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鈞看著這大晚上不回家卻要來他家里做客的兩父子,整張臉是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盛峰倒是沒有半分叨擾的意思,笑聲朗朗地說著:“今天我和小四去見了那個唐異。”
雷鈞并不想去關心這個多余的人,打開紅酒,倒上一杯,“姐夫如果沒有別的事,請回吧。”
“你就不好奇他長得像誰?”盛峰刻意套這話。
雷鈞忍俊不道:“跟我毫無牽連的人,我不需要知道他的過去和未來。”
“你這話就顯得冷了許多,如果當年母親沒有好心帶你去酒店,你估計就得凍死在F國的街頭了。”
“所以對于兒子今日的所作作為,我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沒有過多的評斷。”雷鈞喝上一口酒,還是那決然的語氣,“姐夫,你該回去了。”
“我越瞧這孩子越有你年輕時的風范,要不你見見?”
雷鈞放下酒杯,面比起方才,更是難看了些許,他道:“姐夫這是想把這燙手山芋扔給我?”
“這本來就和我無關,我也不方便摻和啊。”盛峰打著哈哈道。
“姐夫可是答應過我,你會善后。”
“這不是出了點麻煩嗎,這孩子我是覺得就這麼弄走了有些可惜,留著還有可能是個人才,咱們都是重才惜才的人,不能白白錯失這個機會。”盛峰盡量把話往好事上圓。
“姐夫既然覺得他是個人才,那為何不留在自己邊,這大晚上的來找我,怕是想把這燙手山芋塞我手里啊。”雷鈞冷笑一聲,這拙劣的伎倆,他還不至于看不出來。
盛峰被穿了用意,尷尬地輕咳一聲,“我邊已經有了小四,你不是還差一個得力繼承人嗎?”
“我不需要。”
“你怎麼能不需要呢?當年是母親救了你,把你帶去了酒店,讓你在寒冬臘月的時候也能到溫暖,你現在說不管就不管了,這太缺德了。”盛峰加重語氣。
雷鈞不為所道:“當年母親我也已經彌補了,現在那些陳年往事,姐夫也不必再提了。”
“彌補?那是你彌補的嗎?如果真是你彌補的,為什麼又要我去善后?”盛峰搖了搖頭,“現在還讓這孩子找上我,我倒了你們的冤大頭。”
“姐夫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你還想讓我去喜當爹?不不不,這是你雷鈞自己惹出來的事,你自己理。”盛峰擺了擺手,直接拒絕。
雷鈞皺了皺眉,“姐夫是知道我脾氣的,如果你不愿意善后了,那我就只有自己手了。”
“這孩子也命苦的。”盛峰放緩語氣,“你要不要見一見?”
“不需要。”
“人我已經帶來了,你還是見一面吧。”
雷鈞沒有想到他竟然把人帶來了自己的宅子,聽見玄關傳來的腳步聲時,一臉驚恐地回過頭。
唐異大概還沒有完全消化他們之間的談話,所以說他的父親并不是盛峰,而是雷鈞?
盛峰掩咳了咳,“這孩子也只是想要一個父親。”
雷鈞然大怒,“姐夫,你是在我。”
“小雷啊,你有沒有想過小桓快醒了,有些時候,我們所求所愿的事,不是你隨口說說老天爺就能實現的,我們應該用行向老天爺證明我們是一片赤忱之心。”
雷鈞蹙眉,“你是什麼意思?”
“多積德。”盛峰言簡意賅地回了他四個字。
雷鈞如鯁在,緒起伏過劇,卻又無喧泄自己的憤怒,就只能苦苦抑在心口。
盛峰的意思他何嘗聽不懂,這是要自己吃了這個啞虧啊。
唐異腳步有些虛晃,他慢慢地朝著男人走去,“你認識我母親?”
雷鈞閉了閉眼,“我和你母親只是見過一次,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你和都去酒店了,你們之間怎麼可能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唐異質問。
“難不每個異男去酒店都會發生那種不齒之事?”雷鈞覺得他的腦回路可真有意思。
“難怪盛家會抵死不認,原來我父親是另有其人。”唐異忽然大笑起來,“我這麼多年的堅持,都是錯的。”
雷鈞瞧著臨近崩潰的家伙,遲疑了一下,再道:“其實你現在也是錯的。”
唐異雙手抱著頭,他一門心思只想引起盛家注意,甚至不惜以這種同歸于盡的方式去報復盛家,然而,他都是錯的。
盛厲霆看著他跌倒在地上,開口道:“舅舅,我想就算叔叔知道這件事了,他也不會生氣了,你這麼多年的堅持,他會的,當然了,他也希你不會老無所依。”
“就算你心里抵這個事實,要不還是嘗試著悉一段時間,或許會有別的什麼不可思議的事發生呢?”盛峰建議道。
“你們兩父子早就想好了吧。”雷鈞怎麼看不出來,他們故意把唐異藏在外面聽著他們談話,這不就是想讓他誤會嗎。
“舅舅,我們本以為用最簡單的方式去解決整件事,可是父親剛剛說得沒錯,很多事不是上說說就可以求得老天爺垂憐,很多時候,那些愿都得靠自己的德一點一點去渡,
現在小瑾懷著孩子,我們盛家上上下下都很恩老天爺,從此便是主放下屠刀,以悲憫之心去對待世上的每一個人。”
雷鈞更是無話可說,現在蘇瑾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唯一能夠救盛桓的,他怎麼可能允許出一點意外。
“舅舅,你比我們任何人都希小瑾能夠平平安安生下孩子吧,這,不適合。”盛厲霆的目落在地上還在苦苦掙扎的唐異上。
雷鈞抖著拿起酒瓶,就像是想要灌醉自己一樣猛地喝了兩口。
“小四我們先走吧,我想你舅舅可能需要和這個孩子好好聊聊。”盛峰見好就收,急忙離開這是非之地。
盛厲霆站在院子里,再了燈火通明的大宅,有些不放心道:“舅舅會不會趁著我們離開了,然后就——”
“你都把話說到那份上了,你舅舅再想下手也得等小瑾生下孩子。”盛峰笑意盎然地走下院子,“現在這頭疼的事就給你舅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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