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經到了邊，卻被生生止住了。

“沒……沒什麼。”

霍沉淵聞言，垂下了羽般睫，遮住了里面晦的波瀾。

簡歆月十分歉意地剝開了一顆糖果遞了過去。

“那你現在還吃嗎？”

霍沉淵張吃了進去，也不知道他是有心無心，熱的舌尖到了的掌心。

覺得有些曖昧。

可是霍沉淵好似沒有察覺一樣。

“不好意思，弄臟你的手了，我給你。”

都不等簡歆月有所回應，他已經拿出紙巾在掌心細細拭。

匆忙將手收了回來。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我是做了什麼事，招惹到你了嗎？”

他一副茫然的樣子。

瞬間有些氣不順。

覺得自己放下過去了，無所謂他記不記得自己，現在的日子過得很好。

可是，有時候一個人安靜下來，還是會難過。

看到霍沉淵還是會心跳加速。

這才明白，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而在這邊沒有徹底放下，有的人已經開啟了嶄新的生活，重新收獲了，并且坦然地和別人生兒育。

們的過去可以全部否定掉，那的孩子呢？

的孩子都沒能得到父親些許的意！

從霍沉淵知道孩子存在開始，他無時無刻都想把孩子打掉。

的孩子到死都沒有得到過父，哪怕是一點。

現在看霍沉淵如此疼霍思思，的心就像是被針扎了一樣。

可以和過去的自己釋然，但是孩子這件事，始終放不下。

“你要聽實話嗎？實話可能很難聽。”

“我想聽。”

“你像我認識的一個殺人兇手。”

冷冷的說道。

“一個，殺了三個孩子的殺人兇手。”

霍沉淵渾一僵，瓣瞬間失去了。

“這兇案和你有關嗎？”

“沒關系，我只是恰巧知道而已。霍先生，是我唐突了，你如此正派的形象，怎麼可能是殺人兇手呢？你就當我胡說八道。”

恢復自然，沖著他笑。

只有簡歆月自己知道，笑意從未到達眼底。

霍沉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后半夜他就起了高燒，陷夢魘。

他一直呢喃著什麼，但是也聽不清楚。

無論是從病理上還是理上，都無法降溫。

他的，就像是火爐一般，滾燙得嚇人。

霍思思害怕極了，不肯離開，堅持要守著。

的眼睛都哭了核桃。

簡歆月很想鐵了心不管。

可適當霍思思紅腫著雙眼，迷茫無措地詢問。

“我爸爸會不會死嗎？我是不是要沒有爸爸了？思思要為孤兒了嗎？爸爸媽媽都不要我了嗎？”

一連問出個好幾個問題。

簡歆月張了張，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爸爸很好的，他只是沒人教，他不是故意學壞的，他已經很努力地學好了。他也想做個好人，他說，好人才有被喜歡的資格。可是好人太容易被人欺負了，當好人太久，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都不住。爸爸說……他寧愿當壞人。”

“漂亮阿姨……他曾經只想當一個人心里的好人。”

簡歆月不明白，為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

就算要說，也應該是對方纖纖。

平靜地聽完，心里既是容，也是苦。

霍沉淵也有似水心地善良的時候。

只是，不是對自己而已。

陪著霍思思一起守著。

小家伙不吃不喝，本來還沒有復原，有再次病倒的趨勢。

簡歆月忙著照顧大的，又要忙著照顧小的。

好在霍沉淵傷口恢復得不錯，高燒自己慢慢退了下來，也算是虛驚一場。

他一醒來，霍思思立刻打起神，激地說道。

“爸爸！爸爸……你醒了！”

撲了過去，埋首在霍沉淵的懷里，哭得更兇了。

“爸爸，不要丟下思思好不好。思思再也不氣你了，我會乖乖聽話。我哪也不去，我也不要媽媽了，爸爸……爸爸邊已經沒有人了，我要陪著爸爸！”

哽咽地說道。

再也不說離開他，跟著媽媽之類的話了！

霍沉淵心臟過暖流，了的頭發，又看向簡歆月。

看到眼底的紅，就知道守著自己沒有睡好。

“謝謝了。”

他聲音很輕。

簡歆月邦邦的回應。

不知道，是自己的那幾句話，讓霍沉淵的病加重。

他差點就喪失求生的意志了。

是思思一直哭一直哭，他才冷靜下來，自己還有一個兒，為了兒，自己不能輕易放棄。

簡歆月心里其實有一個疑。

以前霍沉淵沒這麼脆弱的。

哪怕更重的傷，也會好得很快，他的自愈能力一向很好。

現在，他脆弱得不像話。

“我下去給你拿藥。”

找了個借口離開。

去找了醫生，詢問了霍沉淵的病。

“他的現在很差，已經傷到了元氣，可以趁此機會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傷了元氣？”

“這是霍先生的老病了，長期泡在冷水里，導致神經中樞的紊，從而神經頭疼。而且他當初風寒太久，引發了呼吸道疾病，他的肺到了一定的損傷。”

“怎麼會這樣？他并沒有洗冷水澡的習慣。”

“這不是洗冷水澡引起的，而是病患某一段時間長期和冷水打道，刺激了全皮神經，大腦神經，從而引發的問題。”

醫生解釋了一下。

“你不知道嗎？他幾年前……”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走了。

“快，前面路口發生了車禍，急診人手忙不開，趕去幫忙。”

醫生匆匆離去，讓拿著單子去藥房拿藥。

簡歆月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霍沉淵不好好惜，是他的事，和自己無關。

捫心自己，在一起的一年半時間，連命都差不多給他了，也算是為了他死了好幾次了。

已經仁至義盡。

拿了藥準備回去。

突然，手機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接聽了。

“有事嗎？”

“姐姐，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對面傳來好聽悅耳的年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