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應該是沈鳴的,很好判斷。就在中堂,那里有一個服架子,上面掛著兩件服,其中一件正是沈鳴昨天穿的那件。服架子旁有個刀架,上面擺著的正是昆吾刀,這把刀是沈鳴的佩刀,聽說是皇帝賜給他的,整個大夏朝僅此一把。
“沈大人?”姜云珠停住腳步。
“你不是要沐浴?”沈鳴推門走了進去,在中堂左邊有個浴室。
“這恐怕不方便。”姜云珠說,這里是他的房間,在這里沐浴?
沈鳴明白的意思,“無妨。”
姜云珠真的不明白他了,一個人的房間,應該是很私的地方吧,尤其他這是臥室,別人想進去應該都要斟酌一下,更何況是沐浴,這種私至極的事。
之前想,他對好,可能是想從這里獲取報,可他做的好像太過了,這已經不是好了,是逾矩。
“我一時間也想不到其他適合沐浴的地方。”沈鳴解釋。
牢里不遮,肯定不行,其他人的房間?沈鳴拒絕。
姜云珠不知道怎麼接他這話。
沈鳴則人準備沐浴用的東西。
那些人作很快,不一時,熱水已經準備好,甚至還給姜云珠準備了一套換洗的服。
姜云珠站在門口沒。
“嗯?”沈鳴問。
“太勞煩沈大人了,不然還是算了。”姜云珠剛才就想說,不洗了。
“你不必擔心什麼。”沈鳴說。
姜云珠低下頭,手攥著角,怎麼能不擔心。一個人,在一個男人的房間里洗澡……
沈鳴想勸,告訴他真的不會怎麼樣,可看那樣,他也不知道怎麼說好。最后只能換個思路,“我若真想做什麼,你防備也是沒用的。”
他這話很真實,真實到讓人心底發涼。
姜云珠渾一震,是啊!防備也沒用,他若是想做什麼,本沒有反抗的余地。
算了,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看向浴室的方向,那里一大桶洗澡水正冒著熱氣。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沈鳴說。
這讓姜云珠心中稍微輕松一些,試探地進房間,發現沈鳴并沒有跟進來的意思,反手握住了房門,看向他。
沈鳴卻已經背過去,走向院中。
姜云珠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在夜中十分拔。關上了門,拴好,重新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右面是一個書房,里面則是一間臥室。
那把昆吾刀就在左手邊不遠的位置,刀鞘古樸,看著并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可就是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覺,好像那里面有一只兇隨時會撲出將人撕碎片一般。
這把刀,也不知道殺了多人,飲了多人的鮮,才會如此。
姜云珠只希自己不是這刀下亡魂。
趕收回視線,往浴室去。
關好門,浴室里靜悄悄的,外面也沒什麼靜,開始,然后邁水中。
太長時間沒好好洗個澡了,浸在熱水中,舒服地喟嘆了聲。
嘩啦啦的水聲,其實那聲音不大,可沈鳴五敏銳,即便站在院中,他也將那聲音聽了個清楚。
晚風吹來,樹影搖,一如他的心。
兩刻鐘,姜云珠輕手輕腳地洗好了澡,穿上干凈服,有種重活一世的覺。不過不敢耽擱,來到門邊,打開了門。
沈鳴聽見聲音,回頭,先是聞見一帶著水汽的淡香,隨即就看見讓他脈賁張的一幕。那人站在燈下,因為剛沐浴完,的白里紅,就好似桃花蕊最鮮的那一點,烏黑的頭發在雪白的上,一雙眼睛更加水潤,香的漉漉的……
他的視線讓姜云珠很有迫,“多謝沈大人。”輕聲道,緩解那種不安。
“嗯。”沈鳴只應了這個字。
“那我回去了。”姜云珠說著,往牢房的方向走。
“別。”沈鳴說。
姜云珠心騰然一跳,他要干什麼?
低著頭,只假裝沒聽見,想趕回牢房。
“別走。”沈鳴說。
姜云珠反而加快了腳步,沈鳴無奈,只得幾步追上,攔在的前。
姜云珠差點撞在他懷里,幸虧及時停住了。
不過看著他那勁瘦的腰,還是心撲騰撲騰直跳。
“天涼了,晚上有風,你剛沐浴完,就這麼回去,容易著涼。”沈鳴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說。
“沒事的。”姜云珠說。
“你可以在我的房間里休息,我一會兒就回府了。”沈鳴說。
姜云珠覺今天見的怪事太多,已經有點見怪不怪了。嗯,一個囚犯,在鎮司沈都督的房間里睡覺,這要是讓別人知道……
“不用了,多謝沈都督,我回去了。”姜云珠繞開他,加快腳步往前走。打定了主意要回去。
沈鳴站在那里,想手,最后還是忍住了。
姜云珠回到牢房,看守牢房的人打開門,讓進去,然后重新鎖好牢房,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主子,沈大人真的讓你沐浴了?”翠一直在等姜云珠,見回來,立刻迎上來,關切道。
姜云珠現在心都還很,沒說話,只點了點頭。
翠拿起旁邊的巾,給頭發。姜云珠的頭發又長又多,不干一點,睡覺前很難干,明天容易頭疼。
姜云珠坐在那里,心不在焉的任作。
睡覺,月兔東升,姜云珠卻覺得好熱,先是掀了被子,然后又被熱醒了,覺得口干舌燥,想喝水。
翠就睡在旁邊,但不想醒了,想起自己去倒。
結果剛站起,就覺得眼前發黑,跌坐在床上。
翠被驚醒,麻利地來到姜云珠邊,“主子?”
“我口。”姜云珠說。一張,聲音沙啞異常。
翠聽出不對,趕用手去的額頭,好燙,“主子,你發熱了!”翠急得聲音都變了,平常發熱還兇險非常呢,在牢里,不是要等死?
姜云珠也覺到自己應該是發燒了,十分后悔昨天沐浴這件事,但已經發生了,后悔也沒用。
“給我倒點水吧,沒事的。”說。
翠趕給倒來一碗水。
水已經涼了,姜云珠卻喝著剛剛好,幾口將那碗水喝,只覺頭疼得厲害。
“我睡一會兒,睡醒就沒事了。”說,隨即躺到床上,昏昏沉沉。
“主子……”翠再,姜云珠卻沒了反應。
又用手了一下姜云珠的額頭,好像更燙了,怎麼辦?回拿巾過了一遍涼水,放在姜云珠的額頭,又,“主子?”
姜云珠還是沒反應。
翠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弄不好要出人命的。
轉來到牢門口,“有人嗎?有人在嗎?”開始還喊得很小聲,后來干脆扯著嗓子喊。
有值夜的人過來,“喊什麼?”
“我家主子病了,病得很厲害,求您,求您給找個大夫看看,求你了。”翠焦急道。
這要是別人,你生病就生病,病死了都沒人管,還找大夫,當這里是什麼地方?這可是鎮司的大牢。
可這里面是姜云珠。
值夜的人不敢怠慢,拿著燈火,就著燈火的亮往里面看,只見床上躺著一個人,那人一不,似真病了的樣子。
“等著,我幫你去找人。”值夜的人立刻道。上面有吩咐,要照顧好姜云珠,若有差池,他們都是大罪。
聶鑫今晚在鎮司當值,正查驗各,一個人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他認識那人,不悅地哼道,“發生什麼大事了,一點沉著都沒有,怎麼當麒麟衛的!”
值夜的人停住腳步,“甲字二號房的犯人病了,似乎病得很嚴重。”
“甲字二號房?”聶鑫反應了一下,忽然變了臉,“你說甲字二號房?”
“是。”
“那還愣著干什麼,快請大夫啊!”聶鑫怒道。
值夜的人怔了下,不是說要沉著嗎?他這樣可跟沉著一點不沾邊。
聶鑫恨不得踢他一腳,這時還有空想這些有的沒的。
值夜的人小跑著去請大夫,聶鑫則猶豫起來,沈都督說過,姜云珠若有任何事,都要告訴他知曉。現在病了,應該稟告給他吧。
可是這是半夜。
稟告,還是不稟告?稟告,怕有點小題大做,可是不稟告,萬一明天沈都督怪罪起來,他可承擔不起。
最后他一咬牙,還是稟告吧。
一匹快馬奔馳向沈府,京城有宵的,這麼晚在街上狂奔,很快就有巡邏的士兵攔住那馬。
不過等馬上的人拿出令牌,那些巡邏的人立刻退開,放他前行。
不一時,快馬來到沈府,馬上的人翻下馬,敲響了沈家的大門。
有人往里稟告,以前也有這種況,深夜鎮司來人,肯定是朝里或者鎮司出了什麼大事,是以沒人敢怠慢。
很快,沈鳴就接到了消息,姜云珠病了,病得很嚴重。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穿上服出門的,等他上了馬,被冷風一吹,才終于緩過神來。
打馬,他飛奔向鎮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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