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皇后娘娘邊的劉尚宮親自去了承國公府,將吳明藝接到坤寧宮。
寧蔚知道這事,已經是上元節了。
在大梁朝,京城有上元節賞燈的習俗,開國皇帝民如子,主張與民同樂。
于是,上元節這日,京中權貴會在上河邊設燈棚。
從街頭天家的燈棚起,往左右逐漸延,一直延至數里之外。
這日的京城,玉樹銀花,歡歌笑語。
為了展示自家的實力,各府請來能工巧匠,只為在上元節能采奪目,震撼人心。
當然,也不是誰家都能在上河邊設燈棚。
在大梁,只有五品以上的員才有此殊榮。
誰家的燈棚設在哪個位置,都是事先指定的。
申時,威遠侯府的馬車停到明苑門口,石景星,石景辰雙雙從車上下來,迎上早已候在門口的寧蔚。
“阿蔚,兄長今晚有公務,不能陪你,讓我與姐姐來接你過去賞燈。”石景辰一說一笑的向寧蔚走來。
這事,昨晚石景揚已經與寧蔚說了。
太子殿下將今年燈會的事到石景揚手上,所以今日他會很忙,不能陪,他會讓星姐兒與辰姐兒來接。
寧蔚手接住石景辰的手,“好!多謝你們來接我。”
石景辰笑著打趣道:“謝就不必了,你是咱們未來的長嫂,照顧長嫂,是我們的榮幸。”
寧蔚笑笑,紅著臉催二人上車。
三人上了馬車,湊到一起話家常。
全程只聽石景辰嘰嘰喳喳的說過不停,石景星與寧蔚安靜的聆聽,偶爾接一兩句。
不久,馬車停下來,車夫的聲音在車廂外響起,“大小姐,二小姐,前邊管制了,馬車不能前行,只能停在此。”
“知道了。我們下車。”石景星接過話來。
三人依次下車,然后步行去侯府的燈棚。
三人步行一會,迎面遇上承國公府的一眾人。
走在前面的,是崔老夫人,崔老夫人邊跟著世子夫人李氏,李氏后是國公府世子爺的妾室。
石景星率先朝崔老夫人一行見禮,石景辰與寧蔚跟著福見禮。
崔老夫人目落到寧蔚上,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
“早知道出門就遇上礙眼的東西,該聽你的,晚些再出門。”崔老夫人扭頭對李夫人說道。
崔老夫人不但不給寧蔚臉子,連石景星,石景辰也不給好臉。
面對崔老夫人的冷臉,寧蔚毫不在意。
寧蔚有些愧疚的看了看邊的石景星與石景辰,今日是連累們了。
石景星、石景辰心里厭煩崔老夫人,礙于長尊卑的禮儀,敢怒不敢言,只得垂頭著。
李夫人瞄一眼三人,鄙視的扯了扯角,賠著笑朝崔老夫人道:“都怪媳婦,是媳婦思慮不周。
媳婦只想著,大過年的,難得一家人出門,這不是想陪著母親在附近轉轉嗎!”
說完,李夫人看向石景星,問道:“星姐兒,你阿娘呢?沒與你們一起?”
承國公府的燈棚與威遠侯府的燈棚相鄰,侯夫人不想與承國公府的人打照面,借故說自己疾犯了,不宜多走,今晚就不過來了。
石景星福道:“回舅母,阿娘的疾犯了,今兒沒來。”
得知吳爾容領著人上明苑提親后,李夫人心里就憋了一口氣。
本想著今日見了吳爾容,好生奚落吳爾容一番,哪知吳爾容竟來個避而不見。
李夫人只覺憋在口的氣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得難。
崔老夫人聽了,口說道:“大新年的就犯病,晦氣!”
崔老夫人的話激怒了石景辰。
石景辰再也忍不住了,朝崔老夫人說道:“外祖母這話說得太刻薄了。
都是吃五谷的,誰還沒有個三病兩痛的?
何況,阿娘的疾還是做姑娘時就落下的。”
石景辰瞪著崔老夫人,眼里都是控訴。
侯夫人的疾,還是拜崔老夫人所賜。
侯夫人小時侯,有一回不知如何惹了崔老夫人不高興了,崔老夫人不但將的打折,還將人扔在祠堂里關了一日,疾就是那回留下。
“目無尊長的東西,這是要反了天了,你竟敢這樣給老說話。”崔老夫人見石景辰頂撞,立即跳腳了。
石景辰還想說話,被石景星一把拉住。
石景星搶先說道:“辰姐兒,不得無禮!
外祖母息怒,辰姐兒這人太孝順了,聽不得誰說老娘半分不好。
子又過于耿直,說話總是直來直去。
辰姐兒今兒的話讓外祖母誤會了,沒有冒犯外祖母的意思。還請外祖母諒辰姐兒護母之心。”
說完,石景星向崔老夫人鄭重的深鞠一躬,態度可謂畢恭畢敬。
因那樁親事,崔老夫人心里同樣憋著一把火,本想趁機發難,讓眼前這三人丟盡臉面的。
石景星態度過于恭敬,讓有氣無撒。
下人稟道:“老夫人,晉王、晉王妃往這邊來了。”
大家抬頭看過去,見晉王,晉王妃正往這邊來。
眾人忙向晉王,晉王妃見禮。
一陣寒暄后,晉王妃湊近崔老夫人,輕聲說道:“老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人老了,該好好的福,您說是不是?”
晉王府的燈棚挨著承國公府的燈棚。
晉王妃剛下車,就聽說崔老夫人在為難寧蔚三人,當即拉著晉王過來。
崔老夫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想要出言呵斥,又礙于晉王妃尊貴的份,只得忍氣憋著。
晉王妃與寧蔚要好,李夫人知道留下來討不到好,帶著一眾人離開。
當晚,晉王妃悄悄告訴寧蔚,皇后娘娘將吳明藝接進宮后,將吳明藝安置在長樂公主的宮里。
末了,晉王妃對寧蔚道:“阿蔚,你與樂哥哥的親事,皇后娘娘與太子殿下都站你們這邊。承國公府那邊不用畏懼。”
上元節回來,寧蔚的心實到實,每日繼續忙生意上的事。
正月二十一,國子監倒塌、朝大橋垮塌之事的置有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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