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用了全力,打出了真火。
老韓雖然手比楊滿好,但是剛剛經了拷打,實力發揮不出一半;
楊滿本職就不是武力突刺,但勝在他全完好,全力以赴,兩個人也打了個旗鼓相當。
砰砰砰!是拳拳到的擊打聲。
鐺啷啷!是房間里花瓶飾品被砸碎的聲音。
把守在門外的城衛軍互相看了一眼,連忙派了一個士兵去往在廂房中休息的小隊長面前匯報。
“小隊長,那些北安人自己打起來了。怎麼辦?”
小隊長剛剛才睡下,就被吵醒,皺著眉頭披而起,走到控鶴司這些人住宿的房間外,從特意留下的窗戶中往里看去。
就看見偌大的房間里,屏風已經被推倒,一群人圍著兩個在地上翻滾的男人七八舌。
有人在勸架,有人在嘲諷,有人在看熱鬧。
就連袁懋也過來了,仍舊沒有穿上,只是裹著層層白布,抱著胳膊在邊上看熱鬧。
“既然袁懋君都沒有阻止,那我們也不要干涉了。”
城衛軍小隊長想起來之前上司的叮囑,做出了這個決定。
來之前,上面跟他說,這些人還是要劃在袁懋這個青云鶴手下管轄,到時候用他們來跟控鶴司對抗。
北安人了解北安人,控鶴司最懂控鶴司。上面已經跟袁懋談好了,他們部的爭斗,讓袁懋去控制。
他們一旦出手干涉,反而更容易讓這些北安人把仇恨轉移到他們上。
小隊長看了看房間里的打斗,角忍不住帶上了一鄙夷。
這種水平,也就只能跟他小隊里的普通士兵相比。這就是控鶴司的能耐?
他轉過去,對守在門口的兩個城衛軍吩咐了一聲,“仔細聽著點,不過只要事不鬧大,袁懋君不求援,就不要干涉。”
說完,小隊長就回到自己房間里休息去了。
房間里,老韓和楊滿都有些累了,卻又都不肯認輸,拽著對方,在地上翻來滾去,誰也不放手。
袁懋都有些想笑了,斗川關原來的控鶴司都是這種水平,也難怪什麼事都做不,要專門請上京派他來呢。
這個念頭讓他的臉突然沉了下來。
他雖然沒有跟東昊人以及其他人說過,但是他可是在典年那里看過文書,知道傳遞急消息、導致他被派遣過來的始作俑者,正是如今在地上狼狽扭的楊滿。
如果不是這個楊滿,他這會兒應該還在上京過著人人敬畏的日子,怎麼會落到這些殘忍的東昊人手里?
心陡然變差,袁懋也沒有耐心繼續看熱鬧了。
他往前走了兩步,沉著臉威嚴地呵斥道,“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睡覺?”
“你們兩個,也都給我起來!”
因為知道以后這些人都是他的手下,袁懋存心想要顯示一把自己的手,懾服這些各懷異志的家伙,所以他一腳踏下,地面猛然一震。
之前幾個人想要拽開都沒有功的老韓和楊滿,竟然被震得不由自主地向著兩邊翻去,抓著對方的手也不自覺地放松了下來。
袁懋一彎腰,兩只手一手一個,提起兩個人的背心,就向外一拽。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被他提了起來,隨手丟在了兩邊。
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眾人都出了驚。
袁懋這一手,看起來容易,其實不然。
看起來,這位從上京來的青云鶴大人,雖然出師不利陷囹圄,卻也不是什麼沒用的家伙啊。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
被丟在地上的老韓突然一躍而起,從背后一掌拍在了袁懋背上!
而幾乎是同時,楊滿也飛快地爬了起來,沖上前去,手指間藏著的瓷片狠狠劃向袁懋的咽!
袁懋目眥裂,大吼一聲,“你們敢!”
這兩個人從開始就爭執,到現在半夜廝打,原來竟然是專門為了刺殺他的陷阱!
他也是久經生死的人,當然不會被嚇得手足無措。這一聲大吼的同時,袁懋已經飛快后退。
他剛才看了這兩個人的廝打,知道老韓的實力比楊滿高得多,而背后的掌風速度和力度也證明了他這個判斷。
袁懋幾乎用盡全力去躲,老韓原本沖著他后心的一掌,被他這一躲,打在了他的肋下。
咔嚓一聲,袁懋的肋骨被打斷了一。同時,那些還未痊愈的拷打傷口也因為劇烈的運,再次撕裂。
袁懋疼得面目扭曲,卻也知道這是生死關頭,只能咬著牙,狠狠一拳向著老韓腹砸去。
楊滿也是一臉詫異,他本沒有想到,老韓跟他爭吵打架都是做戲,目標竟然是袁懋。
這一瞬間,他心中的敬重和自愧徹底將他淹沒。
別人能舍下這條命,他又為何不能!更何況他的妻,很有可能已經遭了不測!
楊滿第一擊因為袁懋的疾退沒有功,但是在袁懋進攻老韓的時候,他卻不顧一切地再次撲了上去,抱住了袁懋的腰,手中的瓷片也用力刺向了袁懋的小腹。
這種將對手纏住的作實在是太不明智了,因為這等于敞開了自己的中門,腹脖頸所有致命部位全都放棄了防,只要被對方重擊過來,隨時可能喪命。
袁懋完全沒有想到這個連拷打都沒有經過就投降的楊滿,竟然會這麼做。
“你瘋了!”袁懋被楊滿抱著,反擊老韓的作頓時慢了一分,拳頭只沾到老韓的服,就被老韓躲了開來。
反倒是他小腹傳來了刺痛,不用看,袁懋就知道,如果不是楊滿手不行,他剛才就可能被重創!
袁懋暴怒道,“楊滿,你想死,我就全你!”
楊滿不但沒有退卻,反而雙手抱了袁懋,死死箍住他不放,大聲道,“兄弟們,殺了他!殺了這個叛賊,你們留在老家的家人就能活了!”
老韓不知道從哪里出了一細鐵,從背后勒在了袁懋的脖子上,用力往后拽去!
“老楊說得對!”老韓著氣道,“兄弟們,你們真甘心當那些東昊畜生的走狗?”
袁懋眼珠赤紅,雙掌用力,砰砰兩聲打在了楊滿前!
楊滿頓時噴出了一口鮮,把袁懋前的白布灑上了點點痕。但是他仍舊不肯松手,只是咬著牙,出紅的牙齒和牙齦,森森然說道,“袁懋!你有點恥的話,現在就跟我們一起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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