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爺痛苦的源,但凡能推翻這些的,他都會拼了命!哪怕是虛假的謊言,可對于大海溺水的人,何嘗不是最后一救命稻草呢?”
簡歆月都能想到霍沉淵不要命的樣子,他傷的是心臟,緒過于激只會加重病,他是真的不要命了。
“開快點!”
急了。
車子終于停在了墓園,抬頭看去,霍沉淵坐在椅上,冷眼看著施工隊去挖掘墳墓。
電鉆轟隆隆響著,再配上蕭瑟的冬景,顯得異常瘆人。
幾個工人大冬天的瘋狂出汗,神戚戚,實在是太驚悚了。
挖死人墳墓啊,這也太損了,讓死去的人在地下不得安寧。
霍家大瘋了!
外界傳說他是個嗜怪,已經很可怕了,最近還因為爭奪家產,把親弟弟送進監獄,狠心薄的樣子就像是地獄修羅。
現在更是大逆不道,挖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墳墓。
當年霍沉淵生母去世,霍梟很低調地舉行了葬禮,沒有請任何人吊唁。
人死后,也沒有霍家的陵園,而是在城郊選了一風水寶地埋葬,當年霍梟的理由是算了八字,這兒更適合他母親。
他也沒在乎,并不覺得進霍家陵園是什麼榮耀的事,他甚至連隔壁的位置都買下了,打算自己死后就埋在生母旁邊。
所以外人都以為曹薇才是他的母親,畢竟兩人還是有些相似的。
工人本不知道這無字墓碑下埋葬的到底是誰。
但不管是誰,這都是非常晦氣、沖撞靈的事。
簡歆月快速拾階而上,走得太急都有些踉蹌。
“霍沉淵……霍沉淵……”
快速喊著,可他仿佛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似的,雙目死死盯著墓碑。
轟隆隆。
墓碑倒了下來,沉沉地砸在地上,石塊四分五裂。
“停下,都停下,不準繼續了。”
趕阻止工人,工人見有人出面阻止這樣的荒唐事,趕停下。
“你做什麼,讓開!”
霍沉淵子第一次如此單薄,似要被什麼垮似的。
知道,垮霍沉淵的不是危及命的傷勢,而是——
曹薇瘋癲前的那句話!
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在霍沉淵這兒掀起了驚濤駭浪。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知道今天的事傳出去后,你會變得怎麼樣嗎?”
“我霍沉淵何曾在乎那些虛名!外界給我扣的帽子還嗎?不在乎多一頂了!如果我忌憚人言,那世人皆可殺我。可我不忌憚,人言可畏與我何干!”
“簡歆月,讓開!”
他怒喝出聲。
“太太,你快勸勸爺吧。”
喻繁急了。
簡歆月一瞬不瞬地看著霍沉淵,四目匯,看到霍沉淵眼底的瘋狂和……瀕臨的崩潰。
最終閃開了子:“給我挖!”
看向后的工人。
工人也不敢多說什麼,繼續開電鉆,將水泥地面鉆破。
來到霍沉淵邊:“既然我勸不你,那我就陪你一起等個結果。”
霍沉淵聽言看向,不知為何煩躁不安的心此刻似乎得到了藉。
他沒有言語,神焦急地看向墓底,口滲都不自知。
終于,外面那層堅固的水泥破開了,里面是一個陳舊的骨灰盒。
誰也不敢。
“你行不便,我去拿吧。好歹我曾經還是你的妻子,我想我有資格打開前婆婆的骨灰盒。”
哪怕,這種事讓人骨悚然,只要能讓霍沉淵安心,也就夠了。
正準備上前,卻被霍沉淵一把扣住手腕。
他拉住了。
回頭不解地看著他。
“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他一字一頓,加重語氣。
簡歆月以為他要復婚,沒有多說什麼。
鼓起勇氣將骨灰盒捧了上來,當著霍沉淵的面打開。
里面——
空空如也。
“難道……曹薇說的是真的,我母親沒有死,還活著!”
霍沉淵緒激地抓住的手,眼中燃燒出希冀的。
“如果夫人還活著,那制造去世的假象又是為了什麼呢?如果活著,如何能放得下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看別的人鳩占鵲巢,還用的臉呢?”
“霍沉淵,你只憑這個骨灰盒就斷定夫人還活著,有些草率了。”
“可這是我眼下唯一的希!我想,老家伙一定知道點什麼,我要去找他。”
他慌地推著椅,就要下山去找霍梟,卻被簡歆月一把抓住椅扶手。
“現在你哪也不能去,跟我去醫院。”
“我要找霍梟說清楚!”
“喻繁,把他送醫院。”
“我看誰敢!”
霍沉淵怒了。
這麼多年的心結有朝一日能解開,他就像是沙漠行走許久的旅人尋找不到綠洲,可遠方出現城池,哪怕知道是海市蜃樓,也會一往無前地走下去。
誰都無法阻止霍沉淵去找尋真相。
因為這些年背負痛苦的,全都是他一個人。
“今天我就要攔著你!你再這樣下去,命都要沒了!喻繁,搭把手,以后他要是怪罪下來我來擔著。”
“簡歆月,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可以使喚我的人,替我做主嗎!”
他怒不可遏,雙手死死抓著椅扶手,手背上青筋暴跳。
簡歆月彎腰和他對視。
“我也很想知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隨手可以拋棄的玩,還是放在心間的珍寶?你說讓我做霍太太的位置,如果我這次真的惹惱你,你也別只打掉我的孩子,干脆連我一起殺了算了!”
“你……”
“喻繁,抬一下椅。”
不看霍沉淵,轉頭看向幾個工人。
眉目清冷,背脊拔,形雖然單薄但沒人忽視里面蘊藏的能量。
“今天的事,我不希再多個人知道。我要是在外面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你們自己看著辦!”
蕭瑟冬風把的聲音吹散很遠,更顯寒意。
“是是是……”
幾人點頭如搗蒜。
不想霍沉淵的污名再多一條,雖然他不在乎那些閑言碎語,可是……不想讓霍沉淵冠上那些不實的罪名,也不想他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指摘別人的,自己未必干凈。
很快追了上去,上了車。
喻繁在外面開車,后面霍沉淵并不安分,車門上鎖,他就一拳拳砸在窗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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