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做什麼呢?”楊晟如同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問屋中的眾人。
沈鳴看他那樣,就不想理他,不然他肯定又有什麼幺蛾子。
陳氏笑道,“云珠做生意想記賬,可我們都不識字,這位公子就幫寫了。”隨后問楊晟,“可收到糧食了?”
“收了一些,不過我一個人也弄不走,先不收了,等我那些伙計來了再說吧。”楊晟說。
陳氏點頭,原來他們的伙計還沒來,就說,他們兩個人,怎麼販糧。
姜云珠卻心中警醒,楊晟所說的伙計,是麒麟衛吧!風雨來……
楊晟本不想說這個,他現在只關心沈鳴替姜云珠寫賬這件事,沈鳴,寫賬?他幾步過去,湊在沈鳴旁邊,往桌上看去。
“黑臉客人,溜腸,十八文錢……”不行了,他忽然想笑怎麼辦。
堂堂麒麟衛指揮使,筆下斷乾坤,筆下定生死,多人千金一字的想求他給寫個東西,他都不理,現在在這破屋中寫這種東西?
這要是讓京城的那些高、貴知道了……
楊晟忽然想跟姜云珠討了這賬本回去。
忽然,他打了個冷,一抬頭,正對上沈鳴的目。
楊晟笑了笑,放棄了剛才的念頭,他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不過一個新的念頭涌上心頭,他對姜云珠道,“記賬是個長久的事,我們在這里可能待不久。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如讓他教你識字怎麼樣?
你自己會寫字,以后方便很多。”
姜云珠跟沈鳴齊齊看向他。
姜云珠難以置信,他在說什麼,讓沈鳴教識字?他怎麼想的!甚至懷疑,他腦子被驢踢了吧。
“怕耽誤你們做事。”委婉拒絕。
“不耽誤。”楊晟對調查礦山本也沒興趣,朝廷里的事,就是一鍋粥,攪來攪去還是那樣,不如看沈鳴教別人識字有趣。
“而且我們吃住都在你們家,也該回報你們,教你識字,正好。”他說得有理有據。
“還是不敢麻煩你們,村里其實有識字的,是個秀才,聽說書讀得極好。”姜云珠道。
“你說的是宴州吧?”陳氏眼前一亮,顧宴州,長得俊,還是個讀書人。
楊晟正要再說什麼,“無妨。”沈鳴道。
他看向姜云珠,“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每天半個時辰。”
姜云珠……想學,但不想跟他學。可他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看看旁邊的姜霖等人,問他,“能讓他們一起學嗎?”實在不想跟他獨。
當然,他要是不答應,正好。
“可以。”沈鳴說,他也只是看他們艱難,忽然想教而已,一個人學跟四個人學,沒區別。他不會在這里待太久,能學到多,就看他們自己了。
“謝謝!”姜云珠道。
沈鳴沒說什麼,楊晟卻急吼吼的說,“你要是真想謝我們,就給我們做點好吃的就行。”想起早上的餅子,他就心中流淚,天知道那餅子他是怎麼咽下去的。
楊晟是個會的,不然也不會出門在外,還讓店老板給他泡雀舌。
“對了,給我們做飯的銀子。”他拿出一個小元寶遞給姜云珠。
五兩銀子,姜云珠怎麼肯收,“不用。”給他們做飯,是要費一些銀錢,可是這個年代想找個老師學字,束脩也很貴,他們四個人跟沈鳴學字,哪怕沈鳴只是個普通先生,還是他們賺了呢。
楊晟卻把銀子塞到手里,“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中午吃什麼?”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姜云珠看看天,是該準備做午飯了。
進了廚房,煎,鯉魚要煎得外皮金黃,才能去腥提鮮;炒,回鍋要大火炒,炒出旺火,方顯功夫;溜,煮好的腸在鍋中翻滾,寸寸都沾上晶瑩的湯;炸,五花要炸到外皮起泡,才能上蒸鍋。
姜云珠居中,陳氏、姜霖、姜云雪圍著忙碌,小小的廚房煙火氣十足。
楊晟本來跟沈鳴在屋里研究武陵山的地形圖,外面那香味一陣陣的往他鼻子里鉆,忽然,他把圖扔在一邊,撂挑子不干了。有這種味當前,誰想看那些無聊的東西。
他走到房門,一邊看向廚房,一邊等他的午飯。
沈鳴知道他的格,也不迫他,自己拿圖研究起來。只是鼻尖的香味有些擾他的思緒。
“米飯盛好了嗎?”姜云珠問。
“已經裝好了,三碗。”陳氏應聲道。
“食盒呢?”姜云珠又問。
“在這呢!”姜云雪趕忙說。
“那就出鍋了。”姜云珠說完,將魚倒盤中,趕忙用另一個盤子蓋好,又裹上一層棉布,這才放進食盒里,囑咐姜霖,“路上小心些,知道送到哪里,送給誰吧?”
“放心吧,姐。”姜霖朗聲道,他知道的。
“嗯。”姜云珠他的頭,辛苦了。
姜霖一點也不覺得辛苦,就這麼兩里山路,他拎著食盒小跑著出了院子。
香辣味十足的,濃香的魚,還有焦香的腸,楊晟等得花都謝了,卻眼看著那些菜被裝進食盒拎走,他傻了眼,這些菜不是給他吃的嗎?
“兩位客人,吃飯吧!”一聲語,楊晟回神,就見姜云珠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
說著,已經進了屋,將托盤里的東西擺在桌子上。
兩碗白米飯,中間三道菜。
第一道菜,中間兩片蒸的翠綠白菜葉,上面是如瑪瑙般晶瑩的塊。“綠蔥蔥,幾顆櫻桃葉上紅”,紅綠相襯,更顯那塊艷紅滴,紅亮人。
這便是櫻桃了,將塊做的好似櫻桃一般爛甘。
第二道菜沒那麼講究,就是一道炒,但那火紅的跟濃烈的香辣味實在人,這便是回鍋。
第三道既是菜,又是湯,今天姜云珠看見集市上的冬瓜便宜,便買了一些,現在正好做些冬瓜丸子湯。
“不知道合不合客人的口味。今天倉促了些,下次客人如果想吃什麼,可以提前跟我說。”姜云珠道。今天去集市,就買了給趙副將他們做午飯的東西,本沒想到要給楊晟還有沈鳴做菜。
這些豬,是打算明天早上做炊餅用的,現在拿來先應急。
“合,肯定合。”楊晟一疊聲的道,然后問,“剛才那個食盒是?”
姜云珠說那是給客人做的,以后想做這個生意。
楊晟想起沈鳴之前寫的那個賬本,什麼溜腸、干燒魚,立刻明白了。
姜云珠退了出去。
楊晟坐在桌前,“總覺得我好像虧了一樣。”那個什麼水煮、干燒魚,他也想吃,現在卻到了別人里。
“這些菜還不夠你吃的嗎?”沈鳴說。
“夠啊!可是就覺虧了。”他剛才真想給姜云珠一塊銀子,讓把菜全留下的,可是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人家提前定的,姜云珠做的又是生意,自然要給人家的。
沈鳴不理他,夾了一塊櫻桃吃。
“柳似眉蓮似腮,櫻桃口芙蓉額。”楊晟看著那櫻桃又笑了,不知在說櫻桃,還是說人。
沈鳴咬住那櫻桃,聽他這麼一說,忽然想起那人,那!
她是一國之后,不想卻被自己的孿生妹妹生剝臉皮,害她腹中孩兒。 夫君背叛,親妹加害,她含恨而終。 再睜眼時她卻是侯府庶女,處境艱難。 身負血海深仇,她步步為營,只為討回自己的一切! 復仇路上,她遇神殺神遇佛殺 佛! 不想,卻有這麼一個人,以他真心換她傾情, 庶女驚華,毒妃謀天下!
姜綺姝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當她慘遭背叛,生死一線時救她的人會是商界殺伐果斷,獨勇如狼的殷騰。他強勢進入她的人生,告訴她“從此以后,姜綺姝是我的人,只能對我一人嬉笑怒罵、撒嬌溫柔。”在外時,他幫她撕仇人虐渣男,寵她上天;獨處時,他戲謔、招引,只喜歡看姜綺姝在乎他時撒潑甩賴的小模樣。“殷騰,你喜怒無常,到底想怎麼樣?”“小姝,我只想把靈魂都揉進你的骨子里,一輩子,賴上你!”
沈清煙生下來就被姨娘扮成男娃,成了伯爵府唯一的庶“子”。 矇在鼓裏的父親盼她光宗耀祖,想盡法子送她進英國公府族塾,望她高中入仕。 姨娘卻讓她藉機攀高枝,盼她嫁入高門大戶。 奈何沈清煙單長了張禍水臉,性情呆笨天真。盡遭同窗戲弄欺負,無人真心與她交好。 起初親近表兄顧明淵是尋求庇護。 她的表兄是英國公嫡子,矜貴俊秀,性情冷漠,年少三元及第,及冠之年位居大理寺少卿,她對表兄又敬又怕,卻仍舔着臉依賴他。 後來她發現她想攀的那根高枝,那位溫厚良善的永安侯世子也和表兄交好,便對表兄癡纏更緊。 可是表兄看她的目光越來越深沉。 終有一日,她才發現,原來表兄對她生了見不得人的邪心。 可沈清煙想借着他的光gou搭世子。 她笨拙的撩撥着表兄,跟他說些意味不明的話,求他給自己牽線。 表兄對她越來越冷淡,任她向好友示好傳情。 就在她以爲她要飛上枝頭時。 她的身世被捅了出來。 她原來不是伯爵府的庶“子”。 她只是個野種。 她被伯爵府掃地出門,人人唾棄,無家可歸。 走投無路時,她又看見了表兄,他站在她身前如清風明月,脣勾一抹笑,朝她伸來手。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將手遞過去,被他抱起來藏進深宅中。 後來她費盡腦子,終於瞞着表兄搭上世子爺,正當她滿心歡喜等着世子爺來迎娶她,卻等來了表兄。 她從沒見過那樣的表兄,他的目光陰厲,手掌撫上她的臉龐,戾氣再也無法剋制。 “你莫忘了,我纔是你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