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61）

　這話說的,高潔一下子就笑了。

　冷笑連連：“我要是這個孩子，我就是把房子點了，我也要鬧！鬧的天下盡知,把一個個的臉皮都給下來！什麼東西？！打從跟老二結婚，我就沒看上過！街上的流浪狗流浪貓都不會舍棄還吃的孩子！呢？有人嗎？虧我還覺得桐桐的姥姥便是有再多不是，只憑著拉拔了孩子一場，也該有個善終……”

　高文文坐在那里沒言語。是有這麼一碼子事，自家媽說肖歐了，說肖歐非把折騰去，只為了攔住白云安置老人買房的事,這事做的很沒有人味。畢竟嘛，買個小公寓,真花不了多錢。哪怕放在肖若名下呢，給老人住著怎麼了？至于為這個鬧嗎？肖歐當時沒言語,這又屬于二叔家的事，自家媽再就沒說。只跟自己說：“這個肖歐,做事有點分寸。”

　可誰知道親姥姥親姥爺就在親媽的默許下,這麼對人家孩子的。

　真的！這種事,也就白云知道的最清楚。

　肖臺長就納悶了，“別人的事,你嚷嚷什麼呀？大晚上的。”

　高潔愕然的看著肖臺長,“你覺得這跟咱們沒關系？”

　“兄弟坐牢，沒有哥哥也是罪犯的道理！同理,兄弟家出事了，咱家就得有大事嗎？對不對？”肖臺長就說,“再說了，你也把我媽和我弟弟想的太惡了,他們又怎麼知道這麼多細節的！白云是親媽，怎麼管孩子，怎麼安置孩子，誰都無權干涉。便是林有渠那親爹，當年為了這個孩子，在孩子判給母親之后能怎麼著呀？當年為了見孩子，林家折騰了？你去看看外面那些離婚的，有幾個準許前夫前妻再看孩子的？哪家不是仇了？是多稀罕的事嗎？”他還怒了，直接扔下畫冊，起去臥室了，扔下一句：“莫名其妙！”

　高文文面復雜，然后看自家媽：“您跟我爸當年……”

　高潔閉上眼睛，那個年月了，自己這樣的就是狗崽子，“……當時你姥姥病重，我們在西南隊，你爺爺當年只是一個搪瓷廠的副廠長……但卻有條件我們招工回城。我跟你爸算是認識，當年你爸也還好吧！當年的況都差不多，他這人活泛，跟誰都能際，也沒看出什麼大的缺點。當年為了急于回城，跟你爸結了婚。你姥爺在牛棚里關著呢，你舅舅在部隊，你姥姥是肺積水……現在的醫療條件，這肺積水都很麻煩，得積極治療，還得注意生活護理。更重要的是，得能找到靠譜的大夫。可當年的況，上哪找大夫去，做什麼引流手……跟你爸結婚之后，我都沒急著要孩子，大多數時間在陪護你姥姥……”

　聽過！自家整天念叨，對媽媽當年不急著生孩子的事很生氣。婆媳關系不好，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埋下的矛盾。這就是為什麼二叔家的肖歐比自己年紀大的原因。

　爸媽是在結婚差不多六七年的時候才生的自己。

　只怕這也是這麼多年，父母的關系一直不算太融洽，但媽媽從不多言語的原因。舅舅對爸爸也多有不滿，可只要不過分，舅舅也不會苛責的原因。

　當年沒有肖家，自家媽怕是很難回城。不能回城，姥姥的況就很難說。

　高潔擺擺手，“去休息吧！我明天去看看你……”這件事得婆婆知道的！這個人惜羽，也面子，當然了，卻也真的不是一個真壞人。白云帶了孩子到肖家，的態度肯定不會好，但這不好都是當面的，不瞞的，絕對不會背后怎麼樣。但是，當這個孩子不在肖家，卻在這麼多人看不見的地方長的這麼艱難，也一樣是會同的。

　人嘛，不就是如此。

　然后高潔真的去了，第二天專門去買了一本，去看婆婆去了。

　而高文文呢，盯著出版社，盯著辛蒙的名字出神。直接給表姐打過去，可結果呢，打了三通電話，沒有一個接的。

　“不接電話？”怕是忙著呢吧！yushugu.CＯM

　高媛在客廳接待辛蒙：“又怎麼了？不忙著去賺錢，怎麼有空過來了？”

　辛蒙湊到高媛邊，“新書發布，我見了幾個同行。你說有沒有意思，有人給我推薦了一個律師，說是背景很深。一年代理費十萬，很多事就好理……你猜，這是誰家的背景？”

　誰呀？不管是誰，這種事都屬于是正常作。

　辛蒙就道：“就是當年……去學校找老師，說是林疏寒媽媽的那個人……不是還專門找過你嗎？”

　高媛愣了一下，“林疏寒他媽？”林疏寒的媽是白云，可白云自己見過。當年攔住的自稱是林疏寒媽媽的人，本就不是他親媽，那是他的后媽。

　的手不由的攥了，“從哪來的背景？”

　“這就不得而知了！”辛蒙就愁的，“你說，我要給這個面子，以后事好辦？這要是不給這個面子……”說著就看高媛，“你說怎麼辦？”

　高媛開手，攥著的手輕輕的在子上了，不聲的將手心里攥出來的汗給了，這才抬手端了茶杯，“不給面子……那就用不給面子的法子嘛！”

　辛蒙一下子就笑出來了，“姐們，你說可我怎麼謝你？”

　高媛點頭，“謝呀……你別不不打招呼跑來，把我的工作打斷就行！你要工作，我也要工作的！行了，趕忙去吧，我今兒的活還沒干呢。”

　行行行！我走！我走還不行嗎？

　辛蒙走了，高媛打電話給保姆，“把東三路的房子收拾出去，我搬過去去住！這邊回頭收拾一下，就不留人了。不管誰找上門，都不要告知我的去向。”

　噯！好的！高媛將筆記本電腦一拎，大一穿，直接出門了。

　開著車，不知不覺得，又來到了當年的校門口。將車停在車位上，還能看見當年那一棵大槐樹。

　那天，跟他約好了，要請他去吃肯德基的，謝謝他的筆記。放學后，他值日，自己就在槐樹的這邊靠著，等著他出來。可那天，等了二十分鐘都不見他出來，站在路口看見他跟一個人并排往出走。趕躲在大槐樹背面著看，看見那個人跟他說話。

　站在那里，能聽見那個人說：“……考試完了，你總是通知你爺爺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不是你爸的孩子，你爸不管你了呢。知道這次是聯考，你爸我特意來問問，看看你的績。可你這個理績是怎麼回事呀？雖然聽起來不錯，但離出類拔萃還很遠著呢！這個競賽獎也拿了，那個競賽獎也拿了，怎麼就偏偏理的競賽獎拿不到呢。你說，你爸今年評上教授了，那也是青年學者呀，你怎麼就偏偏沒傳到呢！唯寬也理不算好，倒是方苒，就理出類拔萃……”

　然后兩人停在大槐樹的另一邊，聽見那人說：“……你現在是大孩子了，也要注意呢！各方面都要注意。首先，你得注意個人衛生。你看看你這脖子，怎麼黑這個樣子了？這是多天沒洗脖子了？每天堅持洗一洗嘛，瞧瞧，鞋和子是每天都換嗎？這味道熏人不熏人。其次，你得注意這個男同學之間的關系嘛！這人品好不好，最關鍵的就是看男關系。你爸是個端方君子，你呢？能不能為一個端方的君子呢？別小小年紀，就勾引人家小孩。這是害人家呢！在以前，那就是耍流氓。搞男關系這種事，真真是最可惡的……”

　高媛手握在方向盤上，想著當年的自己，完全不明白那個人說的是什麼。一直覺得林疏寒服上的味道很好聞！他很講個人衛生，甚至帶著潔癖。在太底下踢球的年，他們上曬兩個才是正常的吧！跟一群一靠近就一臭腳丫味兒的年比起來，林疏寒屬于特別干凈的年。

　那時候才知道，那個年在家里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那個人走后，拉住他，跟他說，“別聽胡說，我很喜歡你上的味道……”

　當時不敢看他的臉，等抬起頭來，他已經走了。

　這是兩人最靠近的一次接，也是最后一次。

　后來……后來……就沒有！

　只是跟那個人在校外遇見過一次，還攔住自己了，問自己說：“你是我們家疏寒的同學吧！我跟你說呀，做學生還是要好好上學的！孩子找人還是要選對的！你不知道呀，他這個孩子子很奇怪……很不好打道！你要是跟他往就只能跟他往，跟別人怎麼著了，那大概說了，他那人干出什麼事來都不奇怪……阿姨不是嚇唬你呀！真是好心的告訴你的！再說了，你見過誰家的好孩，纏著人家男孩子不放了？現在的孩子呀，真的是……生活可千萬不能混呀！你說你今兒纏著這個，明兒纏著那個……誰能把你當個正經的孩……”

　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當年怎麼就那麼乖，不敢一掌呼到那個人臉上了。哪怕回家告狀呢！可怎麼就不敢呢！

　沒覺得林疏寒哪里變|態，就是現在想起來還不由的覺得惱的很。

　那個人什麼來著？怎麼會讓文化公司賣的面子？

　高媛出電話把桐桐的電話都找出來了，想了想還是算了，撥了另外一個號碼：“幫我查一下林有渠教授的前妻，現在的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

　好啊！想進就進，我你知道知道什麼做有進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