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的兒郎,送姑娘不是簪子,就是胭脂。雖說這些東西,裴闕也送過,可沒聽過有人送毒藥當禮的。
冰看主子還笑了起來,淡淡的柳葉眉愁得皺在了一起,「小姐,這毒藥,要不還是退給裴四爺吧。」帶著毒藥在上,冰總覺得心裡沉沉的。
安芷卻搖頭說不用,「我沒有高強武藝,有毒藥防也不錯。這禮,指不定日後能用上。」
冰聽主子這麼說,趕呸了三聲,「毒藥這種東西,最好還是沒有用到它的時候。」
安芷也希沒有用到毒藥的時候,但世事無常,誰也猜不到以後的事。
把藥瓶用普通的香囊袋子裝好后,安芷把香囊掛在了腰上,為了以防萬一。
傍晚時候,冬蘭和秋蘭也回來了。
兩人已經買好倉庫,以不同人家的名義分別買了五萬石的糧食。
有這麼些糧食,別說今年,就是明年,安府都不用買糧食了。
因為後路準備好了,安芷的心安定不。而且住在京都里,肯定不會太,如果京都城裡都鬧起來,那就是屯一百萬石的糧食都沒有用。
累了一天,安芷歇下后,很快就睡著了。
裴闕那,卻是燈火長明。
朔風站在書桌旁,輕聲回話,「今兒安小姐的人買了倉庫,還定了糧食,看來,安小姐也察覺到什麼。」
裴闕放下手中的信紙,想到安芷,緋的薄輕輕彎了起來。「素來是個有算的,多存點糧食也好,今年怕是要鬧災荒,你讓去找管生意的門主,讓他也開始屯糧,越多越好。」
朔風領命點頭說好,屯糧的事不歸他管,待會去給辦事的人傳個話就行,他現在關心的是五皇子,「爺,眼下賀世子已經把毒藥弄來了,咱們是不是該出手了?」
「不急,等過段時日再說。」裴闕了解李達,「五皇子心思深的同時,也現了他的多疑。你這會啊,不用真的給他下藥,只要派人在他邊轉悠,他就會自陣腳。等他了一陣子后,發現什麼都沒發生,放鬆一點警惕時,再慢慢給他下藥。」
從春風樓的那件事後,裴闕才知道李達想殺他,也是那次回府,他才知道原來他父親一直派人臥底在李達邊。
而李達所做的大部分事,裴懷瑾都沒有和裴闕說明。
裴懷瑾那會給裴闕的解釋是,像裴闕那麼桀驁的人,是不會輕易相信別人說他朋友的壞話,與其鬧得父子不和,還不如讓裴闕親自在李達那載個跟頭,反正裴懷瑾派人盯著李達,不會讓李達傷了裴闕的命。
裴闕當時聽到這件事時,想到的只有一個詞——老謀深算。
就算父親是在用現實教育裴闕,但他還是不喜歡這種方式。
朔風看主子的視線移到了窗戶外,問:「爺如今要五皇子,而八皇子和您不和,十二皇子又有雲家把持,爺是想把目放到京都外嗎?」
「朔風啊。」裴闕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上,他覺得今兒的月格外清冷,「最開始我給五皇子行方便那會,我就錯了。父親曾經提醒過我,不要義氣行事,現在看來果真是這樣。」
他慢慢踱步到門口,停下后道,「我誰也不扶持,只做有利裴家的事。行了,你快去歇著吧,已經很遲了,明兒個……又不知會如何。」
說完,裴闕轉朝順子的屋子走去。
快走到順子的屋子時,就聽到順子的嗷嗷,讓他也覺有點發。
邁進門檻時,裴闕看到順子突然抬頭,咬住賀荀的手臂。
「靠,你是屬狗的嗎?」賀荀掐了下順子的人中,這才得以,看到走進來的裴闕,忙過來告狀,「四爺,你看到了吧,我的手臂都被咬這樣了。」
說著,賀荀把袖子挽起來,其實隔著幾層服,他手臂上的牙印淺得幾乎看不到。
裴闕只瞥了一眼賀荀的手臂,便去查看順子。
因為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他們發病的時間短了不,順子很快就停了下來。
他眼淚汪汪地著主子,「爺,這麻痹分真他麼難,你一定要讓五皇子也嘗嘗這種滋味!」
賀荀走過來話道,「順子你就放心吧,我給你主子找來的毒藥,比麻痹還要讓人難,而且一旦連著吸食一段時間,神仙都戒不掉,會從五臟六腑先開始潰爛,死的時候連骨頭都得散了。」
順子聽賀荀講得可怕,但想到五皇子派人殺他們時,就覺得五皇子是活該,腦海中開始幻想五皇子如何後悔的樣子。
裴闕檢查了下順子的傷口,確認開始結痂后,才離開,同時走了賀荀。
賀荀屁顛屁顛地跟在裴闕後,心裡嘆裴闕真不是一般人,順子都難那樣了,裴闕卻還能上朝辦公。
真不是一般人。
嘖嘖搖頭兩下,視線往前拉的時候,正好對上裴闕擰眉的表,賀荀快速換上笑臉,「四爺,你我出來,是有事吩咐我嗎?」
裴闕自個兒門路廣,可再廣,都有可能被人查出來,所以他想到了一直沒啥用的賀荀。
「這兩天,京都里的流言,你應該聽到一些吧?」裴闕當沒看到賀荀方才的小表,轉問。
雖說賀荀沒出門,可他的消息來得也快,更別說是外頭傳到賣豬的都知道了。
賀荀嗯了一聲,跟著裴闕進了屋子。
「賀荀,你是個聰明人。」裴闕坐下后,朝賀荀笑了笑,「既然那麼聰明,躲在小院子里,太淹沒你的才華。」
「不不不,我不聰明!」賀荀還是頭一回聽裴闕誇他,人們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上回幫裴闕弄毒藥,他自個兒花了許多銀子不說,今兒裴闕拿走毒藥沒其他話,他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沒想到在這裡等著他,「裴四爺,我這人手笨笨,不然也不會被送來當質子。我只求個安生日子過……」
看裴闕目疑,賀荀忙住了,心裡突然後悔上裴闕這條船了。
過了會,他地舉手投降,語氣帶了點小委屈,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這會被輕薄了,「四爺,你就說吧,又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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