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包圍4棟到我們離開,一共才半個小時,來不及收買。”小趙信誓旦旦,“拘捕完全是突發狀況,我們事先也沒準備。”
他們爭執得不可開,而陳翎全程沒有搭腔,反復重放錄音。
鄭龍揮手,“咱們先撤,讓陳廳分析。”
走到門口,背后傳來陳翎的聲音,“電話沒問題,是江蓉故意聲東擊西。”
小趙匪夷所思,“有本事糊弄通訊中心?”
“的確和黑通話了,陳家的座機有三部,西院一部,南院客廳一部,書房一部。相同的號碼,轉接01、02、03線,彼此不互通。”陳翎神諱莫如深,“陳政當初安裝座機費了很大心思,他不信任長房,同樣不信任二房,包括傭人,廚師,他全部有所防備,而且陳政于布下障眼法。”
他挪桌上的筆筒和保溫杯,“江蓉借保姆的手機,編輯短訊告訴黑,配合自己演戲,錄制了語音,而黑也錄制了,江蓉的語音頻率是每隔12秒,黑的語音頻率是每隔6秒,江蓉的話長,黑的話短,吻合時間。用書房的座機撥通黑的號碼,自播放提前錄好的語音,本人卻在客廳,用2號座機和黑本人通話,1號座機的信號干擾2號座機,我們監聽陳家的電話,沒有做細致的單線劃分,當座機同時撥打,信號也同時減弱,通訊大廳只收到主機的傳音,副機是一堆斷斷續續的碼。陳政嚴防竊聽的高明設置,給了江蓉可趁之機。”
小趙慨,“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陳政明,他老婆也不遜啊。”
鄭龍看向桌后的男人,“陳廳,您出馬?”
男人著太,“嗯。”
***
傍晚,陳翎自駕回到老宅。
芬姐迎他進門,“三爺回來了。”接過大,“大公子昨晚也回來了,自從先生出事,老宅可太冷清了。”
陳翎解著襯衫扣,“沒有客人嗎。”
“孟太太和丁太太來過,沒用餐,還有一名瘦瘦高高的的男士,送了茶葉和燕窩。”
他作一頓,“茶葉呢。”
“儲間。”
陳翎推開挨著臺的一扇門,貨架上一枚金屬禮盒,800g的祁門紅茶,底下墊著一枚金木盒,是馬來西亞金盞燕窩。
盒子明顯沒拆過,陳家這種權富大族,低于六位數的禮品基本不眼。
陳翎用匕首劃開盒蓋,一包不地拆,拆到最后一包茶葉,發現了玄機。
包里沒有茶葉,有一卷紙條。
逐一抻平,是轉賬單據。
匯款賬號是江蓉,收款賬號是衛剛,黑的本名。
地址渭北區煙霞路農業銀行,距國賓半島47公里。
江蓉越大半座城,可見非常謹慎。
陳翎不聲攥在手心,掃了一眼西院,“大嫂在嗎。”
“午睡呢。”
他看腕表,“五點了,沒醒?”
芬姐把外套掛在帽間,忙碌著沏茶,“白天和趙太太去容院按,才睡不久呢。”
陳翎直奔客廳,“請大嫂來南院。”
“不必請。”江蓉背靠南院的扶梯,整理軋出的褶痕,“我知道你會找我。”
芬姐泡好熱茶,放在茶幾上,拎著一筐洗完的服,去北院晾曬。
江蓉邁下臺階,徑直坐在陳翎對面,斟了一杯茶,“你的下屬大鬧老宅,我沒找你算賬呢,你倒積極。”
陳翎審視著,沒出聲。
“負荊請罪嗎?”捧著茶杯,笑。
其實,他沒料到江蓉有這份泰然自若的氣勢。
尋常的暴徒、罪犯,一旦面對他,膽大的心虛冒汗,膽小的魂飛魄散。
怪不得江蓉敢鋌而走險雇兇。
陳翎坐姿端端正正,“念在大嫂曾經關照我,我給您機會坦白。”
冷笑,“我坦白什麼?陳翎,他們是你的下屬,我已經手下留了,國賓半島是權貴聚集的地界,名利場上互相有集,他們這一出,流言沸沸揚揚,我面掃地。若不是顧忌你,我早就控告他們了,你不管,督查總管得住他們吧?”
“大嫂一定要我挑明嗎。”陳翎蹙眉,一張臉滿是悲意,“主代和被認罪,不是一樣的結局。”
江蓉心里一震。
意識到陳翎住了什麼把柄,卻仍抱有一僥幸。
“我無罪可認。老二樹敵不,何佩瑜一貫張揚,正經的太太們瞧不上那副臉,自作孽,撿回一條命很走運了。憑什麼認定我所為呢?王敗寇,輸了,我懶得和輸者計較。”
撂下這句,轉回西院。
“江蓉。”陳翎忽然名字,“這一刻起,我們不再以叔嫂關系對話。”
扭頭,詫異向他。
“29日上午10點35分,你分七次匯款100萬到衛剛的賬戶,他綽號是黑。”
江蓉大驚失,“你——”
“黑畏懼我,也心知肚明你不值得盡忠。”陳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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