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氣得臉都黑了:“黃狗蛋你能別詛咒我嗎?”
再說了當面指出他不行,當他不要面子啊?
“我這不是關心你嗎?不是我想刺激你,但我媳婦昨天剛檢查出來又懷上了,我又要當爸爸了。”
黃啟民說這話的時候,幾乎咧到耳,一點也不像不想刺激人的樣子。
周焱:“…………”
連溫如歸都忍不住要同周焱了,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努力耕耘吧。”
周焱:“………………”
無獨有偶。
在京市里頭還有一個跟周焱一樣的難兄難弟,這人就是蕭承平。
蕭承平自從兩年前錯過轉正的機會后,就一直單到現在。
作為佟雪綠的朋友,明天他也要去參加婚禮,當然他去參加婚禮的原因是為了見方靜媛一面。
一開始方靜媛考上導演專業,周圍的人誰也不看好。
因為在世人眼中,當導演的人除了要有天賦以外,還得格穩重有耐心,為了一個滿意的鏡頭拍上幾天甚至幾個月,可方靜媛子急,做事三分熱度,大家都以為堅持不了半年就要換專業。
誰知不僅堅持了下來,而且還在這個專業做出了績。
的思想很創造,看事的角度新穎而有趣,去年參賽的某個作品得到了知名導演的肯定,如今在那導演邊當學徒和助理,經常忙得腳不著地。
蕭承平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回家了,明天是佟雪綠的婚禮,他想趁機跟第十五次表白。
蕭母看他在鏡子面前轉來轉去,蹙眉道:“這都兩年多了,你跟方家那丫頭也沒能定下來,我看你還是早點去相親吧,別吊死在一棵樹上了。”
蕭承平轉過來,嚴肅看著:“媽,你就別勸了,這次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聽你的。”
蕭母對上他的目怔了一下,最終嘆氣道:“行吧,我不管你了,你要打一輩子我也不管你。”
蕭母心里是有些后悔的,要是當初不阻止他跟佟雪綠來往,說不定現在孫子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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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習俗,結婚前一天新郎和新娘不能見面,可如今佟雪綠和溫如歸沒這個顧慮,因為接下來有七天的婚假,溫如歸如今還在基地。
屋里堆滿了結婚的件。
大到被套枕頭、小到剪刀指甲鉗,貴重的有彩電視機,便宜的有新枕頭巾和子,應有盡有。
蕭司令一個大老爺們,而且還是一輩子沒結過婚的大老,能把嫁妝準備得如此完善,讓佟雪綠心里無法不容。
可這會兒蕭司令臉上看不到笑容:“以后那個臭小子要是敢欺負你,你盡管告訴爺爺,爺爺替你他!”
沒有人比佟雪綠嫁人更近了,從自家嫁到隔壁去,而且兩家中間還有個出的門,對佟雪綠來說就是換個睡覺的地方。
可蕭司令心里還是難,自家漂亮的寶貝孫要變別人家的了,心里不爽。
佟雪綠笑道:“知道了爺爺,要是如歸敢欺負我,我肯定告訴您。”
蕭司令滿意點頭:“這就對了,別信‘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那些狗屁不通的話,你永遠都是我們蕭家的孩子,還有你們兩兄弟,就算將來我不在了,你們也要為你們的姐姐和妹妹撐腰,知道了嗎?”
蕭嘉鳴和佟嘉信兩人齊聲應道:“知道了,爺爺。”
兩兄弟心里都舍不得姐姐出嫁,只是他們是男生,很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哭哭啼啼。
蕭綿綿就沒有這個顧慮,抱著姐姐不放手:“姐姐,我不想你嫁人。”
佟雪綠了的頭:“姐姐不過嫁到隔壁你就舍不得,要是姐姐嫁去外省或者外國你可怎麼辦?”
蕭綿綿歪著頭想了一下,大眼睛撲閃著:“那我就跟姐姐一起嫁過去,當姐姐的拖油瓶!”
“哈哈哈……”佟雪綠忍不住笑了,“哪有人說自己拖油瓶的?”
蕭綿綿吐了吐小舌尖,一臉的害。
佟雪綠看著越長大越致的臉龐,心里想著上輩子沒有人保護,這孩子不知道吃了多苦,了多罪。
好在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和蕭家都有能力保護。
佟雪綠收拾了一下東西,把自己平時要用的東西先送一些過去溫家。
看到佟雪綠過來,溫老爺子趕道:“雪綠,如歸雖然要晚上才回來,但你別擔心,所有東西爺爺都弄好了,絕對不會讓你丟臉的。”
這會兒的溫老爺子滿面紅,神采奕奕,怪不得蕭司令每次看到他就要翻白眼。
佟雪綠笑道:“我不擔心,如歸的房間沒鎖吧,我把一些要用的東西放進去。”
溫老爺子聽到這話,笑得越發開心了:“沒鎖沒鎖,回頭我讓小宗把家里的鑰匙都配一套給你。”
佟雪綠應了聲好,拿著東西去了溫如歸的房間。
溫如歸的房間在東廂房這邊,是所有房間里面最大的。
跟平時不一樣,這會兒房間已經被裝飾新房,紅的被套、紅的枕頭巾、紅的蚊帳,眼睛所一片紅,十分喜慶。
佟雪綠把東西放置到柜子里,然后走到書桌旁,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鑰匙,打開書桌的屜。
屜里頭放著一本黑皮的日記本,安安靜靜地躺在那里。
這鑰匙是溫如歸前天寄回來的,說書桌里有他的日記本。
佟雪綠拿起日記本坐到床邊,著日記本的表皮,輕輕翻開。
【周焱說如果能用‘的確良’討好對象,對象肯定會很開心,當時我想到了的臉,于是便去跟院長要來‘的確良’做為自己的獎勵,我截胡了周焱,周焱很生氣,但很開心,一切都是值得的。】
佟雪綠怔愣了一下。
沒想到溫如歸居然還做過這樣“不厚道”的事,原來他送自己的“的確良”原本應該是周焱的。
可憐的周焱。
【周焱向啟民請教如何討好對象的訣,啟民教他要夸對象臉大如盆,我當時在旁邊聽著,回來默默記錄了下來,可放假那天一看到的臉,我的心跳就開始加速,心想著的臉好小,還沒有我的掌大,于是我口而出,我擔心自己說錯話,可很開心,回基地才知道周焱夸他對象臉大被打了……】
“哈哈哈……”
佟雪綠看到這里笑得倒在床上,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沒想到基地那三人之間還有這麼多有趣的事,真是笑死了。
了笑得發酸的接著往下看。
【1976年8月11號,是我和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喜歡吃排骨,要學做排骨。】
【如果穿了新服,要夸好看。】
一整本日記本里頭,麻麻記錄了他們相知相識到相的經過,里頭都是有關的點點滴滴。
佟雪綠抱著日記本,心中有暖流涌過。
上輩子追求的人多不勝數,卻沒有一個人如溫如歸這般把放在心尖上。
他或許太過于斂,他或許不夠浪漫,但他絕對是這世上最的人。
得一真心人,何其有幸。
此時此刻,很想很想見到溫如歸。
想抱抱他,親親他。
**
八月十一號,黃道吉日,宜嫁娶。
這天,是溫家和蕭家喜結連理的好日子。
溫蕭兩家張燈結彩,門口裱上寓意吉祥的新對聯,院子里的樹上綁著大紅的氣球,一片喜氣洋洋。
這會兒佟雪綠坐在自己的閨房里,上穿著紅彤彤的新娘禮服,臉上的妝容是自己化的。
方靜媛雙眼放看著:“雪綠,你真是太好看了,比我看到的那些演員和歌星還要漂亮,要是你去當演員,肯定會紅遍大江南北!”
佟雪綠大言不慚笑道:“那還用說,姐姐我天下第一。”
方靜媛翻了個白眼:“對對,你不僅天下第一,你還天下第一厚臉皮!”
屋里其他人聞言哄笑了起來。
蔣白卉一臉羨慕道:“雪綠,等我結婚那天,你能不能過去幫我化妝?你這個妝一點也不夸張,而且還特別好看!”
屋里眾人連連點頭。
謝曉燕:“雪綠這新娘妝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平時看到的新娘妝要麼一張臉白得跟抹了墻灰一般,要麼咧著一張盆大,還不如不化妝呢。”
田枝:“就是,我結婚的時候臉上被涂了兩個紅蛋,后來我老公說我結婚那天臉紅得像猴屁,當時他看到我差點嚇出心臟病來。”
聽到這話,眾人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佟雪綠笑道:“沒問題,到時候我過去給你化就是了。”
蔣白卉抱著的手臂,一臉激:“雪綠你真是太好了,我真不想去德國。”
梁天逸下個月就要出國了,他們兩人的婚禮定在這個月底。
明年一畢業就會跟隨去德國工作,不過一想到要離家背井,心里其實十分忐忑不安。
佟雪綠拍了拍的手背:“出國去見識一下好的,人就是要趁著年輕多看看多走走,否則老了就走不了。”
梁天逸是國家扶持的人才,是一支優秀的潛力,只要他不作死,未來一片明。
姜丹紅看著一群年輕的孩說說笑笑,坐在角落里沒出聲,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和鄧經理去年就領證結婚了,兩人商量不生孩子,一心培養兒鄧嘉,一家三口過得十分幸福。
方靜媛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兩年過去了,只有還依然單。
不過不等傷春悲月,外面就響起一連串的鞭炮聲。
蕭綿綿穿著紅服,頭上綁著兩個小揪揪跑進來:“姐姐,溫爺爺說吉時到了,姐夫出門接新娘了!”
小團子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眼睫又長又黑,好像兩把小刷子,漂亮極了。
聽到的話,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方靜媛了白的小臉蛋:“綿綿,你姐姐還沒過門呢,你這麼快改口姐夫可不行。”
蕭綿綿歪著頭,一臉震驚:“那怎麼辦?我兩年前就姐夫做姐夫了!”
眾人越發笑得不行了,七八舌問為什麼兩年前就改口。
蕭綿綿扭著小子,臉蛋紅紅道:“姐夫給的歲錢很多。”
“哈哈哈,笑死我了!”方靜媛笑得東倒西歪,肚子都笑疼了,“你這小家伙原來是被錢給收買了。”
蕭綿綿:“三哥也被錢給收買了。”
門口的佟嘉信:“……”
蔣白卉:“我看不能怪綿綿,只能怪溫同志太賊了,居然這麼早就懂得用歲錢收買人。”
“對對……”
佟雪綠看著一屋里笑得東倒西歪的人,角揚起來。
溫如歸沒直接過來接人,而是坐上轎車,準備出去繞半圈才回來。
因為兩家住得太近了,要是直接接人顯得太沒排面,所以溫老爺子和蕭司令兩人商量之后,決定讓溫如歸以及兄弟團們開著轎車繞半圈才回來。
換句話說,今天這樣喜慶的日子必須顯擺顯擺。
溫蕭兩家用了手里的人脈,借到了八輛轎車。
這會兒八輛轎車車頭別著大紅花,出發去顯擺了。
果然,路上的行人看到一行轎車齊刷刷拍一列,紛紛停下腳步行注目禮。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轎車在一起?”
“看樣子像是做喜事,該不會是去接新娘吧?”
“你這麼說很像那麼一回事,就不知道誰家那麼闊氣?”
路人議論紛紛。
好在這兩年的風氣跟以前不一樣了,要是換作那十年,溫家和蕭家絕對不敢這麼做。
轎車穿過軍區大院,孩子們聽到靜歡了起來,還有孩子跟著轎車一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