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會帶小溫如歸去陌生的地方,把他一個人丟在巷子里,然后躲在外面看他被嚇得哭哭啼啼,覺得很好玩。
那孩子好像被怎麼欺負怎麼打都不會怪,沒想到現在長大了這麼絕!
史修能盯著不遠一個年輕的姑娘看,把那姑娘看得滿臉通紅,最終提著旅行袋跑遠了。
他這才著下收回猥瑣的目,回頭看到程秀云臉上多了不皺紋,眼底的笑意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遠傳來火車的汽笛聲。
他道:“你朋友在深市真的干得很好?沒騙你吧?”
程秀云回過神來,扭頭道:“要是騙我們,我們就自己去找門路,深市現在是經濟特區,那邊聽說發展得非常迅速,我已經打聽好市場的地址,回頭我們過去先自己去逛逛。”
他們準備做服裝生意,有個朋友在深市服裝批發市場干,聽說不到半年就賺了一萬。
半年就是萬元戶,這種實在太大了,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去深市看看。
如果真像那朋友說的那麼好,到時候就進一批服裝回來京市這邊賣,一進一出可以賺不錢,比在單位要好不知道多倍。
史修能當年會愿意離婚娶程秀云,除了漂亮,還因為能干。
這會兒看把一切都計劃好,不由滿意點頭:“你做事我還是放心的。”
說完他在腰上掐了一下,程秀云眉頭一蹙,往旁邊退了兩步。
史修能的臉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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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輛轎車繞了一圈回到溫家,溫家門口再次響起鞭炮聲,熱鬧得不行。
“車來了,新娘子來了!”
“好漂亮的新娘子,好帥氣的新郎。”
“兩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大家說著吉祥如意的話,溫家的親戚幫忙把水果糖撒給圍觀的人,讓大家一起蹭喜氣。
一片喜氣洋洋。
佟雪綠被溫如歸牽著走溫家,心里覺非常奇特。
以前以為會嫁給個富二代,然后過著勾心斗角或者虛假意的日子,沒想到穿書來到這缺食的年代,卻讓找到了可以真。
真。
若是以前有人跟說這兩個字,肯定會覺得很搞笑,可現在,微微仰頭看向旁邊的溫如歸。
耀眼的目照在他上,他如墨的黑發如撒了一層金一般,閃耀著金碎的芒。
中,他五立,側完沒有一瑕疵,無論看多久,都看不厭倦他的臉。
似乎察覺到的目,溫如歸低下頭來,目跟對上:“怎麼了?”
佟雪綠朝他眨眨眼睛,勾一笑:“沒什麼,就覺得你今天特別帥。”
“轟”的一下,溫如歸的耳尖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
佟雪綠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真是太單純了,夸一句就臉紅。
突然好期待今晚的房花燭夜。
走進門檻時,溫如歸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你今天特別漂亮,我很喜歡。”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的耳畔,的,好像被羽撓過一般。
佟雪綠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耳朵第一次紅了。
溫如歸注意到的耳朵,突然很想手一。
周焱和黃啟民兩人跟在他們后面,一路被喂了不狗糧,這會兒再也吃不下去了。
好撐。
進到溫家大廳,佟雪綠和溫如歸兩人再次跪下磕頭敬茶。
跟蕭司令的心酸不一樣,溫老爺子從今天早上就沒合攏過。
“好好,兩人以后好好過日子,都起來吧。”
溫老爺子把兩人的茶接過來各喝了一口,然后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紅包遞過去。
紅包厚厚的,一看就知道溫老爺子多開心和舍得。
他們沒去酒店辦酒席,酒席就設在溫蕭兩家的院子里,院子足夠大,完全容納得下來。
今天過來的,除了溫蕭兩家的親戚朋友,還有溫老爺子和蕭司令的戰友,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一個頭銜就讓人不敢大氣。
莊院長和溫如歸的恩師焦博贍也過來了。
焦博贍辭去力學所所長的職位后,升職當了科協主席,還兼任國防部第五研究院院長,以及七機部副部長的職位。
那十年,焦博贍為國家的導|彈和航空事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國家本來還要讓他兼任更多的職務,但焦博贍拒絕了。
他說自己只是個科技人員,他的任務是為國家研究更先進的導|彈武,就是因為他這種高尚的品德,越發讓大家尊敬和崇拜他。
佟雪綠幾個舍友看著周圍來來去去的大人,又是敬畏又是嘆。
“以前還以為錢蔡欣家世很了不起,現在看起來,實在是雪綠太低調了。”謝曉燕嘆道。
林蘭娟和田枝兩人狠狠點頭。
同宿舍三年,們很聽佟雪綠提起家里的況,們只在開學的時候知道爺爺是司令。
只是態度很平易近人,毫沒有耀武揚威的樣子,們漸漸也沒當一回事。
沒想到太低調了,這樣的世背景不能說甩錢蔡欣一條街,半條街應該是有的。
不過后來幾個月錢蔡欣好像被家人教訓了,夾著尾做人。
平時話最多、也最會際的蔣白卉,這會兒卻好像被針給上了,老半天都沒出聲。
謝曉燕用手肘了:“你這是怎麼了?該不會是被場上的大人給嚇到了吧?”
蔣白卉回過神來,尷尬一笑:“沒什麼,我在想家里的事,不過今天的大人的確很多,我們等會不要說話。”
謝曉燕笑道:“你放心,我等會肯定裝最端莊的大家閨秀,笑不齒。”
其他幾人聞言笑了起來。
蔣白卉也跟著笑,只是笑意沒有抵達眼底。
是宿舍里頭第一個來佟雪綠家的四合院,也是第一個知道未婚夫是研究員,只是從來不知道蕭家和溫家的親戚全部都是大人。
跟他們比起來,他們蔣家實在拿不出手。
父母也在單位工作,不過只是普通的干事,兢兢戰戰一輩子,那十年跟普通人比,他們家還算不錯,可現在跟溫蕭兩家一比,顯得十分寒酸。
這種對比和意識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很快甩甩頭,把這點不是滋味給甩開了。
一旁的崔看了一眼,角往上勾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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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加婚禮的賓客很多,酒席開始后,佟雪綠和溫如歸開始給大家敬酒。
溫家這邊的親戚好友紛紛夸贊佟雪綠這個新娘子漂亮,溫如歸有福氣,祝福他們早生貴子。
蕭家這邊親戚則是叮囑溫如歸要好好對待佟雪綠,佟雪綠幾個堂哥和蕭司令“同仇敵愾”。
“妹夫,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們就不說不中聽的話,但雪綠是我們的妹妹,你要是敢欺負,我們幾兄弟都不會放過你!”
溫如歸舉杯過去跟他們一一杯:“堂哥們放心,你們不會有這個機會的。”
說完仰頭一飲而盡。
佟雪綠趕勸道:“別喝那麼多,小心醉了。”
其實知道里頭裝的不是酒,但演戲演全套,要不然幾個堂哥可不會放過溫如歸。
有人聽到佟雪綠的話,哈哈笑了起來:“對啊,要是喝醉了,今晚可就不能房了。”
佟雪綠裝作害地低下頭。
眾人看到新娘子害了,越發笑得大聲了。
一圈敬酒下來,溫如歸被灌醉了,然后被兄弟們扶著去婚房。
佟雪綠跟著過去,端了一盆水進去給他洗臉。
周焱從婚房走出來,一臉懷疑道:“你說如歸是真的醉了嗎?他酒量好像比之前好了不。”
黃啟民道:“應該是吧,他上的酒味很重呢。”
周焱:“那今晚還那個吧?”
黃啟民嘿嘿一笑:“必須的。”
等兩人走遠,佟雪綠才把門關上,一回就被溫如歸抱了個滿懷。
溫如歸眼眸蘊含著水汽,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沙啞:“我終于把你娶回家了。”
這一天他等了三年。
紅彤彤的蚊帳和被套映襯得佟雪綠臉上越發紅潤,如春天枝頭第一支綻放的花骨朵,又又。
溫如歸結滾了幾下,不自湊過去在上一叼,細細吮吸了起來。
一陣纏綿后,兩人氣息都有些。
佟雪綠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鼻尖挨著鼻尖:“還記得之前你答應我的不?”
溫如歸只覺得全的全都往臉上涌上來,溫熱無比:“什麼?”
佟雪綠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眨了眨水汪汪的杏眸道:“就是你被升職為所長那天,你不是說可以讓我為所為,哪怕在我下求饒也愿意的,這話還算數不?”
溫如歸:“……”
他的臉、脖子和耳尖又一次紅了,比佟雪綠抹了胭脂還要。
佟雪綠看他不出聲,用食指了他結實的膛:“怎麼,想賴賬?”
溫如歸心跳如雷,手抓住的手指,聲音低沉沙啞道:“不賴賬。”
外頭鬧哄哄的,笑聲說話聲匯一片,屋里安靜得仿佛全世界只有他們兩人。
窗子關著,屋里沒開燈,線顯得有些昏暗,讓氣氛帶出了幾分旖旎和曖昧。
佟雪綠湊過去,在他滾的結吻了一下:“好,那今晚我們……”
上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溫如歸心跳快得幾乎控制不住。
就在他控制不住想要保住的時候,屋外傳來蕭綿綿的聲音:“姐姐、姐夫,爺爺你們出去呢。”
溫如歸:“……”
他突然想起來,他和佟雪綠兩人剛確定關系那時候,兩人兩次要親親都被綿綿給打斷了。
今晚,他很有必要把綿綿這個破壞大王給送走!
因為賓客還沒有走,他們也不能一直躲在房里。
溫如歸因為“醉了”,直到傍晚才醒過來參加家宴。
晚上溫如歸再次被灌酒了,溫老爺子有心給他解圍,可蕭司令不肯輕易放過他,于是被灌了一杯真的白酒。
溫如歸這兩年的酒量雖然有所增長,但也只是相對而言,一杯下去,他的臉就紅了。
最終不知道溫老爺子怎麼說服蕭司令,終于讓他同意放過溫如歸。
夜晚降臨。
溫如歸想要扶爺爺回房間去休息,卻被溫老爺子給趕走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湊在我這里做什麼?趕回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這種時候還表現什麼孝心?
溫如歸對上爺爺的目,耳尖微紅:“那爺爺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溫老爺子揮揮手:“趕去,我有小宗照顧,不用你擔心。”
因為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溫老爺子多喝兩杯,到了晚上就有點不太舒服,所以溫如歸這才很擔心他。
一旁的宗叔道:“你放心,我今晚就在這屋里睡,我看著司令。”
溫如歸聞言,這才轉離去。
回到兩人的婚房,佟雪綠已經洗完澡,這會兒穿著睡癱在床上。
結婚真是太累人了,全都好像要散架一般。
溫如歸一進門目就落在白皙的腳上,的腳仿佛白玉一般,致小巧,看得他心跳又開始砰砰狂跳。
溫如歸覺得自己太流氓了。
剛才差點忍不住就算了,這會兒居然只看到一只腳又要把持不住!
流氓,真丟人。
佟雪綠聽到推門聲,轉過來,手撐著腦袋看他:“回來了?爺爺怎麼樣了?”
的領有點大,出一截白皙的皮和鎖骨,到極致。
溫如歸結滾:“有宗叔照顧爺爺,他讓我回來。”
佟雪綠角的弧度往上:“爺爺是不是說春宵一刻值千金,讓你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