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迎江!別在這兒裝瘋賣傻!”云從恒先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卻十分冷,“你的所作所為,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康迎江眸暗淡,神沮喪,“事已至此,我說什麼,仲帥也不會相信了。”
“我真的是冤枉的……”
背后的城衛軍士兵用槍柄狠狠了他一下,“老實點!”
跟在云從恒先的弓胥越也出聲呵斥道,“你是冤枉的?那你告訴大家,是不是你主提出,晚上要去綴玉樓過夜的?”
康迎江睜大了眼睛,痛苦地點了點頭,“是闔君想要請各位同僚一起悉一下,讓我推薦合適的地方,我才會提起綴玉樓的。”
他終究還是辯解了一句,“綴玉樓的姑娘是整個斗川關中最頂尖的,諸位也不是沒有去過,我這樣推薦有什麼問題?”
弓胥越冷笑起來,“綴玉樓是沒問題,但是!”
他強調地停頓了一下,等到院子里所有人都把目集聚過來,才接著說道,“但是那天晚上,綴玉樓中有些奇怪的事,卻有很大的問題!”
整個院子里再次陷安靜中,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仲客巍給出的力,而是出于對答案的好奇。
顧昭也和周圍的其他人一樣,張大了眼睛看著弓胥越,等著他繼續說出來的話。
“比如說,你為何在上攜帶蒙汗藥?難道你康迎江還要跟綴玉樓的姑娘玩什麼特殊的游戲不?”弓胥越挖苦地問道。
這句問話讓不男人臉上都出了一古怪的笑容。
顧昭卻有些茫然,左右看了看,仿佛對那幾個笑得古怪的家伙很是詫異,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是這樣的表。
但是弓胥越的下一句話,卻讓顧昭猛然豎起了耳朵,沉下了臉。
“你跟陪自己的姑娘玩游戲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給闔君和陪他的姑娘下藥呢?”
顧昭先是愕然,瞬間就出了驚怒之,向康迎江的眼神頓時帶上了兇狠。
聽著弓胥越凌厲的質問,看著顧昭兇狠的眼神,康迎江臉上越發苦,“我說過了,那些蒙汗藥不是我的。至于為什麼會在我換過的服中搜出來,我也不知道。”
弓胥越呵呵了一聲,笑意毫沒有達到眼底,“不知道?這麼大的事,你就想用這樣三個輕飄飄的字來解釋?”
康迎江低下了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剛才被審問的時候,他已經竭力解釋了,但是他是真的無法說明這些蒙汗藥是怎麼出現在自己上的。
“你剛才還反問,你帶著蒙汗藥去青樓,本沒有必要,所以那些蒙汗藥肯定是別人塞到你上的。”
弓胥越諷刺地說道,“既然沒必要,別人為什麼要把它塞到你上?”
康迎江一言不發。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辯解了。
仲帥都已經不相信他了,把他帶到府中所有人面前,如此折辱問,顯然他那種無力的辯白本沒有任何作用。
“你不開口又有什麼用呢?”弓胥越緩緩地走到康迎江面前,背著雙手俯視著他,“難道不開口就能保住你那些嗎?難道你不開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弓胥越不屑地看著康迎江的頭頂,看著他死死摳著地面的雙手,知道康迎江并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于是他繼續說道,“今日上午,城衛軍對綴玉樓上下都進行了搜查訊問。”
“綴玉樓中的老鴇可是招認了,三樓有個客人是第一次來,卻沒有姑娘,寧愿掏錢在青樓中獨宿。”
“而我們去的時候,他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整個綴玉樓都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弓胥越拽著康迎江的辮子,把他拽得抬起了臉,“你說,這樣的客人去綴玉樓,是為了什麼?”
康迎江搖了搖頭。
“去青樓不是為了姑娘,當然是為了在青樓中的某個人了。”弓胥越盯著他的眼睛,地說道,“而他的房間,與你的房間,中間就隔了一個房間。”
“這個距離,太近了。”
“晚上大家都睡著了的時候,你們在走廊上隨時可以見面。”
“也許只是而過,就足以將寫好消息的紙條傳遞給他。”
“對不對,康長史?”
康迎江終于忍不住反駁道,“我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我也本就沒有出過房間!更不可能跟什麼人在走廊上傳遞消息!”
“弓君,你這全都是臆測,毫無證據!”
“就算你說的那個人有問題,那也不一定是沖著我來的。”他咽了口唾沫,著氣說道,“闔履君還跟他是隔壁呢,你為什麼不懷疑他而懷疑我?”
顧昭一聽,頓時氣得面漲紅,向前一步呵斥道,“康迎江,你為自己辯解可以理解,為何卻要誣我清白?”
“我堂堂金狼貴族子弟,前途明,未來可期,怎麼可能背叛大昊!”
“你這麼做,只能證明你的心虛!”
弓胥越并沒有看顧昭,而是對著康迎江微微一笑,“康長史,你是覺得我們城衛軍都是傻子嗎?我們在做出判斷之前,就不會去調查證據的嗎?”
“陪你的姑娘、陪闔君的姑娘,以及闔君本人的殘酒中,都已經查出了蒙汗藥的殘留。”
“而綴玉樓的小廝和姑娘們也都證明了,最初闔君十分勇猛,只是后來,就再也沒有了靜,應該是睡得很沉。”
“闔君今早面憔悴,其實是藥造的后果。”
“明明闔君早早地就睡著了,你卻跟闔君說他整夜都十分激烈,恰恰說明,你是想要誤導闔君,害怕他懷疑自己的沉睡是中了藥。”
顧昭的差點合不住。
蒙汗藥是塞到康迎江上的沒錯,但是康迎江所說的“十分激烈”,其實不過是為了恭維一下闔履,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而已。
這都能被弓胥越解讀為心存鬼胎?
顧昭在心中為弓胥越豎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繼續努力!
康迎江顯然也十分無語,“弓君,你不覺得你的這些話有些牽強嗎?”
“就憑著一包不知道從哪里來的蒙汗藥,和一個不知道什麼份的陌生客人,你就能定下我背叛仲帥、泄機的罪名?”
弓胥越冷笑起來,“康迎江,你還真是,像你們北安人說的那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證據!”
說著,弓胥越從手里掏出了一個信封,在康迎江面前晃了晃。
康迎江的臉頓時劇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