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淵朝江南道,清平城主干道。
八面明黃虎旗迎風呼嘯,虎旗后是渾包裹在黑鱗片重甲,頭戴兜盔,手持長戟的重甲武士,后面則是著水銀甲,水銀鐵兜,手持兩米鐵槊的銳靜塞狼騎,每一個騎兵口上都繡著忠義二字,再后面則是一個八馬同拽的巨型馬車,馬車上還著一桿龍形大纛,上書,攝政王至,下書,百跪拜!
最后面是頭戴鐵笠,披紅袍鴛鴦甲,持火龍槍的步兵方陣。
整個陣型行進中,除了沉重的步伐,沒有一雜聲音,連戰馬都不敢發出一嘶鳴。
抬頭去,肅殺之氣直沖云霄。
整個清平城驚詫一片。
百姓震撼不已。
看到那八面明黃虎旗,整個清平城都害怕了。
今天是什麼日子,大淵朝八位擎天神柱般的虎將齊齊登臨清平城。
這八位虎將每一位皆是兇悍善戰,為大淵立下赫赫戰功的戰神。
每一位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可以不客氣的說,隨便跺一腳,整個大淵朝都抖一抖。
可就是如此恐怖的八位虎將為何同時出現在清平城。
正當清平城全城員,百姓震驚之時,八位虎將齊齊停在了一條喬府后面的小巷子外。
……
清晨的薄霧掩蓋了原本的夏日熱浪,一沁人心脾的涼意籠罩在水城的天空,潤的氣息籠罩在綠意的園林上,將整個園林掩蓋在薄薄的薄暮里,渲染出獨特的生機。
園林后門小巷。
李安拍了拍破舊的青短衫,懶洋洋的揮灑著手中的掃把,將落下的黃葉以奇特的角度掃一堆。
遠遠去,一堆堆黃葉竟奇跡般地組了兩個字。
忠義!
后突然傳來一陣陣沉重而又清晰的步伐,李安原本混濁的眼神突兀的冒出一道道,順勢直起腰來,側臉去。
八道影齊齊走近,在距離李安十步之外,同時跪地,深無比恭敬。
“靜塞狼騎上將李道宗!”
“長城胡騎上將李青云!”
“遼東胡騎上將李長風!”
“北遼胡騎上將李青鋒!”
“天策上將魏無羨!”
“羽林衛上將史叢飛!”
“前四軍上將董熊犇!”
“皇城司都指揮使上將趙長青!”
八位虎將異口同聲,聲如奔雷,“拜見攝政王!”
好在這條巷子沒有一個人,否則非要活活嚇死。
大淵朝八位擎天虎將竟拜見一個奴仆打扮的小廝。
誰料。
李安竟眸子一閃,再一次化作混濁,面不改的舉著掃把,“諸位將軍莫不是認錯了人,我就是一個喬家贅婿,哪里是什麼攝政王。”
話音剛落,李安甩手一駐掃把,地上的落葉紛紛聚做一團。
正打算推離開。
首當其沖的靜塞狼騎上將李道宗臉驚變,卻也不敢起,張口驚呼,“攝政王,攝政王,求您抬頭看看吧,大淵朝如今遭了難,金韃撕毀盟約突然襲戍邊軍團,戍邊軍團全軍覆滅,長城軍團步后塵,如今金韃鐵騎已經圍攻潼關,潼關一破,金韃鐵騎長驅直,直接會威脅都城,到時候大淵必將徹底覆滅!”
“我知道您心中怨氣沖天,可為了大淵,為了陛下江山,求您出山吧!”
其余七位虎將同時跪地,悲憤無比,“求攝政王出山!”
攝政王?
悉的聲音讓李安極為苦惱地皺了一下眉頭,隨后眉頭舒展,角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這大淵江山姓的是宋,又不是姓李,關我何事?”
隨后,門開,門關。
門。
李安的表卻驟然僵住了,依靠在門楣上,里不停的喃喃自語,“攝政王,攝政王……”
十二年前金韃鐵騎叩邊,所過之,大淵朝軍隊一即潰,直都城,天下大。
他于軍流民中挑選健兒組建忠義軍,短短兩年,忠義軍以無敵之姿立于天地間,面對驍悍的金韃鐵騎三戰三捷,斬殺金韃國師完跋,活埋五十萬金韃悍卒,一戰而定天下。
大淵老皇帝大喜過,擢升忠義軍統帥李安為一字并肩王,加封攝政王,天下兵馬大元帥,節制天下兵馬,見皇不拜,親王以下文武員,不管品階,但凡遇到李安,文臣下轎,武下馬,跪拜行禮。
當年,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權勢滔天。
可就是權勢太過滔天了,以至于連天都遮掩了。
新皇帝登基后,視其為眼中釘,中刺,除之而后快。
麾下將領皆要黃袍加,翻了這天地,可李安心懷天下,不忍再造殺戮,讓天下百姓苦,便出兵權,頤養終老。
可李安實在是太過逆天,即便是出兵權,仍然不能讓新帝放下戒備。
新帝更是放出沖天恨意,“你不死,我心不安!”
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死,那便是不忠!
一杯鴆酒,他便想了卻一生。
即便如此,新帝仍舊心不安,又派人將他的尸首丟進瀾滄江才作罷。
誰知,李安命大,被路過的喬家老太爺救下,又將其留在了喬家。
喬老太爺見李安氣宇不凡,當下將最小孫喬橘絡許配李安。
如此一來,李安就了這喬家贅婿。
如今這十年過去了,又想讓他為宋家王朝賣命,可能嗎?
門外。
八位虎將仍不肯離去。
“攝政王,求您了!”
砰!
門再開。
“再不走,死!”
李安那雙鷙的眸子如同嗜般可怕,冰冷的手指朝外一指,寒意襲來,不留一。
八位虎將瞬間如墜十八層地獄,寒意深骨髓。
一句話。
八位擎天虎將齊齊后退一步,再一次跪倒在地。
當年攝政王可謂是一言可滅一國,如今十年過去了,上的殺意仍舊不減當年。
即便是這些當世無敵悍將也是不敢直面其鋒芒。
就在這時,院子里面傳來一個稚的孩聲音,“爹爹,爹爹,你在哪?”
只見李安周凝結實的殺氣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父。
“暖暖,爹爹在這里。”
八位虎將齊齊抬頭去,滿臉的不可思議。
這還是我們的攝政王嘛?
“爹爹,快來啊,出事了,那個壞人又來搶娘親了,你快來救救娘親呀!”
這道聲音傳來,李安的表不由得一滯,沖天殺氣再一次聚攏,周遭溫度陡然零度以下。
八位虎將的眼神再一次變了變。
這才是當年氣吞萬里如虎的攝政王!
等等!
攝政王竟然有兒了?
當年喬老太爺將孫喬橘絡許配李安時,喬橘絡百般不愿,可喬橘絡畢竟是大家閨秀,以夫為綱,新婚之夜,兩人便有了暖暖。
如今,暖暖也有十歲了。
雖然,他與喬橘絡的有了之親,可兩人卻形同陌路。
尤其是喬老太爺仙逝后,李安就徹底了喬家贅婿。
也是清平城有名的廢贅婿。
他之所以甘愿背負罵名當一個廢贅婿,也是因為暖暖,還有喬老太爺當年的救命之恩。
以及對喬橘絡的愧疚。
門再一次關閉。
門外的八位虎將面面相覷,一臉驚詫。
剛剛聽到了什麼?
攝政王的妻子被人搶走了。
這還得了!
這不是老虎屁嗎?
那個家伙這麼大的膽子,真是活膩了。
八虎將一商議,他們為上將還需要領兵抵金韃鐵騎的進攻,不敢久留,最后讓皇城司都指揮使上將趙長青留在此,想辦法讓攝政王回去了。
此時。
喬府前堂。
一個穿著紗,頭上戴著金簪,長的跟娃娃一樣的小孩正在哭泣不止。
李安心中怒火中燒,卻還是輕輕抱起小孩,“暖暖,娘親被誰帶走了?”
“爹爹。”
暖暖了眼淚,眨著大眼睛,上氣不接下氣,“是……是被……壞人……”
“一……一個穿著紅袍,頭上帶著惡心大花的壞人……”
李安瞬間明白是誰了,抱著暖暖朝外面快步走去。
可剛踏出門口,他便停住了。
“我一腳油門就能到關島你信不!”別人開飛機費油,李戰開飛機費發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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