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安安靜靜的,空曠得讓人有些心驚,什麼也抓不住,不斷地往下陷。
蘇沅沅想,不想和顧疏衍說了。
憑什麼每次都要主呢。
……
顧疏衍出國以后蘇沅沅的生活也沒什麼改變,上班回家,兩點一線,偶爾和朋友們一起吃個飯,去玩一玩,生活也算多姿多彩。
是這樣的,無論什麼時候都有一種很極致的樂觀,或者說天真。有時候覺得這樣真不好,顯得好像有些沒心沒肺,連難過都不會似的。
顧疏衍因為工作太忙,再加上這次他去的國家和國有好幾個小時的時差,所以他們兩人也只能偶爾聯系一次,大概是被茶水間那兩個說八卦的人傷到了,這次蘇沅沅反常地沒有黏著顧疏衍問東問西。
顧疏衍估計也到了,還問最近怎麼了,也只回了句,“最近工作太忙了。”僅此而已。
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想的,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每次不自覺地熱一點,回過神來后,竟然會自責,自責自己沒有出息。
可是明明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的人。
這樣的矛盾讓蘇沅沅變得有些不安……和負擔。
在生日的前一天,蘇沅沅下了班后去買了一些氣球和彩帶,畢竟明天就是的二十四歲生日了,不管顧疏衍回不回來,那都是的生日啊,得開開心心地過。
從超市里出來,蘇沅沅開開心心地往回走,沒兩步,就有人在后住,語氣有些遲疑,“蘇……沅沅?”
又有人住。
蘇沅沅回過頭,總覺得這個人的面孔有點悉,卻又說不上來在哪里見過,直到幾步走上來,溫婉地自我介紹,“你好,我盛楚涵。”
原來姓盛,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是最近傳顧盛兩家聯姻的那個盛。
蘇沅沅了自己手里的塑料袋,忽然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覺。電視劇里不都是這麼演的麼,這個‘灰姑娘’一定會有人過來給‘開支票’,只不過,沒想到會是盛楚涵過來。
兩人坐在咖啡館里,分別了一杯自己喜歡喝的咖啡。
咖啡館里環境優雅,放著寧靜不嘈雜的純音樂。
蘇沅沅喝了口咖啡,開門見山,“你找我干什麼呀?不會是勸我和顧疏衍分手的吧?”
“當然不是。”盛楚涵笑了笑,“你們是男朋友,而我現在的份只是一個世家的兒,哪里有份來勸你分手。”
說的是,現在的份……
那以后又是什麼份呢?
“哦。”蘇沅沅又低下頭去喝咖啡。
“其實我很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了。”盛楚涵說,“只是沒想過,過了這麼多年還是你。”
“我真的很佩服你,能把顧疏衍這樣高傲冷的人搞定。畢竟他這個人從小就是冷寡的樣子,誰也不在意。”
蘇沅沅不知道說這些話的意義是什麼,低著頭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該怎麼回,于是就說,“那你今天找我做什麼呢?”
盛楚涵笑了笑,“你還真是直白,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
“其實是顧盛兩家的長輩有意愿讓我和顧疏衍聯姻,但這事顧疏衍拒絕了,現在整個顧氏都由他做主,顧爺爺也奈何不了他,不過……”
“顧爺爺是很古板的那種老人,最重視門第,他對你是什麼想法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你如果嫁進顧家,大概會很艱難,他不會喜歡你,也不會接你。但是我知道你和顧疏衍很相,聯姻之事我也是被迫,我自己也有喜歡的人。其實我一見你,就很喜歡你,如果我和顧疏衍名義上結婚,你和他還是可以在一起——”
“夠了。”蘇沅沅再也聽不下去,這和讓當婦有什麼區別。
“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輕賤我,你如果喜歡當婦你去當,我不會。”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不奉陪了。”
“對不起,我知道這話是有些輕賤你,可這是事實不是麼。”盛楚涵輕聲說,“如果你有個好家世,我還會,還能說這種話麼?”
“蘇沅沅,如果你真的嫁進顧家,還會到不計其數這樣的輕賤,一切都只是因為你配不上而已,灰姑娘真的有那麼好當麼?”
灰姑娘,又是灰姑娘,他們里真的沒有別的詞了麼……
蘇沅沅脊背頓了頓,沒有回頭,徑直往門外走去。
回來后夜漸深,看著放在茶幾上的一堆沒吹的氣球和彩帶,蘇沅沅突然間沒有了裝飾的興致,在沙發上坐下,蘇沅沅拿起一個氣球放進里吹了起來,吹梨子大小,然后放在桌上——狠狠地捶了一下。
“說什麼屁話說什麼屁話。”
“過分過分過分!”
用力過猛,終于把可憐的氣球了以后,蘇沅沅這才去了臥室。
臥室的窗戶沒關,夏天還沒到,從大開的窗戶不斷吹來一冷風,帶走了的熱度。
也將整個人都變得冷靜下來。
——
&號是蘇沅沅的生日,和米婕還有蘇星河一起過了二十四歲的生日。
蘇星河給戴上生日帽,讓許愿。
蘇沅沅就閉上了眼睛,許了快一分鐘的愿,搞得蘇星河都好奇究竟許了什麼。
蘇沅沅神地笑了笑,“小孩子家家,你懂什麼。”
蘇星河:“……我今年十九歲了好嗎?”
“我二十四!”
“……”
行吧,大有理。“所以你許的愿到底是什麼?”
“不告訴你們。”
拿著禮開心地回了家,蘇沅沅心很好,連步子都有些雀躍。想通了一些事,好像整個人都輕松了下來。
剛走到小區門口,一輛貴氣奢華的黑豪車停在路邊,靜靜地等在寧靜的夜中。
下一秒后車車門被打開,一條被西裝包裹的長踩在地面上,接著時隔快半個月沒見的男人慢慢進的視野。
他還穿著一正式的西裝,眉眼深邃,鼻梁高,再往下,是他好看又帶著氣息的薄。年輕英俊,優雅矜貴。從容淡定地站在那里,目繾綣。
“去哪里了?”他問。
他回來了,在生日這天。
原來他記得的,這一點讓蘇沅沅還是有些開心。
連還傻愣愣的停在原地,顧疏衍幾步走過來,低頭看了一眼,有些好笑,“怎麼還是傻乎乎的。”接著把抱進懷里,聲音溫和清淡,“生日快樂,沅寶。”
到他懷里的溫熱,蘇沅沅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有些眼酸,沒忍住又往他口蹭了蹭。
以為不高興了,顧疏衍解釋,“抱歉,航班延誤了兩個小時,本來該早點回來陪你的。”
“蛋糕吃了麼?”
“吃了。”蘇沅沅點了點頭。
“許了什麼愿?”
聞言蘇沅沅一僵,停了幾秒,忽然從他的懷抱里退出來。
顧疏衍見低著頭不說話,手想的腦袋。
還沒到,卻往后退了一步,那避之不及的模樣,讓顧疏衍皺了皺眉,手掌定定地落在空中,心逐漸下沉。
他不太能接蘇沅沅對他這麼冷漠。
夜風緩緩吹過。
氣氛冰涼而寂靜。
蘇沅沅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水潤的眼靜靜地看著他,“你剛才不是問我許了什麼愿麼?我的愿是,顧疏衍,祝你以后找到更好的人,平安健康,一生順遂。”
一字一句,認真又誠摯地說,“我想了很久很久,顧疏衍,我們還是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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