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闕看袁北鳴眼神變了,知道袁北鳴認得他,眼下他已經確認馬車裡是安蓉,就沒必要再糾纏。
所以在袁北鳴開口道了歉,裴闕眉一挑,橫著說,「早點下來不就行了,費這麼多事幹嘛。」
說完,裴闕就轉走了。
而地上坐著的順子,麻溜地爬了起來,拍拍服上的灰,就像剛才喊快死了的不是他一樣。
被忽視的袁北鳴,著裴闕的方向,地住馬車的邊邊,在他的領口,還有口紅印子在。
裴闕轉過一條街,一條巷子,「剛才你也瞧見了吧?」
順子嗯了一聲,「是安蓉。」
「倒是厲害,勾男人可以一個又一個。」裴闕嗤笑道,「這個袁北鳴剛來京都沒多久就認得我,看來不簡單啊。」
「方才小的看袁北鳴下馬車的姿勢,是個練家子,還厲害。」順子聽到外頭有車軲轆過的響聲,立馬牆壁。
「你去跟著袁北鳴,查清楚安蓉住哪裡后,再找人盯著安蓉。」裴闕想到安芷最近在找安蓉,若是他先找到,安芷應該會獎勵他吧。
順子嗯了一聲,悄悄從巷子追了出去。
裴闕獨自回府,收到了福生的信,說安芷約他晚上見一見。
「春風樓。」裴闕念著這三個字,忍不住笑了起來。
約定時間之前,裴闕就先去了春風樓,等安芷到的時候,他已經點了一桌的點心和小吃。
安芷看到滿桌吃的,卻沒什麼胃口,「裴四爺,我……」
「不急,你先嘗嘗這塊豬蹄,特別香。」裴闕不等安芷說完,就給安芷夾了塊豬蹄,若是讓安芷那麼快說完,那安芷肯定很快就走了。
安芷看著碗中飄香的豬蹄,微微抿下,了筷子,剛咬一口,裡就滿了香甜的滷,轉而是一點點辣味解膩。
吃完一塊豬蹄后,見裴闕還給夾菜,忙揮手說不用,「裴四爺,你先聽聽我說的。」
「沒事,你邊吃邊說。」裴闕輕聲哄到。
安芷沒有吃飯說話的習慣,放下筷子,正道,「今天惠平郡主來找我了,的來意是想說長公主看上你,想讓你給做夫君。但我聽完說的,我覺得長公主是在調查你,你要小心點才是。」
安芷上輩子不曾見到裴家覆滅,但這會已經不一樣了,重生回來改變了很多事,對於裴家,裴鈺就是一個重大改變。
可裴闕好像沒聽懂的重點一樣,「你是怕長公主要我做婿,所以擔心了嗎?」
說完,他微微笑著看安芷,眼裡流淌著一甜。
安芷:……
「沒有,我擔心地不是這個,是長公主可能要對你不利。」安芷一字一句地說,生怕裴闕不理解,又重複了一遍。
「哦,這個你不用擔心。」裴闕道,「長公主這幾年漸收鋒芒,並不想參與到奪嫡中,所以和裴家不會有利益衝突。按長公主現在的日子,不會想和裴家杠上的,除非有不得已的原因。」頓了下,「不過,還是謝謝你關心我。」
而那個不得已的原因,裴闕現在擔心也沒用。
「什麼不得已?」安芷問。
「來自皇上的迫。」裴闕如實道。
聽到這話,安芷明白裴闕其實什麼都知道,前面的擔心是多餘的。
拿起筷子,吃了一塊芙蓉糕,又抿了一口甜酒,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你為何嘆氣?」裴闕不喜歡聽安芷嘆氣。
「我在嘆你的聰明,這些話,我不跟你說,你也都懂。」安芷道。
「這不一樣。」裴闕道,「我喜歡聽你和我說,這證明你在意我的安危。而且有些事,你不說我還真不懂,像惠平郡主以為長公主看上我做婿來著。」
安芷噗嗤笑了,「那你肯定不知道,長公主還威脅我,如果嫁給你,就讓我給你做妾,以此來報復我。」
「哈哈。」裴闕想到惠平郡主說這話時的模樣,頓覺有趣。
安芷聽裴闕笑了,沒思考就問,「你是不是開心如果能按說的那樣?」
這話一出,裴闕笑得更歡樂,「沒有,我就是覺得過於天真。安芷,你是不是吃醋了?」
什麼?
怎麼可能吃醋!
安芷到臉頰飛速變熱,看了眼空了一半的酒杯,「你別多想,我是喝了酒的緣故。」
「哦,這樣嗎?」裴闕好整以暇地瞧著安芷,燭下的安芷,這會因為喝了酒,臉頰紅撲撲人,眼神也比之前鬆散些,帶著一種獨特的魅,讓他很想把人攬懷中,而安芷卻不知道現在的一顰一笑都在勾人。
安芷點點頭,用手背拍了下臉頰,「你這酒容易上頭,我不喝了。」
用像是撒的口吻,尾音俏,偏偏語氣輕又,像只貓爪子在裴闕的心口,撓得讓他難。
「好,那就不喝了。」裴闕微微移開目,不敢再看,不然得出事。
安芷這會就是臉熱,並沒有醉,意識很是清醒,把酒倒了,換上清水,喝了一杯后,才覺得嚨好多了。
可放下杯盞后,卻不小心瞧見裴闕紅了的耳,雖說臉上的表很是正經,但耳朵的是不能控制的。
想到孤男寡這麼喝酒了好一會兒,有些不妥,便想起告辭,這時順子卻進來了。
順子走到裴闕邊,附耳說了幾句話,又退了出去。
「裴四爺,時候不早,我該走了。」安芷看了一眼桌上的吃食大多未,問,「我能把沒吃過的帶回去嗎,家裡有個貪吃的丫鬟。」
「你對下人是真好。」裴闕點頭說可以,「不過先不急,你坐下,我有一件要事與你說。」
「什麼事?」安芷沒坐,現在若是坐下,沒過好些時間,是捨不得起來的。
每回喝了酒,都會更慵懶些。
「就是你現在最想知道的事。」裴闕端起酒杯,仰頭悶下一杯,再看向安芷時,眼裡帶了很明顯的意味,「你近來不是在查安蓉的住嗎,很湊巧,我今兒路上遇到了。安芷,你若是答應我一件事兒,我就告訴你安蓉在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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