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珠吐口一口氣,看來運氣不錯。跟著青年和尚繞過大殿,去了后面的一間房間,見到了普玄。
普玄比記憶中的樣子要年輕一些,但大上是一樣的。
普玄也在打量姜云珠,他的眼力還是比那個青年和尚好很多,他看出,姜云珠的家境應該并不好。不過也沒什麼影響,能做出這種菜的人,本已經足夠出眾。
“姑娘請坐。”他手道。
“多謝。”姜云珠大大方方坐下。
“姑娘這菜是用了紅薯吧?”那“皮”,似乎就是用紅薯做的。
“大師真是好眼力,確實用的紅薯。”當然,也不止用紅薯,不然絕對做不出那樣的口。至于加了什麼,就不方便告訴和尚了。
“做的這樣真?”普玄問。素齋里是有仿菜一說,比如仿熊掌,仿鮑魚,但大多是仿其味道,姜云珠這道菜,連形都做的這麼像,未免有戲弄人的嫌疑。
比如剛才他那三人不的徒弟。
姜云珠這不是沒辦法嗎,早上做的菜,現在給他吃,不做出點新奇來,他能見?不過卻沒辦法直說,所以笑道,“假亦是真,真亦是假。”
這句,來自《紅樓夢》里的那句“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有還無。”這一句,道盡了真與假之間的關系。
普玄一時間怔住,真,假……忽然,他哈哈大笑起來,“姑娘果然心里靈,貧僧教了。”
姜云珠臉微紅,不是想的,只是借用。
幸好普玄也沒追問這個,問起了的來意。
姜云珠委婉說了自己來潞州的目的,以及想借住的事,并說只求有片瓦遮就行,不用住客房,柴房什麼的都可以。
現在寺里香客多,還真沒有空余的客房,柴房,“柴房還多的,就是久沒人住了,姑娘若是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姜云珠趕道。
普玄點頭,讓青年和尚領姜云珠去柴房。
“那就謝謝大師了。還有一件事,能否借寺里的廚房一用。借住在寺里,無以為報,我想為大師做兩道菜以作謝。”姜云珠的意思,以菜抵房費。
普玄想到那“皮凍”的味道,欣然同意。
大門外,姜城跟陳氏正焦急的等著,姜云珠從寺廟里出來了。
“云珠。”陳氏關切問。
“爹,娘,已經找到住的地方了。”姜云珠道,隨后對李松道,“李大哥,能否借你們的庫房一用?”放那些串。借住在廟里,這些葷腥就不好帶進去了。
李松已經被剛才一系列舉弄呆了,只聽說法同寺的知客僧喜歡食,就自己做了一道送上門去,還不是現做的,是早上就做好的,結果,人家就真的給他們住了?
李松不知是姜云珠太聰明,還是運氣太好,還是兩者兼有。
反正,他現在佩服的,并覺得,姜家人這次或許真能在潞州大賺一筆。
“好。”他答應。
把貨寄存在李家庫房,姜云珠等人又回到了法同寺。在客房西院,果然有幾間柴房,有的里面堆著東西,有的有些破敗,但收拾收拾都能住人。
陳氏跟姜城這才有機會問姜云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姜云珠簡單說了一下,就是怕城里的客棧沒地方住,聽說法同寺的知客僧喜歡食,便想到過來借住,以菜抵房錢。
主要住在這里,近水樓臺,方面他們占地方擺攤。
姜城等人聽了,又是高興又是贊嘆。
當晚,姜云珠果然做了兩道素齋給普玄送過去,普玄派人給送來了兩碟糕餅,看得出,他還是很喜歡那些素齋的。
第二天天還沒亮,姜家人就早早起床。
姜云珠已經想好在哪里擺攤了,就五柳橋邊。那里來往的,都是小有資產的人,正適合賣串。
他們來的算早的了,可是這橋邊已經有好幾份擺攤賣東西的了,有賣燒餅的,有賣臉譜的,有賣茶飲的等等。可能他們再晚來一點,就沒地方了。
眾人又覺得,能住在廟里,真是方便很多。
趕占了一個位置,姜云珠收拾地方,姜城則去拿串等。
等他們收拾好,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
“烤串,好吃的烤串,大家快來嘗嘗啊!”顧祁風扯著嗓子,歡快地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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