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酈貴人的屋子裡出現了巫蛊娃娃的事淑妃親自去向皇上請罪了, 只道是後宮管理不利,以至於出現了此等事。
皇上自然十分生氣,但這是後宮裡的事,且太后已經審過查過, 他也不必再多問了, 將酈貴人打冷宮, 剩餘的人便給了淑妃置。
這便算是將這件事告一段落了。
而這天晚上秦嬤嬤伺候太后睡下時,輕輕與道了一句:“太後娘娘,那個娃娃陳小姐已經拿走了。 ”
太後聞言, 神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過幾日送出宮回府,之後再讓安派個人盯著看看的作。 ”
“是,娘娘。”
秦嬤嬤聽了嘕咐,熄了寢殿的燭燈後便下去找安了。
與此同時, 東宮裡,盛昔微也與蕭熠說了這件事。
這次去找容夫人,順道得知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但這都是純屬偶然, 若是沒去找過容夫人,酈貴人打冷宮的事雖然過幾天肯定也是茶餘飯後人盡皆知了, 但總歸大家都是聽說個大概, 還有可能傳著傳著事就走了樣。
所以今日聽了個新鮮的, 屬實算得上是運氣好。
趴在蕭熠懷裡, 下抵著他的口, 聲問:“殿下, 你說這件事與太后有關係么? ”
蕭熠將摟在懷裡, 一隻手輕輕著的腰, 低低道:“不好說。 ”
“郦貴人的父兄最近在朝中某些事上確實是立了功,父皇很高興,因為父兄升了品級而勾起了酈貴人的野心,這點也算說得過去,但就像笙笙說的,一切都太過湊巧了。”
當巧合變多,那事就會變得微妙起來。
畢竟這天底下哪就有那麼多湊巧的事兒呢?
“嗯,既然如此,我們都得多留心一些了。” 盛昔微道,“我總覺得太后近些時日的作有些多。 ”
蕭熠聽出話裡的擔心,垂首吻了吻的,笑著安:“無妨,如今我們在暗對方在明,於我們有利,笙笙不要擔心。 ”
盛昔微覺得這也對,於是也放下一顆心,安心的睡了。
蕭熠輕輕拍著懷裡姑娘的背,到的呼吸漸漸平緩,已經進了夢鄉。
他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月出了一会神,又垂眸看了睡得香甜的盛昔微一眼,而后将搂紧了些。
太后带着陈秋朗来东宫,又巧遇上了巫蛊娃娃的事在昭和宫审了郦贵人,若是有意为之,总该是要达什么目的的。
萧熠闭上眼,明日他可能要再多叮嘱盛昔微边的四个暗卫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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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这几年鲜在后宫手什么事的皇上突然置了一个贵人让大家的心里倏地紧张了几分,还是临近年关众人本就有其他的事分了心。
总之接下来的一阵子,整个后宫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再没有什么特别的。
唯一能盛昔微想起来的便是那日召了祝卿卿进宫给和五皇子创造点见面的机会,萧燃直接就在东宫等着了。
这两人刚见面时的那点子拘谨也就维持了不到半刻钟,接下来便叽叽喳喳互换八卦的说了起来。
盛昔微和萧熠两人很是无奈的对看了一眼,觉得这两人日后要是结了夫妻,怕是要元京城里最碎的一对儿了。
然后便听说的起劲的祝卿卿提到了一个悉的名字。
祝卿卿:“诶,我刚刚进宫时与陈秋朗肩而过,后的一个小宫提着两个包袱,看样子好像是终于要出宫回府了!”
“出宫了?”
盛昔微听后追问了一句。
祝卿卿点头:“是呀,我刚进宫门没走几步就瞧见了,后来我还站在原地看了一会,见走出宫门上了一辆马车我才过来的。”
萧燃闻言给拍了一句马屁:“那你还机灵细心啊。”
“那是自然的。”
祝卿卿大言不惭的接下了话头,萧燃笑出了声,被瞪了一眼。
只说了这么一句,很快又与萧燃聊起了别的,盛昔微和萧熠却走到了另一边稍远些的地方。
盛昔微抬头看向萧熠,有点不敢相信的问:“殿下,陈小姐就这么出宫了啊?”
萧熠将鬓边被风吹乱的发绕到耳后,又抚了抚的脸颊,笑道:“笙笙以为会在宫中有什么动作?”
“那倒不是,”盛昔微捧着萧熠的手蹭了蹭,摇摇头,“爱慕殿下,但是被太后召到宫中小住的,应该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有什么动作。”
太后也不会放任做什么出阁的事,毕竟是住在昭和宫的人。
“但即使不是做什么,却连找机会来殿下面前晃悠两下都没有,我总觉得还是有些奇怪。”
盛昔微想到什么,又微微垂眸,小声道:“原还以为太后是中意,召进宫来就是跟殿下培养培养日后好让给殿下做侧妃呢……”
之前想到这件事,心里还有点闷闷的不开心,跟殿下亲才多久呢,太后就开始想着给殿下安排侧妃的事了。
觉得与陈秋朗大抵是不太对付,想到可能会东宫就难。
萧熠听到这姑娘小声说的话,那双琥珀的眸子突然盯住,而后微微俯与平视。
他的声音轻缓温,很轻的问了一句:“笙笙怎么就想到我纳侧妃的事了?”
“唔,”盛昔微进他的那双眼睛里,愣愣的出了神,喃喃道,“就是之前觉得太后喜欢,东宫又只有我一个人,就想着也许……”
“没有也许。”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被低沉轻的男声打断,盛昔微本就看着萧熠有些出神,下意识问了一句:“什么?”
萧熠却不说了,而是追问:“笙笙希我再纳侧妃?”
“不希。”盛昔微脱口而出。
然而说出口后又像倏地才回过神来,匆匆捂住了。
不该说这样的话的,会显得像个妒妇似的,但刚刚殿下这么问,就下意识的答了……
下意识的不希东宫再有其他人了,就与殿下,可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吧。
殿下日后的份,怎么会只有一个人呢……
一想到不知再过多久,就会有人分走现在独属于自己的这份宠爱了,盛昔微心里就觉得有些闷闷的,鼻子都忍不住酸起来。
殿下会对那些姑娘也这般笑么,会耐心的哄着们吃早饭,与们十指相扣的在小花园里散步么,会温的给们穿裳梳发,在们不开心的时候搂着们轻哄么?
殿下对做过的事,日后都会要对别的姑娘做了么?
盛昔微低着头,突然眨着眼睛掉下一滴泪来。
不想殿下这样,可是太子妃,要有分寸,不能小气……
萧熠看着面前的姑娘突然低下头不说话了,怕是自己问的太直接。
他轻轻捧起姑娘的脸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了氤着水汽的眼睛,和眼角的一滴泪。
萧熠吓了一跳,拇指轻的蹭掉盛昔微眼角的泪,将人搂进怀里,声音放轻了哄:“怎么了,笙笙怎么哭了?”
盛昔微自己抬手了眼睛,心里纠结着不知该如何跟萧熠说。
可他们之间说过要坦诚的……
于是盛昔微轻轻咬了咬,还是低低说了一句:“没什么,就是刚刚想到殿下日后要纳侧妃了,心里头有些难过。我不是在怪殿下的,我就是,就是……”
还是不知要如何说。
就好像突然对殿下产生了奇怪的占有,明明在嫁东宫的时候,这些事都是想过了的。
殿下是太子,当然不可能像爹爹一样只有一个妻子,再说了,整个元京城里爹才是异类,世家府上谁的后院没有侍妾通房呢?
萧熠看着因为这个哭了,心里心疼,却又有些高兴,这说明笙笙对他有了占有,不想将他分给别人了。
将人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萧熠顾虑着还在外面,克制住没有吻,只是哑着声音在耳边道:“我说了没有也许,傻姑娘。”
在陪着回门那日萧熠便想好了,即便日后他子好了,也不再纳妃了。
这个姑娘在他跌泥沼时手拉了他一把,将自己的温度分给他,照拂他,而他爱慕,欢喜,所以要给往后余生独一无二的宠爱。
盛昔微听了他的话,呆呆的抬头红着眼睛看向萧熠。
一时竟然不确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的那个意思么?可是殿下的份……
盛昔微吸了吸鼻子,重新挂上一抹软的笑,环住萧熠的腰,将脸抵在他的前轻轻蹭了蹭:“没关系的殿下,是我太矫啦,其实这也没什么嘛……”
萧熠听着姑娘的话便知可能觉得自己是在哄。
他轻轻叹息一声,将拥紧在怀里,薄吻上的耳尖,声音低而深:“笙笙,我不会纳侧妃,日后也不会。因为人心里的爱意是有限的,我给了你,就不会再给别人。我想你有独一无二的、完整的这份宠爱,你值得。”
“所以只会有你一个人。”
当一个帝王对朝堂有绝对的把控力,后宫就不会为稳固朝局的筹码和辅助,这是父皇曾与他说的。
那时母后已走了几年,父皇在朝中的手段越发强势凌厉,这后宫妃嫔的关系于他而言已不重要,选秀也就可有可无。
治理一个国家靠的是治世的能力而不是姻亲的纽带,父皇曾说他明白的太晚,委屈了母后,而萧熠不想委屈盛昔微。
盛昔微听见萧熠的声音一字一句轻缓的落在耳边,却在的心里惊起一片飞鸟。
从没想过萧熠会给这样的承诺,即使向往爹娘那般,也羡慕过话本子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故事,但嫁东宫就没有奢过这些。
如今以为是贪心了,但萧熠却告诉不是的,值得这样。
盛昔微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此刻又觉得眼睛温热起来,在萧熠的怀里瓮声瓮气的喊了他一声:“萧熠。”
这是第一次直呼萧熠的名字,带了一点郑重的意味。
“我相信了,你不要骗我。”
不管日后如何,至此时此刻,他们彼此真心付,愿意往后余生只守着这一个人,就这样,盛昔微也觉得满足了。
现在得到了他完整的、全部的爱,这就够了。
“嗯,”萧熠低低应了一声,轻吻鬓边的发,“不骗你。”
盛昔微的在他怀里笑了,环着他腰的小手将人抱的更紧了些,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暖和幸福,就想要腻在萧熠的怀里一直被他抱着,抱好久好久才好。
却又听搂着他的那人接着低叹了一句:“可我与笙笙说了这么多,好像都是我一厢愿,笙笙其实也没说过心悦我……”
声音里竟然好像还着几分委屈。
“唔,心悦的!”
盛昔微赶紧说了一句,又在心里肯定,刚刚那样应该就是心悦一个人的觉了吧?
就像话本子里说的,会想时时刻刻在他边,看到他开心自己就开心,若是他对别人好了,自己就会难过的。
萧熠低低笑了一下,这姑娘回的太快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开窍了,想逗逗,便追着问了一句:“那笙笙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悦我的?”
“啊,”盛昔微卡殼了,仔細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可能是剛剛發現自己因為殿下要納側妃難過的時候...... 不對,好像是在回門那日心疼殿下的時候,或者,或者更早一些的時候! ”
其實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時候,好像是一種水到渠的,在一點一滴的朝夕相中,大概有什麼就慢慢變了吧。
蕭熠聽後溫的了的頭:“好了,不為難我的太子妃了,笙笙說什麼時候就是什麼時候。 ”
盛昔微在他懷裡紅著臉點了點頭,沒再說話了。
風卷著落葉拂過兩人的腳邊,十一月末已初冬,蕭熠怕盛昔微著涼,想再看看那頭祝卿卿和蕭燃流的怎麼樣了,要不讓他們自己聊著,他先帶著姑娘回屋了。
結果還沒等他有什麼作,就聽旁邊傳來了兩個聲音。
祝卿卿:“哇——”
蕭燃:「這就是親之後夫妻間的膩歪么,見識到了。 ”
祝卿卿:「你說他們還記得我們兩個在旁邊嗎? ”
蕭燃:「可能我們兩個在他們面前本不存在,不都說有人之間有種狀態』我的眼裡只有你』? ”
祝卿卿:「有點道理啊,那我們走? ”
蕭熠和盛昔微:...... 你們要走就走,說這麼大聲要給誰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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