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百年世家,裴家自然有許多自己的暗門、暗樁,和一些不能告訴外人的手段。而這一些,都是有歷代裴家家主在繼承。
裴懷瑾走在前頭,繞過一條條長廊,聲音如同底蘊深厚的洪鐘,「下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屆時我會召集族老們,正式宣佈你為繼任族長。」
聽到這個消息,裴闕並沒有太大的喜悅,因為從他年時期,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族長承擔著一個家族的責任,手中的權力大了,肩上的擔子也更大。
於裴闕自己而言,這個族長他可有可無。
跟著父親到了一閣樓,順子他們就不能再跟著了。
閣樓里的擺著一尊觀音像,裴懷瑾轉觀音的手臂后,地板上就出現一條地道。
地道里燃著燭火,裴懷瑾先下了地道。
「這是我們裴家歷經百年才修建而的地宮。」裴懷瑾一邊走,一邊介紹,「這裏有儲藏室,也有逃生通道,一旦裴家落難,可以從這裏逃生出去,也可以用來暫時躲避。裴家養的人可以分為四類:商人、刺客、細作、兵士。」
父親現在說的這些,裴闕知道過了,看到前方視線明亮,燭中約站了一個人,問,「父親約了其他人?」
裴懷瑾嗯了一聲,走出地道,來到一個四方形的暗室,方才裴闕看到人對他作揖行禮,「朔風,來見過你以後的主子吧。」
被裴懷瑾喊朔風的男人朝裴闕走了過去,他大概二十五左右,形拔,五朗如蒼松,手裏握著劍柄,對裴闕行禮,「門朔風,拜見家主。」
裴懷瑾在一旁解釋,「門就是我剛才說的刺客,朔風是門門主,以後你有什麼不方便手的事,都可以讓朔風去辦,同時他也會保護你的安全。」
裴闕點頭回了聲好,又問,「那其他三門呢?」
「四門的人常年在各地奔波,其他三門門主都有要事在,等他們回來后,自然會來拜見你。」裴懷瑾繼續往前走,「咱們再接著走吧,我帶你去看看咱們晉朝的軍事圖。」
這邊裴闕聽著他父親的各種介紹,安府那,安芷見到了剛回府的福生。
「他說讓我等著,沒再說其他嗎?」安芷瞪眉問福生。
福生站在堂下,用力搖頭,「裴四爺那會似乎很忙,只匆匆說了這句話,便沒其他了。」
「行吧,你去休息吧。」安芷揮揮手,輕嘆一聲,發現一旁站著的冰正看著,指著自己問,「冰,你說我這會,該生氣嗎?」
心裏有點兒堵,可理智告訴要理解裴闕,一番糾結下,便看不了。
「小姐不高興就不高興唄,如果裴四爺依舊這麼拖拖拉拉,咱們也不是非要認準他一個人。」雖說冰覺得裴四爺是主子最好的選擇,可這段時間以來,主子所擔憂的問題,也一直很憂慮,「這天底下好男兒那麼多,又不是只有裴四爺一人心儀您,前陣子夏家那個小公子就喜歡您的,前兒還給您送了嶺南的特產。」
說到夏雲江,安芷有點懵懵的,相看那天丟下去找裴闕,事後又一直送東西示好,還都是些小孩兒喜歡的玩意。
「夏雲江和我實在不搭,他還是算了吧。」安芷抿笑了下,嫣紅的純宛若白雪裏的紅梅,甚是好看。
「那不要夏公子,也可以找其他人。」反正冰覺得自家主子樣樣都好,配得上所有男人。
其他人嗎?
安芷真想不到還有什麼人可以選擇,因為現在一旦想到婚的話題,就會想到裴闕。
「不說這個了,咱們出去走走吧。」安芷起道,「聽說園子裏的雪化得差不多了,靖兒在池塘里釣了許多蝦,咱們也去玩玩。」
聽到可以去釣蝦,冰立即說好,又被院子裏的翠聽到,鬧著要一起。
安芷最後帶了院子裏的五個丫鬟一起去了園子,等到的時候,安靖已經坐在池塘邊了。
與弟弟玩鬧了一會後,安芷才回自己的院子。
一番洗漱用飯,又是一天過去。
到了晚上快些歇下時,才想到裴闕說會來找,可一天都過去了,卻還沒瞧見人影。
安芷輕輕地呸了聲,爬上床后,心裏罵了裴闕好幾聲。
這時屏風后突然響起一聲「阿切」,安芷嚇得趕忙坐了起來,待看到是裴闕時,拍著口順氣,嗔道:「你說你,怎麼每次來都是這般突然,嚇了我好一跳。」
「突然嗎?」裴闕了鼻子,走到安芷的床邊,慢慢坐到窗沿上,笑著和安芷道,「馬上就不用這樣了。」
「什麼意思?」安芷聽到裴闕話裏有話,張問。
「不就是你想的意思麼。」裴闕但笑不語,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安芷。
從裴家地道出去后,裴闕把安芷的話和他父親說了一遍,經過他父親的點播,他才明白安芷是什麼意思。
之前他一直顧忌著皇上,又擔心安芷會被人用來威脅他,所以想著等局勢穩定后再說。
但他父親反問他,像他為了安芷做了那麼多,難不別人都是瞎子還是聾子。還有,皇上的雖然不好,隨時都可能駕崩,可他能保證新皇登基后,局勢就穩定了嗎?
答案是不能的。
只要裴家還是世家之首,只要裴闕還站在權力中心,那就不可能有完全安定的那天。
所以父親給裴闕的建議是,繼任裴家族長的那日,就來安府提親,讓他老人家抱個孫子再走。
安芷不是頭一回和裴闕這麼近的距離接,可今兒的裴闕,彷彿正在抑著一種狂喜,讓期待,又約有些害怕,「我……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你不明白沒關係,我和你說明白就行。」看著心儀已久的姑娘,總算有機會能娶回家,裴闕是真的控制不住臉上的笑容,「下個月初六,我會為裴家族長,屆時……屆時我來與你提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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