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從恒先心機深沉，剛才站在桌子邊上，一眼看見對面酒樓大堂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但是卻本提都沒有提，而是開始跟顧昭寒暄套話。

　直到確認了顧昭的份來意，更聽說了自己的兒因為顧昭的緣故得到了寶貴的讀書機會，他才真正對顧昭抱有了友好心態，一些原本不肯說出來的話，也開始吐了。

　“這個座位正對著對面酒樓，而且因為高度和距離的原因，還能直接看到一樓大堂中的部分位置。”

　云從恒先冷冷說道，“而這個位置，恰好正是仲三婁死時所在的地方。”

　顧昭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有人坐在這里，始終觀察著對面的靜，哪怕是當時一樓人擁，也能夠第一時間得到某些特意發出的信號。”

　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種猜測似乎有些不可思議。就因為這個位置面對酒樓大門，能夠看見死者出事時候的現場，這兩個人就認為坐在這位置的人可疑？

　但是對于從事這種抓捕細一行多年的兩人來說，卻都本不用多想，這種細節他們完全不會放過。

　因為如果他們去進行刺殺，肯定會進行周的計劃，在最合適的地方安排合適的人手，傳遞消息，接應隊友。

　而這個位置，就是最合適的地方！

　“恒先君盤查了那麼多人，找到嫌疑人了嗎？”

　云從恒先搖了搖頭，并沒有瞞，“當時在場的人太多，而且都被舞臺上的撲倒手吸引了，本沒有人留意仲三婁是什麼時候中毒的。”

　“甚至仲三婁倒下的時候，他邊的護衛還以為他只是休息而已。直到發現他在吐，還是黑，他們才反應過來。”

　但是當時一樓的人實在太多了，就連過道上都站滿了人，從仲三婁邊經過的人數都數不清，誰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顧昭挑了挑眉，“是啊，如果有人下了毒，然后傳達出信號，當場離開，酒樓外接應的人把他立刻送走，那麼就算是神仙，也很難找到兇手的蹤跡了。”

　顧昭當然不知道這次案件的真相，但是這并不妨礙跟著煽風點火。

　反正死的人是東昊人，還是仲客巍的族人，而且就連明林貴生這樣的東昊細都在說，這個仲三婁死有余辜。

　而明林貴生更是假裝同北安人，對北安反對東昊的志士有很大威脅，要是能借著云從恒先的手弄死他，那可真是件好事。

　云從恒先的臉沉了幾分，他最怕的就是這種況。

　顧昭挑了挑眉，“說起來，恒先君知道之前坐在這里的客人是什麼人嗎？”

　云從恒先掃了顧昭一眼，他又不是先祖大神附，怎麼會知道？

　“正是剛才我給城衛軍的明林貴生，一個看起來很像北安人的書屋先生。”

　云從恒先眼睛中閃過一縷芒，“看起來很像北安人？”

　顧昭點頭，“對，他的著打扮是我大昊人，但是談吐、舉，包括思想傾向都很像北安人。”

　“他方才看見我從酒樓出來，就主搭訕，邀請我來這里喝酒，向我打聽里面發生了什麼。”

　“聽說死者可能仲三婁之后，他十分高興，說仲三婁害得他的學生父親自殺，他的學生不得不放棄讀書去做苦工——而這個學生，竟然是一個北安人！”

　顧昭使勁往明林貴生上潑臟水，把明林貴生的話夸大了復述給云從恒先聽，果然聽得云從恒先滿臉怒。

　“這樣的家伙，怎麼可能是我們大昊人！”云從恒先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當即就人來問小二，明林貴生今天是什麼時候來的，中間做過什麼。

　小二嚇得臉發白，雙抖，戰戰兢兢地回答著所有問題。

　“所以，這個明林貴生是在撲倒手比賽開始之前來到此，卻沒有進去看撲倒比賽，而是選擇了這個臨窗的座位？”

　“等到案件發生后，他就跑到酒樓門口打聽況，這麼關切？”

　云從恒先原本只是惱怒，但是聽了小二的代之后，卻真的對明林貴生產生了懷疑。

　在他們這一行的人眼中，這個世界上本沒有巧合。尤其是在他們經手的案件中，就更不可能有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是人為！

　“多謝履君，今天與履君的談話，讓我十分愉快。”云從恒先站起來，向顧昭點頭示意，“這次酒算我請的，以后有時間了再與履君共飲。”

　顧昭也沒有多推辭，而是同樣起舉手行禮，“如此，就多謝恒先君了。日后有空暇之時，還請恒先君也賞面，容我請恒先君痛飲一番。”

　云從恒先轉過頭，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收斂了起來。

　仲三婁份特殊，不盡快抓到兇手，無法向仲帥府代。他必須加大力度！

　顧昭目送云從恒先離開，自己也收拾下樓，準備去書店買幾本書，明天就要給仲云海他們上課了，今天怎麼也要把講課的容悉一遍。

　在詢問小二書店的方位時，小二看的眼神，和看著城衛軍沒有兩樣。

　這讓顧昭心里有些滋味復雜。

　不過自從準備扮東昊人混斗川關高層打探消息開始，顧昭就想過會面臨這種況。

　如果接下來的行十分功的話，也許還會有北安方或者民間針對的刺殺。

　顧昭走在凌波臺的街道上，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既然決定了，就不會畏懼接下來的任何考驗和危險！

　按照小二的說明，顧昭找到了那家松桂書店。出乎意料的是，書店里的人竟然還不，其中不乏東昊人。

　書店中的東昊人和北安人雜在一起，相互之間和平相，面平靜，本不像是有什麼家國仇恨的樣子。

　顧昭心中不解，邁書店中，借著找書的機會，仔細聽著周圍的談話。

　“王兄，你準備得怎麼樣了？”距離顧昭不遠的年輕人問自己的同伴，他穿著一北安書生的袍，個頭不高，最顯眼的就是那只鷹鉤鼻。

　“唉，還是沒有底。”他的同伴看了看周圍，低了聲音，“誰知道仲帥府出題會是什麼樣子呢？”

　鷹鉤鼻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同樣低了聲音，“那倒是，誰知道東昊人喜歡些什麼東西？”

　他的同伴看了看四周，覺得沒有人注意他們，才撇了撇，“蠻子也要學著大安開科取士，呵呵，天知道他們的主考懂不懂圣人真意呢！”

　顧昭眉挑了挑，仲帥府要開科取士？這是想著用這種手段來籠絡北安讀書人，為他們進攻北安鋪平道路？

　在書店里走了一圈，果然，不管是東昊人還是北安人，書店里這些客人幾乎全都在討論這個話題。

　顧昭的神有些沉重。

　仲帥府這麼做，可見其野心，這是想要徹底扎下，以斗川關為范本，挖斷北安的本啊！

　顧昭找了一個看起來比較健談的北安書生詢問：“這位兄臺，冒昧地問一句，這仲帥府的考試是怎麼回事？”

　這個書生上下打量了顧昭一番，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前兩日，仲帥府出告示，說是考慮到近日斗川關中多有北安和東昊各人才前來，為了給大家施展抱負的機會，決定在十日后舉辦一次考試。”

　“通過考試的都能在斗川關府中得到一份職位，待遇優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