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棄讓人將夏端的死士丟回二皇子府,夏端隻覺得自己被挑釁了,他來錢厚福,問他與張勇往有何收穫。
錢厚福是個謹慎的人,與張勇同行一路又一起喝了一頓酒,未曾暴份,聽到夏端提問,他不敢瞞,“主子,那個張勇很窮,奴才一直聽他抱怨京城什麼都貴,順王府的月例銀子隻怕不多;張勇原來是涼州軍中的百戶,順王爺看中他手將他招攬到邊做侍衛,但是張勇看著昔日同袍升發財了,有些不滿。對了,張勇好像以前就以為口冇遮攔得罪了顧清韻,被顧家侍衛們教訓過,他對顧家不滿。”
錢厚福將自己觀察打探出的結果說完,“奴才駑鈍,暫時隻打聽到這些。”
夏端點頭,其實張勇抱怨的前兩點歸結到一起,意思就是跟著順王冇好。
他倒是能理解。
如他們這些皇子,一生下來母族就開始為他們的將來打算,不說鄭家、林家這種大族,就連他,母族劉氏冇有顯赫之人,這些年也兢兢業業為他忙活了不事。
夏天棄一個棺生子,母妃早死,母族全無,就靠著皇子俸祿度日,能有多錢養侍衛?要拉攏人心,就得砸銀子。老三手裡冇銀子,人心自然就難籠絡了。難怪他要捧著顧清韻,或許是砸不了銀子,想憑那張臉和殷勤,取得佳人芳心?
顧清韻看起來,比李雲珠可明多了,那李雲珠以為一個順王妃的份夠顯赫,顧清韻看著可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夏端隻覺得自己剛被夏天棄打了臉,不馬上打回去,心中惡氣難消。他問錢厚福,“那張勇可能收歸我用?”
“殿下,奴才怕淺言深,惹張勇懷疑,冇敢開口。”
“你做的不錯,”夏端誇獎了一句,“明日,你再去找那張勇,請他幫你做點事。”
錢厚福明白了,二殿下不放心張勇,這是要找件事試探一下呢。
第二日,錢厚福到順王府後門求見張勇,一看來開門的居然是順子,不由暗自角了,這總管當得,還得管後門啊。幸好他從未在人前以二皇子府的人份出現過,不然跟順子一照麵,就餡了。
順子盯著這人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掃了好幾眼,“你找張侍衛長有何事啊?”
這表,錢厚福太悉了,二皇子府的門房經常就出這種神,而這種神,就代表了一件事,他出一錠銀子塞給順子,“這位爺,還幫忙找一下人,小的錢厚福,張侍衛長認識應該還記得小的。”
順子一看五兩銀子,將銀子往懷裡一揣,眉開眼笑地說:“等著啊。”掉頭去人了。
張勇正跟在夏天棄邊上,一聽錢厚福,跟夏天棄說道,“王爺,那小子就是昨晚請我喝酒的。”
“嗯,你去看看,隨機應變。”
張勇領命,跑去見錢厚福,自然又大吃了一頓,錢厚福看張勇吃飽喝足了,才小心說道,“張大人,在下今日來見大人,實在是厚請大人幫忙。”
“哦,什麼事?”張勇一聽有事求自己,臉都有點變了。
那錢厚福遞過一個荷包,“張大人,實不相瞞,在下是一家田莊的管事,如今得勝還朝的大軍駐紮在京郊,聽說每日都要采買菜蔬……”
張勇大剌剌打開荷包,一看裡麵是張一百兩銀子的銀票,“這……錢兄弟,這怎麼好意思。”他裡客氣,那眼睛可是盯著銀票冇錯眼,活一個掉錢眼裡的樣子。
“張大哥不要客氣,若是這生意了,還有重謝。”
“就賣點菜,你本兒能回來嗎?”張勇忽然警惕起來,狐疑地看著他。
“嘿嘿,大哥不做生意不知道這裡麵的門道,就是賣菜,菜價也有三六九等啊。”錢厚福一副心的樣子,“小弟是一直冇找到門路,以前給京營供菜供糧食的幾個,都發啦。現在認識了大哥,這是天降貴人啊,小弟以後得仰仗大哥發財了。”
“原來是這樣啊,這京郊駐紮了幾個軍營,你放心,多的不敢說,我跟其中兩個軍營的采買很……”馬上拍著脯保證道。
“大人,在下自小就敬仰為國征戰的英雄,能否帶在下去軍營去,跟他們見麵啊?”錢厚福又提了個要求。
軍營中閒雜人等不許進出,張勇要是帶閒人進軍營,可是犯了軍紀,萬一造軍機泄,那可是殺頭的罪名。
張厚福對軍營忌諱好像全不瞭解,說完這請求,看張勇冇有馬上答應,不好意思地笑了,“在下就遠遠見過軍營,從未進去過。聽說軍中軍紀森嚴,在下這請求,唐突了。其實在下也是想著萬一生意了,總得送菜過去……”
“這生意你要談了,可不要送,軍中每日會派人來取的。”張勇說完,看錢厚福一副不放心的樣子,好像生怕自己拿錢不乾事,忽悠他一樣,“你是不是怕老子騙你啊?”
“哪裡哪裡,小弟怎麼敢這麼想,就是……就是……不見到真佛,怕以後不好打道,也不知大哥是認識那個軍營的人?聽說軍營裡管采買的一天一變……”
這不就是怕自己收錢不辦事嗎?張勇端起酒杯一口喝完,“胡說,管采買的不變,運菜的纔會變。走,我帶你去找他們談談,反正買菜嘛,買誰家不是買啊。”
錢厚福大喜,又猶豫地說道,“可會讓大人為難?”
“冇事冇事,你跟我走彆多話彆多看就是了。”張勇將銀票收進袖袋,帶了錢厚福就往京郊軍營那邊走去。
到了下午,錢厚福高興地回了二皇子府,跟夏端說道,“殿下,那張勇毫不懷疑,收了銀子,就帶奴才進了朱雀營和白虎營,還上兗州韓將軍了,韓將軍問他奴才份,那張勇說奴纔是順王府的人,韓將軍纔沒說話了。”
兗州韓將軍,可是以軍紀嚴明聞名的,他與兗州周家的酸儒一樣,最講規矩。張勇在他麵前扯謊,一旦謊言揭破,那就逃不了軍紀責罰了。
錢厚福讓張勇帶自己進軍營,等於是抓了張勇一個把柄在手中。
武夫嘛,一向是手多於腦的。
張勇為了一百兩銀子,就主送出這種把柄,果然是個窮瘋了的武夫。這事若是史彈劾起來,夏天棄可不了乾係。
夏端正盤算著如何將張勇這個把柄用起來,門外有人匆匆稟告,夏天棄過府來拜訪。
老三忽然上門,難道是發現張勇今日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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