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的這包葯,除了會讓安鄴起紅疹,還會讓安鄴有生花柳病的錯覺。
就是要把安鄴嚇到這輩子都不敢逛花樓。
桃紅看著藥包猶豫了一會,還是拿了起來。花樓里的消息是最流通的,以前就常聽到這位安小姐,不公子老爺都說安小姐貌如花,比西衚衕的花魁姑娘還要漂亮。今兒安小姐雖然是男裝打扮,卻掩蓋不住緻的五,這也是桃紅會認出安芷是兒的主要原因。
除了漂亮,桃紅還聽了安小姐的許多奇事,尋常子被退婚了,八不敢出門見人,結果這位安小姐跟沒事人一樣,現在反而還嫁給前未婚夫的叔叔。
桃紅忍不住打量了安芷一次又一次,「安小姐,您要求的事,奴家肯定會幫您辦好。不過奴家有個小小的請求,您可以先聽聽嗎?」
安芷點頭說可以。
桃紅主拿起茶壺,替安芷倒茶,「奴家六歲的時候,就被繼母賣到到了西衚衕里,被媽媽培養到十歲,便開始彈琴賣笑。這樣的日子一日復一日地過了十年,到現在,奴家已經數不清見過多男人了。而奴家那所謂的父親和繼母,奴家更是一點見他們的念頭都沒有。」
放下茶壺,桃紅眼眶有些潤,「在西衚衕里,奴家見識過太多虛假意的男人,這輩子已經不想嫁人了。而奴家一個弱子,想要一個人在這世道討生活,更是不可能。」
「安小姐,奴家看您面善,是個不錯的好人。」桃紅一邊說,一邊給安芷跪下,「外頭的世界有多好,都已經和奴家這樣的人沒了關係,所以奴家厚著臉皮求一求,等事之後,還請小姐隨便賞奴家一口飯吃,就是去鄉下莊子裏種田都可以。」
安芷聽桃紅說了這麼一大段,明白了桃紅的想法。
事之後,肯定不能讓桃紅去水雲間幹活,也不可能讓桃紅真的去鄉下。因為桃紅真的太妖艷了,放哪兒都容易招男人。
「我這裏呢,實在沒有你能幹的活。」安芷指著所的院子道,「不過到時候,我可以讓你先住在這個院子裏,偶爾我會過來忙活,你把這兒打掃乾淨就行。」
桃紅本來沒抱多大希,聽安芷這麼一說,趕忙磕頭道謝。
安排好桃紅后,安芷對著銅鏡看了好一會兒,發現自個扮男人確實不像,想來以前去春風樓時會引來那麼多目,便是有這個原因。
從小院出來后,安芷去了附近的水雲間一趟。
的嫁,便是由張蘭帶著六位綉娘一起準備。
上到水雲間的二樓,沒多久,張蘭便來了。
「小姐是來看嫁的吧?」張蘭問。
安芷搖頭說不是,「有你們在,嫁的事我並不擔心。我今兒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咱們綉莊裏的學徒們,學得還好嗎?」
張蘭因為過去一年的順遂,面紅潤,又胖了幾斤,這會笑起來,一團和氣,「有過經驗的綉娘,已經可以單獨上手綉些簡單的花草,但剛接繡花織錦這一塊的,還只是剛到門路而已。小姐您這麼問,是要開新門店嗎?」
「是的呀。」安芷最近整理嫁妝的時候,發現母親除了給留下京都的田產和鋪面,還有附近洲城的鋪面,「如今咱們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外地有錢人也多,所以就問問你,能不能幫忙張羅出新鋪面的綉娘。現階段而言,可以從咱們這送貨過去,但那邊也要有自己的綉娘。」
鋪面和掌柜,安芷都已經選好了,只要產量能跟得上就行。
張蘭想了一會道,「是從咱們這派綉娘過去,不太可能的。畢竟這些綉娘都是在京都里有家人,讓們獨自去雲州,們肯定不會同意。不過我年輕時候,有個同門師妹就在雲州,的技藝不比我差,我可以先聯繫下。」
「那就麻煩你了。」安芷聽張蘭有人選,便放心多了。
會想要開分店,也是父親的風流讓再次想到得多掙錢。
和張蘭說好后,安芷才從水雲間回都。
之後的五天裏,安芷還是和之前一樣,在府上過著悠閑的日子,知道一天早上,父親悄地讓福祿去請了大夫,便知道事了。
至於那大夫,也是早就收買好的。
如今父親懷疑他自個兒得了花柳病,這病會要人命不說,還是丟人的臟病。
安芷讓福生切關注父親的靜,而桃紅姑娘呢,也安排好了,保管父親找不到桃紅。
從這往後又過了個五日,安芷去正院給太太請安時,聽到太太嘀咕說父親這段時間總不來後院,也不見們,覺有事。
「父親這人,若是有事,他肯定憋不住要說。」安芷寬道,「太太就別心那麼多人,想來是父親最近累了,所以才想一個人待著。既然太太擔心,那我待會過去看看吧。」
「也行。」孟潔喊了一聲朝,「你去把燉好的蓮子湯裝好,跟著小姐一起去前院看看吧。」
安芷聽到太太讓朝一塊兒去,倒是沒攔著。
等們剛踏進前院,就看到跪在院子裏的福祿。
安芷走了過去,問:「父親生氣了嗎?」
福祿不敢賣了老爺得花柳病的事,只說老爺出門崴腳了,這會已經睡下了,「小姐,你們還是改日再來吧,老爺剛睡下一會,沒半個時辰不會醒來的。」
朝有些為難,看向安芷,打算聽小姐的意思。
安芷看了眼閉的屋門,說了句算了,接過冰拿過來的平安符給福祿,「這是我特意為父親求來的平安符,眼下正值多事之秋,還請父親心平氣和一些。太太也為父親燉了蓮子,都是清涼解毒的東西。」
朝聽小姐這麼一說,便把手中的食盒放在福祿跟前,「就勞煩福祿小哥了。」
安芷悠悠地嘆了口氣,「既然見不到父親,那就下回再來吧。福祿你也別跪著了,父親讓你跪著肯定是氣話,他還得靠你跑辦事呢。快些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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