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等了小半個時辰，才有人把飯菜送了過來。

　食盒上有仲帥府的印章。

　這說明仲客巍這次徹查部的決心——仲帥府的廚房平時是只管仲客巍一家及隨侍從們的飯菜，并不向其他員和士兵提供飲食的。

　這次關門篩查部細，為了避免從外界人送飯菜過來，造消息泄，才會讓那些專門聘請的大廚為這麼多人做飯。

　不過突然增加了這麼多吃飯的人，廚房忙不過來也很正常，所以顧昭打開食盒的時候，毫不意外地發現，飯菜都已經涼了。

　但是食盒中擺放的三菜一湯，卻是東昊本土的代表菜式。

　顧昭的角了，這說明，這個份目前還沒有為重點懷疑對象。否則，誰還會在乎的口味？

　隨手賞了送飯的護衛一塊碎銀，顧昭跪坐得端端正正，開始用餐。

　剛吃完飯沒多久，就有人來把顧昭帶了出去。

　兩名城衛軍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

　顧昭心中把自己的計劃和言辭再次梳理了一遍，揣著不同形下的不同神和語氣，力圖在等會兒的詢問中達到自己的目的。

　來到房間里，看見房間里的是云從恒先和弓胥越，顧昭的眼神頓時流出一欣喜，隨即就做出了一副嚴肅的樣子。

　“闔君。”在這種場合，云從恒先也做出了公事公辦的模樣，板著臉問道，“現在，我需要詢問你一些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

　“如果有什麼瞞或者欺騙，一旦調查出來，你就會被視為大昊的叛徒，希你能夠認真對待。”

　顧昭看了看周圍，發現這房間里并沒有給準備座位，只能有些悻悻然地說道，“大人請說。”

　云從恒先冷著臉，“請把你從昨天中午下衙到今天早上回到仲帥府之前的所有去過的地點、見過的人、做過的事都敘述一遍。”

　顧昭有些驚訝，張了張，但是看著云從恒先的表，卻沒有再問，而是做出來呀思考回憶的表。

　“昨日中午，下衙之后，我離開仲帥府，去吃午飯。”

　一邊回想一邊說出了自己吃飯的地方，以及吃了什麼飯菜，“然后就返回仲帥府……”

　弓胥越拿著筆，飛快地記錄著。

　“時間呢？請更加詳細一點。”云從恒先面無表地追問。

　顧昭皺著眉頭，卻沒有什麼不滿，大致估計了一下。

　“你來回都是步行嗎？有沒有到什麼奇怪的人或者事？”云從恒先問得很詳細。

　顧昭想了想，“是，一直是步行。不過，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事。”

　和林君庭在小樹林角落里肩而過，將紙條塞給他，讓他去按照紙條上的要求做事，這種事可一點兒都不特別，全都是司空見慣的。

　云從恒先“嗯”了一聲，“繼續。”

　“回到仲帥府之后，我就去找了康君。”

　“因為我準備請康君屬下的所有同僚一起去喝個酒，與大家悉一下，請他們多多指點我這個后輩。”

　“我們決定下午下衙之后，先去雪林酒舍喝酒用餐，然后去綴玉樓聽曲兒……”

　云從恒先點了點頭，不聲地問道，“闔君，你對雪林酒舍和綴玉樓很嗎？”

　顧昭神自然地搖了搖頭，“我到斗川關的時間還不是很長，所以對這些地方還不了解。”

　“那麼，是誰提議去雪林酒舍和綴玉樓的呢？”

　雖然云從恒先的語氣和神并沒有什麼變化，顧昭的直覺卻已經告訴，對方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十分關注。

　看起來，布置的那些手段已經見效了。

　顧昭認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這個，是康君推薦的。”

　點了點頭，“康君對后輩十分熱，我上午一跟他請教，他就非常熱忱地幫我籌劃。”

　“雪林酒舍和綴玉樓，都是康君推薦給我的。”

　云從恒先和弓胥越對視了一眼。

　弓胥越開口道，“闔君，你還記得當時他是怎麼說的嗎？”

　顧昭出了震驚的神——所扮演的闔履是一個聰敏機智的人，云從恒先和弓胥越這樣的反應，應該已經足以勾起闔履的聯想了才對。

　著眼前兩個神嚴肅的城衛軍大隊長，顧昭咽了一口口水，重重地了口氣，繼續回憶道，

　“他說，‘這斗川關中最地道的本土菜，還是要數凌波臺中的雪林酒舍。’”

　顧昭模仿著當時康迎江說話的表和語氣——康迎江說起“本土菜”時的口氣特別自然，就好像他真的是一名東昊人一樣。

　然后，的臉上浮現出男人說到某種話題時特有的微妙笑容，繼續模仿著康迎江，“姑娘最好看最懂事的勾欄，卻是在玉帶河邊上的綴玉樓！”

　弓胥越低下頭，用力地書寫著什麼，里卻又問了一句，“那麼，闔君為什麼會想要昨天請客呢？”

　顧昭看了看云從恒先，神有些無辜，“這，因為這是我來仲帥府任職的第一天啊……”

　弓胥越頭也沒抬，“那麼闔君在確定請客時間的時候，有沒有和誰商議呢？”

　顧昭眨了眨眼睛，然后仿佛想到了什麼，眼神頓時閃過驚疑，“我，我上午下衙之前，曾經去向康君請教。”

　“康君說，晚上大家都有時間，可以安排一起活。”

　弓胥越沒有再問，手中的筆卻飛快地在紙面上劃過。

　云從恒先扯了扯角，“接著說。”

　顧昭“嗯”了一聲，微微垂下頭，似乎是有些疲憊，“然后，康君就陪我去邀請同僚，各位同僚都很友善，幾乎都接了我的邀請。”

　弓胥越抬頭看了顧昭一眼，又在紙上寫了一句。

　顧昭的面不有些僵。

　直到云從恒先清了清嗓子，才醒了過來，繼續說道，“下午我就繼續閱讀康君給我的文書，學習如何擬寫。”

　“中間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人。”

　“噢！”顧昭連忙加上一句，“期間，仲帥也聽說了這件事，還把我了過去，給了我一袋銀子，說是讓我請客用的。”

　說到仲客巍，顧昭的眼神就亮了起來，這一次除了崇敬還多了幾分親近。

　云從恒先淡淡地看了顧昭一眼。

　“下衙之后，康君就調來了仲帥府的馬車，把大家一起帶去了雪林酒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