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茶卻不疾不徐地指了指只剩幾捆柴的柴垛子“燒炭、撿柴禾啊。”兩個人悄悄松了一口氣, 還以為是多重要的事,這.....
“阿姐,你下次能不能別小題大做, 我還以為多要的事兒呢。”阿俊喝口水嘀咕了一句,嚇死孩子了, 喝口水驚。
“這還不重要啊?柴米油鹽醬醋茶, 柴可是排在第一的。”阿準跟阿俊對視一眼,默不作聲。
“你們想啊,有了炭,咱不就可以吃烤了?在柴火上烤多沒勁啊, 還有一煙熏味兒;我還打算買個專門吃火鍋的東西,做飯時灶里的那種木炭不經燒,炭一就能燒很久,從頭吃到尾都不必起加碳,想想都愜意;而且, 這種炭烤火也比柴火好啊,灰跟煙都極......”沈小茶喋喋不休地科普土窯燒制木炭的好,剩下的兩人一副“你說什麼都是對”的表。
燒碳是個力氣活, 挖土窯就費了一整天時間, 看著那似是而非的窯,沈小茶暗自擔憂,還不知道是否能“首窯告捷”。
“走吧, 砍樹去。”窯挖好后的第二日, 三個人帶上背簍、新買的小型電鋸、砍刀等上山去。
燒炭用的木頭也頗為講究,度跟度高的樹燒出來的碳, 才更耐燒——櫟樹最好, 栗子樹、橡樹次之。
還未霜降, 但山上的草木已枯黃,惹人厭的蒼耳果子沾滿了三個人的,天尚早,秋深重,好在他們都穿了膠鞋,鞋還是干燥的,但依舊不太舒服。
“就在窯附近砍樹吧,免得還要拖運木頭,忒費力氣。”沈小茶有些惱火地撕扯著頭發上黏糊糊的藤子。
“那兒有一棵栗子樹!”走在林深的阿俊興地指向斜前方,那棵樹上還掛著孤零零的幾個干枯的球苞,“這棵樹好像死了。”沈小茶記得他們之前并沒有來這棵樹下撿過栗子。
阿準砍斷一樹枝看了看“枯死了。”這棵樹很大,本來沈小茶還想著留它結栗子,這下徹底死心了。
電鋸的聲音在林中驟然響起,嚇走了附近的小鳥跟小松鼠,沒一會兒,樹木倒地的聲音轟然響起,將周圍的小灌木倒一大片,沈小茶瞇著眼睛看向驟然開闊的正前方。
這會兒樹葉掉得差不多了,樹上有什麼就一目了然。
抬眼看去,不遠的一棵樹上,掛滿了圓鼓鼓的果子,不是棗是什麼?忙不迭地走過去,踮起腳尖摘了一個褪去皮,迫不及待地扔進里,卻被得直皺眉頭,“呸呸呸”地連忙吐了出來。
“阿姐,這是啥果子?”阿俊好奇地依樣摘了一個放進里,也被的直吐舌頭。
“這棗,不過要等霜降以后變黑風干后才甜,等霜降了咱就上山來摘,回去放在通風干燥,冬天當棗子干吃,齁甜齁甜,跟蜂似的。”滿樹的棗子,看著很是喜人,只是不知能不能留到霜降,畢竟山里的鳥雀、松鼠泛濫災。
這片林子里漫山遍野都是/壯的櫟樹,阿準毫不費力就伐了十幾棵,它們歪七扭八地倒在林子中,“太細的樹枝不能要,就留主樹干、些的枝椏吧。”沈小茶話音剛落,林子里就響起了“哐當哐當”砍樹枝的聲音。
比起砍樹,把樹干拖到路上更為費力,三人一直忙到月上樹梢才將所有的木材拖運到土窯旁邊。
沈小茶毫無形象地一屁/坐在草地上,大口氣,雖然是深秋,但渾,又冷又又黏膩,都懶怠。
三個人為了省時間中午草草吃了口干糧,這會兒早到快靈魂出竅,“走吧,回家,明天再說吧。”拍打著不知是否已皮的脖子,拖著沉重的雙往家里去。
低頭輕輕一嗅,汗味兒、秋天草木的氣息混雜在一起,熏得人直皺眉頭。
走到梯田旁,沈小茶打開木門,從太過稠的白菜地里拔了一大把白菜苗,打算晚上煮面吃,最近地里有些青黃不接,看樣子再過兩天白菜苗跟蘿卜秧就能接上茬了,再也不用花錢買青菜吃啦。
回到家,三個人分頭忙活,阿準刷鍋燒洗澡水、沈小茶煮面、阿俊喂小們。
不一會兒功夫,裊裊炊煙在朦朧月中升起,伴隨著油炸小魚干跟炒酸菜的香味兒,鍋里翻滾著清爽的小白菜掛面,底下臥著三個荷包蛋。
三人都累到極致,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致,只埋頭猛吃,大著肚子的小白被特意關照著,時不時能得到一些面跟菜,小黑被呵斥到一旁啃三人沒吃完的干糧,時不時委屈地著抬頭看看吃得噴香的三人一狗,它也呀,主人們真是太偏心了。
集裝箱里的糧食、腌菜等早被搬進了用作儲間的那間空房子,曾是沈小茶閨房的集裝箱早變了洗澡間,目前他們還是用大盆燒水洗,用慣了淋浴的沈小茶一直都不太適應,等這段時間閑下來就買個太能熱水,嫌棄地看了一眼大盆,覺在這里面洗澡怎麼都洗不干凈。
人在疲憊狀態下,睡眠狀態不好,但好在沒有力失眠,三個人直睡到日上三桿才匆匆起床,吃晚飯忍著渾酸疼繼續上山。
沈小茶按照穿越前聽說的燒炭方法,先將昨日砍伐的樹干放在窯底部,最上層加上干樹葉、樹枝,點火燃起來后用土將窯堆蓋起來,只預留一個出煙的口,三個人都有些忐忑不安,畢竟在此之前誰也沒真正燒過碳。
他們大眼瞪小眼看著窯上的黑煙,沈小茶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卻又毫無頭緒,等啊等啊,黑煙漸漸變小直至消失。
“要不,開看看?”阿俊睜開惺忪的睡眼,嘀咕道。
沈小茶有些激地接過鏟子,刨開最上面的土,最上面一層的碳還不錯,但越刨到底下臉越難看,除卻最上面一層,下面的木材跟放進去之前沒有什麼太大,表層被熏黑燒了一層皮,樹芯子卻未被碳化。
“夾生碳。”沈小茶嘆口氣,下面的木材氣很重,明顯是因為火沒燒到下面就已經熄滅了。
“咋回事?”“怎麼才能讓底下的木材也燒過芯?”阿準將所有的木材取出來,看了看土窯底部,“底下不通風,估計是被捂滅的。”
沈小茶認真思考一番,還真有可能,底部不通風沒有氧氣,肯定會燃到半路就熄滅。
“既然是在頂部點火,那的木材肯定得放上面,細的放下面。”阿俊翻了翻黑乎乎的夾生木材,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沈小茶有些發懵,大概是之前做什麼都很勝利——種菜種糧食、埋水管、蓋房子都是一次功,誰曾想砍死簡單的燒炭卻如此麻煩?
“再試一次,實在不行......”干脆將這些木材曬干當做飯柴火,等燒化了再放閉的罐子里或者用水澆滅再曬干,也可以每天睡前在火塘里埋一木柴,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有一碳了,雖然這樣燒炭很麻煩,但記得小時候村里不會燒炭的家庭主婦都是這樣做的。
當然這喪氣話,沒忍心說出來,畢竟幾個人付出了這麼多努力,不試試就放棄實在說不過去。
這次,他們順著窯口往土窯底部挖了一條通風用的壕,又按照“- 細”的順序從上到下鋪排木材,火燃很久很久后,他們才將窯堆蓋上,又等啊等,直從大上午等到快日落。
沈小茶懷著敬畏與期待,開窯,又是一臉絕!窯里大部分都是灰燼,灰燼里殘留著量可憐兮兮的木炭,有些喪氣地拄著鏟子出神。
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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