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已經準備好車子,簡歆月在傭人的幫助下,把人攙扶下樓,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就近醫院。
半路遇到了救護車,趕把他抬上去。
“只能有一個家屬上車。”
簡歆月毫不猶豫趕上去。
醫生趕做搶救措施,簡歆月怔怔地看著昏迷不醒的霍沉淵,他已經戴上了氧氣罩,呼吸微弱。
聽不清醫生在說什麼了,他們神凝重,應該很危險。
匆匆趕到醫院,霍沉淵推了手室。
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魂不守舍,滿腦子都是他之前的話。
“這件事和你無關,你聽到了嗎?”
“你最好祈禱我死了!”
原來,霍沉淵自己也不想活了。
就像他所說,一下子將曹薇和霍啟明解決了,他為之斗多年的目標達了,一下子失去了支撐。
他本就在迷茫之際,偏偏遇到了行刺,霍沉淵也就不用自己選了。
喻繁是很遲來的,這有點反常,按理說霍沉淵出事的消息第一時間就通知他了。
喻繁來了后只是憂心忡忡看了眼手室,神極其凝重。
“想不到爺還是走了這一步。”
“什、什麼……”
“我以為有了太太,爺會換一條生路走,可沒想到……既然如此,我尊重爺的選擇,這些請太太過目。”
喻繁姍姍來遲是因為理別的事。
簡歆月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有一沓厚厚的文件。
“這是什麼?”
“這是爺給太太準備的。”
簡歆月抖著手打開文件,竟然是簡氏服裝公司的收購合同,還有江城老宅的房產證,還有幾家線下工廠,以及新的訂單合同。
“這些……”
“這些本來就是屬于簡家大房的,卻被你二叔鳩占鵲巢多年。爺一直暗中謀劃,將簡家到了絕路,現在這些都是你的。”
“爺怕你一個孩子打理不來,如果他去世,我就是你的書,替你料理一切。還有de集團,也是太太的。至于霍家的產業,爺嫌棄太臟了,不愿要。”
“都是留給我的?他從什麼時候準備的?”
“從決定以de集團繼承人份出現的那一刻,爺就準備好這一切了。他所做一切全都是為了復仇,我以為太太出現,讓爺對生活有了盼頭,卻不想……”
“太太,這是爺自己的決定,我尊重他。”
簡歆月渾都在抖。
手腳冰涼發汗。
啪嗒——
一滴淚落在紙張上,隨后又是一滴。
慌地用手背去拭,可眼淚本止不住,一顆接著一顆。
霍沉淵給留的后路,就像是今晚他用紙巾,一點點掉指尖的,筆的指紋一樣。
“他……他不會有事的。”
喃喃說道。
如果霍沉淵真的死了,會去坐牢。
才不要虧欠他一條命,哪怕是他自己不想要。
不……
霍沉淵想要的,他想活著!
今晚到他的崩潰和迷茫,可他不曾想死,以前或許有過,但現在絕對沒有。
就在這時,手室的燈熄滅了。
心臟一,趕起看去。
擔架床推了出來,醫生面極其凝重。
“刺破了心臟瓣,送來的還是有些晚了,要是再早個幾分鐘搶救,存活的幾率會大很多。我們已經盡力了,接下來就看患者的了,如果二十四小時他蘇醒過來,心臟供負荷正常,病人就能活下來,如若不然……”
后面的話不用說也知道了。
簡歆月聽到這話,只覺得眼前一黑,子朝后一栽。
好在喻繁攙扶著,才沒出事。
“還沒到最壞的時候,我不能倒下。”
咬著瓣,給自己加油打氣。
霍沉淵送到了無菌病房,換上無菌服進去。
看著他蒼白的俊容,不知為何眼睛又染上了霧氣。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
是因為殺人的愧疚?后怕?還是別的什麼。
說不清楚。
只能不斷在祈禱,希諸天神佛可以保佑霍沉淵。
“霍沉淵,你不要死好不好?求你,不要死,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真的很后悔!
簡歆月多麼希他還能和以前一樣,說話損惡毒,為人囂張乖戾。
他最強迫人,最試探人心。
他只要能醒過來,怎麼欺負都可以,只要他活著。
這一刻,是真的慌了。
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安靜地守在床前。
無話可說的時候,就看著他。
到最后,都哭不出眼淚,眼睛干紅腫得厲害。
仿佛屏蔽了所有,不到、困倦……就像個機人一樣,一不。
時間明明流逝得那麼慢,可外面的太還是東升西落,直二十四小時!
靜默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霍沉淵還是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
這個時候醫生進來了,查看了心電圖,又看了看霍沉淵的瞳孔聚焦,失地搖搖頭。
“他的心肺功能在下降,嚴重供不足,恐怕沒多時間了。家屬可以準備后事了,請節哀。”
簡歆月平靜的點點頭,轉離開了病房,喻繁此刻也無暇顧及,想再看霍沉淵最后一眼。
離開了醫院,站在大門前的時候仰頭看了眼,有一層著燈,那就是霍沉淵待的病房。
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繼續往前走。
攔下一輛出租車。
“小姐,去哪兒?”
“派出所。”
……
“我殺人了。”
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警。
警心頭一跳:“你殺誰了?”
“霍家長子霍沉淵,我殺了他……”
詳細地敘述了自己的作案過程,警察做好了筆錄,也不敢把人放走,萬一是真的呢。
他們要先派兩個警員去了解況,先把單獨關在了拘留室。
拘留室的夜晚有點冷,警員還好心給拿了毯子。
看那樣子,完全不像是個殺人犯,臉上也沒有殺人后的后悔惶恐,更沒有變態的快,有的只有無盡的平靜,平靜的……都有些不像話。
拘留室有一扇小窗戶,可以看到外面,很想看看皎潔的月亮,只可惜周圍都是高樓大廈遮擋視線,什麼都看不到。
警察大半夜回來了,帶回了調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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