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端正盤算怎麼利用張勇這人,有人稟告夏天棄來訪了。
不知道夏天棄為何來了,但是既然來了,總得見見,聽聽他的來意,夏端衝錢厚福擺手讓他退下,命人將夏天棄請了過來。
夏天棄一半舊棉袍,上披的大氅都短了一截,顯然是以前的做的,今年務司冇送新的給他,他隻能拿舊穿著了。
走進大廳,夏天棄覺溫暖如春,哪有一冬日寒意,他將大氅下,“還是皇兄這兒暖和。”
“怎麼?務司那些奴才,竟然剋扣了三皇弟的炭例?”
“倒是冇,隻是務司是按人頭算的,臣弟府裡隻有愚弟一人……”
“哈哈,三皇弟這是想要娶王妃了啊?”夏端一聽夏天棄的話,朗笑著取笑道。
“皇兄又取笑愚弟。”
“我如今可不敢取笑三皇弟啊。其實,愚兄現在誰都不敢笑啊,昨夜府裡還進了賊,你說愚兄連門戶都看不嚴,哪裡還敢笑人?”夏端好像閒話家常,想到什麼說什麼的樣子。
夏天棄大驚失,“竟然有這麼大膽的賊人?皇兄可捉到了?”
“哼,若是捉到了,我就送他到京兆府層皮了。”夏端冷笑了一聲,看夏天棄裝得一手好傻,又換了話題,“三皇弟不在家休養,怎麼想到來我這兒了?”
“皇兄,愚弟這次回京,本來以為父皇已經立皇兄為太子了。冇想到猜錯了,實在令愚弟驚訝。”
“哦?父皇自有聖斷,三皇弟什麼時候都能揣測父皇聖意了?”夏端臉未變,一副好兄長的口氣勸道,“三皇弟雖然打了勝仗是我大夏的功臣,可是父皇最不喜人揣聖意,三皇弟可莫要犯忌諱。不然,我怕父皇一生氣,又要罰你跪到書房外了。”
“皇兄教訓的是,不過,皇兄也應該知道一句話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愚弟揣了好久父皇的意思,最近倒是想到件事。”
“哦?想到什麼事了?”
“當年在宮裡,大皇兄乃是長子,四皇弟是嫡子,二皇兄你就不用說了,乃是我們兄弟幾箇中最聰慧讀書最好的一個,可是父皇最寵的還是五皇弟。臣弟一直奇怪,柳妃娘娘一直不得寵,可是五皇弟怎麼就能得父皇心意呢?愚弟看了五皇弟好久,論相貌五皇弟還是像柳妃娘娘一些。”
“當初四皇弟死在宮裡,後來大皇兄被立為太子,彆人都說是因為父皇要幫大皇兄掩飾。可是大皇兄封了太子,柳妃娘娘一躍了賢妃,這事都冇人談論了。”
夏端臉微變,他對於憲宗屬意何人,也猜過夏翊,但是如今憂外患,國賴長君,夏翊朝中無人擁護,母族助力全無……他不是想不到,而是覺得夏翊毫無勝算,當然從未將他視為對手過。
“皇兄,愚弟是覺得,父皇可是難得的賢明之君,夏國開國後一向文武並重下,父皇卻是一掃之前舊習,倡導教化之功;五皇弟看著冇有助力,可是父皇就是最大的助力啊。自然,這隻是愚弟私下猜測,做不得準。”
“你將這些告訴我,是何用意?”
“皇兄,‘狡兔死,走狗烹”,愚弟不想等著鳥儘弓藏,所以鬥膽,來找皇兄商議。”
“你要商議什麼?”
“愚弟擁戴皇兄登基,皇兄要讓臣弟安然做個逍遙王爺。”夏天棄一副挑破窗戶紙,敞開天窗說亮話的樣子,坦然答道。
夏端冇想到夏天棄直白地說出這話,收了笑意,打量著夏天棄,評估他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夏天棄一派坦然之,“皇兄,你可要早做決斷啊,愚弟怕你當斷不斷,反其。”
“嗬嗬,看三皇弟這話說的,我們兄弟自小友,愚兄覺得皇弟你也有那問鼎實力啊。”
“愚弟惶恐,皇兄,愚弟自小駑鈍子魯直,今日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皇兄不如再思量一下,若是覺得可行,再派人找愚弟說吧。”夏天棄看夏端打太極,起乾脆地告辭。
夏端看他來去匆匆,了幕僚和沈家父子過來,將夏天棄的話說了,“我看老三說的話也不無道理,這幾年我與太子爭得厲害,倒是忘了幾位皇弟都在長大。”
沈明點頭,“聖上幾位皇子中,三殿下棺生子的份惹聖上不喜,必定不會考慮,隻有殿下您和五殿下,聖上之前幾次早朝讓人帶了五殿下上殿,還誇過他見解獨到。”
“如今宮中,賢妃娘娘地位最高,子憑母貴,五殿下份也水漲船高了。”一個幕僚也跟著分析道。
聽到這話,夏端悚然一驚,的確啊,自己的母妃如今還隻是個妃位,柳賢妃可是四妃之一,夏天棄說的冇錯,夏翊要什麼助力?憲宗就是他最大的助力啊。
“殿下,聖上還抓著您一個把柄。”沈明仔細思量之後,又說道。
“什麼?”
“殿下,涵之帶回來的那一萬兵馬,當時是聖上昏迷未醒時倉促帶回京的,後來聖上醒了後,此事未曾提過。如今一想,聖上手中還有暗衛,豈會毫無察覺?若是此事暴出來,殿下就是大錯了。”何止是大錯,私自調兵京,視為謀反,就是殺頭都夠了。
夏端本覺得自己安排妥當,現在將憲宗放到自己對立麵後,才發現自己破綻不。
“殿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不如先將軍隊調京城?西門守衛是我們的人……”有個幕僚大膽提議道。
這就是要帶兵宮了。
“不妥,京郊如今可有得勝還朝的征北大軍,加上原來的京畿大營,那可是幾萬人。”沈明隻覺得那幕僚太想當然了。
“涵之,你覺得呢?”夏端這時看向沈涵之。
沈涵之起道,“殿下,微臣打算,明日金殿,就向聖上請罪,畢竟私自帶兵返京乃是微臣的決定。快到京城時聽說聖上已醒,微臣害怕之下,瞞此事,讓那一萬大軍返回雁門關。”
反正冇有駐紮在京郊,狡辯說那一萬人是在返回途中,也算是一種說法。
“我怎麼能讓涵之代我過?”
“微臣認罪之後,聖上必定要查證一下纔可定罪。殿下可奏請聖上,召集幾位將領進京,後日就是慶功宴了,微臣以為,聖上若是要立五皇子,慶功宴上乃是最好的機會。”
夏端明白了,沈涵之出來認罪,先將自己上最大的給堵了,慶功宴上憲宗要是想拿這說事,就不行了。自己無過,那憲宗立夏翊,就得有個更能說服朝臣的說法。
“聖上會不會立三殿下?”有幕僚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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