭有說有笑,便嘀咕道,「沒規矩。」
邊上的其他人聽到這話,都不敢在這會去搭話,畢竟聰明點的人,從方才順子特意過來,就知道主子對夫人很看重。
外頭的前廳里,男賓客中間,並沒有用屏風隔開,只是兩邊坐著。
裴家從正廳到長廊,都擺滿了喜桌,熱鬧得很。
而作為新郎的裴闕,走到哪裏都是焦點,每個人都要和他敬酒。
只不過裴闕早就讓賀荀把他的酒換白水,若是實在推不了的,就讓賀荀和其他哥們幫著喝。
所以等裴闕到喜房的時候,還是神十足。
「姑爺來了。」冰行禮喚道,也是為了給夫人提個醒。
安芷聽到裴闕來了,又張起來,攥著帕子的手,了又。
「你要是再,這帕子就要破了。」裴闕打趣笑道。
安芷很想回一句才能有,但礙於紅蓋頭還沒掀開,只能咬著忍著。
等喜婆說了掀蓋頭后,安芷的心跳也跟著加快,直到面前的空氣突然清新一下,視線忽然明亮,下意識閉眼。
等安芷再次睜眼,就看到裴闕背對著,面若桃花,星眉劍目,宛如謫仙一般,笑眼盈盈地對和啟,「夫人,為夫可算娶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