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準看的表, 有些磨不著頭腦,懷孕的婦人真是讓人難以捉,臉比那六月的天還善變, 沈小茶眼睛“他已通過縣試,府試還未放榜, 但應該不差。”頓了頓“若順利今年八月他可參加院試, 能中秀才的話,就要學了。”
阿準對此一竅不通,但依然由衷稱贊并祝福他,“你上次回程用了多久?”突然問。
因著擔心一人在家, 上回他風餐宿、日夜兼行,所以從府城到小荒村只用了約莫半個多月時間。
沈小茶聞言笑了“那他們怎麼說也得用一個月半吧,前幾日出發的話,估計到的時候正是農忙季節哩,我本來還擔心就咱倆忙不過來, 這下好了。”
“他們?除了阿準還有誰要來?”經歷過上次那次山崖追逐逃兵的事兒后,他總是后怕不已,所以聽說有除了阿俊之外的人要來, 立馬張、戒備起來。
沈小茶看他那如臨大敵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瞧把你張的, 阿準說帶了周夫子跟師娘來,師娘曾是很有經驗的穩婆。”突然狐疑地看阿準一眼“他怎麼知道我懷孕啦?難道未卜先知?”
阿準咧著笑了“我當時跟他說,回來就跟你求親來著.....”
沈小茶的臉一下子紅了, 耳朵尖尖更是如滴一樣紅, 這才過去幾個月?才親就懷上小崽子了,死人了, 都怪他, 冷哼一聲, 一屁坐在地上,使勁啃著花大價錢買的車厘子,迸濺,角沾染了一些紅的,氣鼓鼓的模樣讓人又又怕。
阿準看著吃得咬牙切齒的,莫名覺得自己前某吃疼,近來一改最初的,興致來了常只負責放火不負責熄火,讓幫自己疏解就咬那泄憤,此刻他仍覺得吃疼。
沈小茶吃了十來顆車厘子才停下來,并不舍得多吃,雖然靠著賣菜,余額已六萬多了,但一想到小崽子出生后的尿不、、玩,就頭疼,吞金果真名副其實啊,這六萬本不夠花的。
讓用尿片?不存在的,掐指一算,這小崽子出生時得到冬月了,那會兒滴水冰、寒風刺骨,別說沒有婆婆,即便有婆婆也不想讓人家大冬天的洗尿片子,費時費力還埋汰。
大不了,從一歲半開始給TA戒尿不,那樣應該花不了多錢吧?希自己也能爭點氣,三歲前實現母/喂養自由,這樣等娃大點,吃羊或者喝純牛都行,按照《育兒百科》上的經驗,半歲過了就可以慢慢添加輔食了。
“阿準哥哥,你得努力掙錢哦。”意猶未盡地數了數小小的保鮮盒里剩余的車厘子,往他里塞了兩顆又大又紅的,阿準拗不過,才勉強吃了,真好吃,甜而不算,質厚,“比野生櫻桃好吃多了”,他咂了一下。
沈小茶嘆口氣“也比野生櫻桃貴多了,一斤夠買二三十斤好米。”阿準咂舌,有些后悔,莫名生出點搶了小崽子口糧的愧來。
輕輕了依然沒什麼弧度的肚子,懷了孕口味奇奇怪怪,想吃玫瑰葡萄、金枕榴蓮、黑布林、佳沛果......“小崽子,你真會吃,什麼貴想吃什麼,再這樣吃下去你爹跟我要喝西北風嘍。”
阿準好笑地看一眼,用已經發芽的柳條給編了一個帽子,又將保溫杯里的煮蘋果水放在手可以到的地方,這會兒太升起來了,暖融融的,被曬得愈發憊懶,他將早已閑置的帳篷拿上山,將里面墊上的棉絮“你躺著歇會兒,我去割麥子了。”
說完跟擼貓似地,輕輕了被太曬熱的發頂。
沈小茶迷迷糊糊地應一聲,正準備歇息,卻突然想起一件事,記憶里似乎油菜比小麥早?每年割小麥要到端午前后了吧?怪不得說盼啊盼啊,都幾場春雨了,院子里的杏兒還是有些發青、發酸。
“等會兒!”沈小茶住阿準,徑直往麥田走去,阿準見咋咋呼呼的模樣,嚇得一個箭步沖過去扶住“你慢點!別下地!”
前幾日才下過雨,他總說地里不讓自己近前,沈小茶沒好氣地扶著他的胳膊“我去看看麥子啊,遠遠看著是了......”走近一看,就了然,幸虧看一看,金黃只是假象,里面一大半的麥子是青黃的,里面的麥粒又青又,手指一掐還有漿!
了眼睛,近來看書看多了,再加上孕期總是起夜,約約看著是金黃就以為了,大部分麥穗還沒有栽頭,“再等等吧。”
阿準點點頭,他之前沒種過小麥,“油菜呢?能割了?”
沈小茶走過去扯下一枚油菜莢,輕輕一,出里面黑略的菜籽來“得不能再了,怕再不割菜籽都要炸開掉落一地了。”
有些發暈,這個季節的太已經有些曬人了,阿準忙將扶回帳篷便開始彎腰割油菜,沈小茶在麥子與油菜的清香中進夢鄉。
夢里,裊裊炊煙在小小村徐徐升起,空氣里彌漫著包菜炒臘、泡豬肝炒泡椒、蒸小麥饅頭的香味兒,耳邊是此起彼伏的連枷拍打油菜的聲音、叔叔嬸子們的笑罵聲,以及跑來跑去的孩子時遠時近的嬉鬧聲.....
角流下一點點口水,濡泛著淡淡澤的角皮,阿準將做好的飯菜擺在帳篷前的淺綠餐布上——泡椒炒豬肝、包菜炒臘、清炒野芹菜、板栗豬骨湯、蒸玉米面窩窩頭,豬骨湯是上山前煮好的,濃白、醇香。
這些都是前幾日念叨的,“好”夢里的沈小茶翻了個,卻沒有蘇醒的跡象,他起去田埂邊的林子里折了一大把紅的、白的杜鵑花(映山紅)放在餐布上,這才輕輕地吹吹額前的碎發,沈小茶嫌,一掌拍過去,阿準握住的手撓了撓手心,悠然轉醒,看著眼前出現在夢里的食,有種如夢非夢的不真實。
“阿準?”喃喃地靠在他肩膀,散盡瞌睡起才有氣無力地嘆口氣“我做了一個夢。”
阿準不由得心頭一“什麼噩夢?”他看睡得似乎很平靜,怎地還做了噩夢?
“夢里好多好吃的,就是我面前的這些,得我頭暈眼花,饞死了。”手了角,有些尷尬。
阿準將盛好的湯遞給“嚇我一跳!原來不是噩夢,趁熱喝。”
板栗已快煮化了,十分清甜,湯也因為板栗碎末變得糯起來,喝一口,舒服地瞇起眼,就像吃到了魚兒的貓咪,恨不得出肚皮讓人給撓一撓,然后呼嚕呼嚕地撒個。
阿準做飯手藝日漸上漲,有超過的趨勢,沈小茶突然有種“歲月靜好,夫復何求”的滿足來。
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肴,在云霞般的杜鵑花襯托下,味又宜人,一不小心就吃撐了,起晃悠了一圈,兩畝地的油菜已割了一小半,割好的油菜已被阿準整齊地堆了一捆一捆的,沒有捆扎,曬了幾日,油菜莢已很干燥了,再捆扎怕是菜籽都要掉落了。
明天應該差不多能割完,想了想自己也快兩三個月了,每日跟個祖宗似的被阿準養著,腰長了一圈不說,整個人也變得愈發憊懶,明日要開始給他送飯,回頭看看正埋頭猛吃的阿準,他瘦了。
農忙時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距離收割油菜已過去了半月有余,盤算著也該給阿俊他們準備一些日常用品了,這天打開淘寶,漫不經心地點進去【待收貨】一欄里,赫然發現“優質山貨供應商定制禮包-贈予獨居山貨哥”那個包裹里,竟然出現了讓人頗為驚喜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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