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虞歌所想的那樣,大家都以為,走了之后,肯定會回魅林,就連當初的自己,也是這樣以為的。
若不是渡河之上的臨時反悔,現在,可能真的是在魅林了。
所以當卿塵回了魅林,跪在百毒障林里,請求冥老讓自己見一面虞歌的時候,他的心里,是篤定虞歌是在魅林的。
幾位仙子說,自從上一次主回來取了兩壇酒之后,就再也沒回來了。
卿塵還以為,幾位仙子是在心疼歌兒這三年來所的委屈,所以想要替歌兒出出氣,也就沒有相信們說的話。
后來,冥老出來了。
他看著跪在地上,一臉虔誠悲憤的絕世男子時,他只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冥老,我求你,讓我見見歌兒,好不好?”
冥老搖了搖頭,卿塵這孩子的心,冥老是明白的,他也曾經因為看重這孩子,所以要求小歌兒再給他一次機會,可是按照現在的況來看,這孩子,應該是沒有抓住那次機會吧。
“冥老,我是真心地喜歡歌兒,為了,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冥老再次的搖了搖頭,孩子,正是因為你什麼都愿意為做,卻是忽略了心最真實的。
小歌兒現在的離開,并不是突發奇想,而是早有預謀的啊。
“冥老,我知道,歌兒可能在生我的氣,我知道,短時間,肯定不會原諒我,可是冥老,您讓我見見,等我見到了,我會慢慢的和說,我會漸漸的讓知道我的心意,我會等,等原諒我。”
“晚了,孩子。”
“冥老,您老人家就讓我見見歌兒,好不好?”
“孩子,就算你在這里再跪上一年,十年,我也沒有辦法,不是小歌兒不愿意見你,而是,真的沒有在魅林。”
卿塵那筆直的,在那一瞬間,仿佛就塌了下去。
“怎麼——怎麼會?”
冥老嘆了一口氣,站在了一旁,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卿塵可以自己進去查看。
那時的卿塵,就像發了瘋一般的往魅林哪里鉆。
他去了桃園,找了很多地方,也沒發現虞歌。
隨后,他又去了梨園,在梨園,那棵悉的梨樹旁邊,看到了一個木牌,那個木牌上,刻了一行字。
“相思骨,所謂伊人,盡,意難平。”
卿塵楞在了原地,沒過多久,他低下,將那梨園下的幾壇酒挖了出來。
他的臉,全是冷漠和不堪。
這句話,給他的沖擊,不是一星半點。
就好像歌兒親口在他耳邊說這樣的一句話:“阿離,你曾是我一生中最摯的良人,以后,也會是生命中出現過最驚艷的存在,可現在,我們的盡了,無論再怎麼意難平,我們之間,也回不到過去了。”
卿塵抱著酒壇,在梨園里坐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都快忘記了,自己到底是來這兒做什麼的。
第二日的時候,尤仙子讓人來給卿塵送飯的時候,發現卿塵已經不在梨園了,他什麼時候走的,沒有人知道。
卿塵在船上的時候,曾想過很多的問題。
自己以為的對歌兒好,是真的為了好嗎?
明明那時候,自己已經見證過靈笙失去楚瀟大的痛苦了,自己明明知道,歌兒對自己的,去那靈笙對楚瀟的,只深不淺,為什麼自己的腦子,當初就轉不過來,為什麼會想出這樣的一招?這相當于,在歌兒原本就傷痕累累的傷口上,又重重的了一刀。
卿塵懊悔,痛恨自己曾經的那些行為。
方才想起,臨之前,虞歌曾再三的問過他,有沒有什麼話想對說。
可是自己一直閉口不言,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這樣的決定,真是爛了,歌兒在乎的,便是夫妻之間完全的信任。
“歌兒,你在哪里?”
若是以前,虞歌不見了,卿塵本不會出現這麼害怕的緒。
以前的他,知道無論歌兒在哪里,只要是活著,總是會想盡方法的重新來到他邊,可是現在,是主離開了,離開了,自己想要尋找,就猶如大海撈針,找不到方向了。
原來,兩個人的距離,可以很近,也可以這麼遙遠。
所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可如今,他與歌兒之間,又是隔了多個山海。
那好不容易被自己打破的壁壘,又在自己的親手作之下,重重的建立起來。
他如今,隔著這麼遠的地方,再也不到虞歌的氣息了。
心,越發不可抑制的疼痛。
卿塵捂著口,坐在了甲板之上,吹著海風,看著面前的這一切。
他,都做了些什麼啊?
這時候,在遠方的臨安城,空中亮起了絢麗的煙火。
那煙火,是那樣的短暫,稍瞬即逝。
又是一年除夕了,去年的除夕,卿塵是在未央宮的窗戶邊,看著虞歌用膳的,的旁,始終空了一個座位。
今年的除夕,卻連看到,都是一個奢了。
夜風很涼,今年的除夕,竟比以前得到除夕,都要冷上了幾分。
渡河之上,夜風習習,卿塵獨坐在甲板之上,看著那一簇簇絢麗的煙火,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
我曾以為,我可以帶你看遍這大好河山的無數風景;
我曾以為,只要我心里有你,你便會永遠的待在我邊;
我曾以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直到現在,卿塵方才明白。
在一定程度上,自己與楚瀟,又有什麼兩樣。
雖然自己一直信任著虞歌,也從未對有過什麼二心,可是自己,卻還是自以為是的將自己認為那些好的東西,給了虞歌。
“歌兒,我錯了——”
我想要一個機會,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
男子將頭埋在了雙臂之間,淚水浸了袖。
他覺得,自己此刻的心痛,可能都不及歌兒這三年來的忍耐。
一次次的等著自己坦誠,一次次的問自己有沒有什麼話沒與說,是自己,一遍遍的否認了。
殊不知,在自己一遍遍的否定時,也將這份,給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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