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繁花(54)
接待了鄭彬,耽擱了幾天,四爺跟鄭彬一塊回京市,他也得去研究所那邊一面了,看人家怎麼安排。
等人走了,桐桐按部就班,上午接診,下午在住院部針灸,晚上整理病案。中間還要接待老病人。因著距離京市太近了,想看診的自然來看診了。
周末的時候,四爺再回來,這次回來順便把林疏寒帶來了。林疏寒是不放心,得過來瞧瞧,跟四爺一塊過來。又剛好趕上高文文帶著肖若過來玩,縣城除了小招之外,別的地方什麼地方住著安全又舒服,們也不知道,因此,還是直接住過來了。
兩輛車一前一后停在了小招的停車場,肖若在車上看見大哥,也看見姐姐的男友,要下車吧,突然就膽怯起來了。其實,知道有哥哥,可是跟哥哥真的不算是悉。只是小的時候,偶爾在姥姥家能見到大哥。后來,見大哥的次數卻來越了。
看到大哥跟姐姐的男友,兩人并肩而行,又說又笑的,心里也知道,大概這個男友能轉正吧。高文文推開車門,卻見肖若坐著不,就回頭去看:“怎麼了?不下來嗎?”
肖若指了指離開的兩人:“那就是我大哥……還有我姐的男朋友。”
高文文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兩道拔的影。一個稍微魁梧一些,一件黑的T恤穿的,能覺到繃的質。一個更健碩,從出來的半截臂膀可以看出噴薄而出的力量。
兩人像是在談論什麼,都回過頭來,對著邊上的一個建筑評頭論足的。這一轉過來,一下子就看清楚長相了。
高文文指著魁梧的那個:“黑半袖的是你大哥!”很篤定的語氣。
肖若點頭,“對!你見過?”
高文文就笑,“還用見過嗎?林雨桐跟他多像呀!”
是嗎?許是因為是親人的關系,反倒是很難發現共。五有那麼想象嗎?自己看不出來,但應該是很像的。
高文文又看邊上那個,“你姐的眼睛毒呀,從哪翻出來這麼一個?”長的帥的小伙子特別好找,但這個年紀這個氣度,這個沉穩勁兒,卻太難得了。
推開車門直接下去,躲著不合適呀!朝兩人喊:“林雨桐家的那倆……”
林疏寒和四爺都轉臉看過來了,看了一眼,不認識呀!
肖若趕開了車門子,從上面下來,“大哥,姐夫,是我!”
林疏寒稍微僵了一瞬,這才點頭,“怪熱的,進去說話。”
肖若應了一聲,甩上車門子。在廳里,四爺去開房間了。因著桐桐是李文昊安排的,小招的經理就格外客氣。才送走了朋友,又有朋友從京里來,瞧瞧那車,瞧瞧這穿戴就知道,這是非富即貴呀!房間都給安排好了。轉過去,肖若才給介紹高文文。
高文文跟四爺握手,“我這人開玩笑,別介意啊!我跟桐桐,從小學到大學的同學了……”
不介意!先去房里安頓,桐桐還有一個小時多小時才回來。
房間是挨著的,林疏寒開了房門正要往里面走,肖若猶猶豫豫的,但還是跟在他后。
高文文將肖若手里的行李箱一拿,“你們兄妹說話,我去收拾就行。”然后拉著兩個箱子利索的回房了。
四爺也就不跟著林疏寒了,回桐桐的房間,還能洗個澡。
林疏寒回頭看了肖若一眼,肖若低著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哥……”
這人怎麼說呢?林疏寒跟肖若陌生的很,印象里多是小時候的樣子。等他十四五歲是個年的時候,才不到十歲,這種的年齡差剛好把他們分了兩個階段。后來他讀了大學,還是個孩子,有什麼可說的嗎?
這會子就這麼站著,要跟進來又不敢的樣子。他里面走,說:“進來吧,把門帶上。”
酒店的標間就是這樣,兩張床,有兩個圈椅,他指了指圈椅,“過去坐!”又把酒店里的飲料選了一瓶拿起來,才要扔過去,但還是給先擰開了,然后遞過去,“喝吧。”
喝了,“甜的。”
給你的是山楂飲料,能有多甜?林疏寒坐過去,“怎麼了?有事就說話。”
肖若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道:“……就是覺得心里很難……一想就難……”
林疏寒皺眉,“發生了的,你老它干什麼?你現在得想想,你將來怎麼辦?”
肖若苦笑,其實自己想過,甚至想過,就要去當歌星,就要去當明星,要那些狗仔將那些污糟的事往出挖,等挖出來了……接著要怎麼辦,也不知道。
甚至都想過,等到那一天了,就站在高高的大樓上面,縱往下一跳,自責,后悔,每呼吸一口氣都得有負罪。
可才這麼想完,就想,若真是那麼做了,那爸爸什麼了?不就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了嗎?自己做兒的不怕丟臉,因為沒想著活。可自己能死,哥哥和姐姐又何辜呢?哥哥還在制,要是出了這樣的丑事,他怎麼在單位呆,這是斷送了哥哥的前程嗎?對哥哥是如此,對姐姐難道不是如此?每天接的人都是有份的,這人多難堪呀。
這一想,好似也理解了,為什麼林教授不言語,為什麼爸爸還是對外一言不發。
再憎恨厭惡親生母親,可因著無法割裂的關系,就是能那麼一直一直的好好生活著,沒有一點愧疚。
也因為這些考慮,自己不能唱歌,喜歡也不能唱。
“我……還沒想好,但我想著,說不定我會去哪個中學當個音樂老師……”就這麼泯然眾人,一輩子。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是沒有人會去挖掘那些父母輩的往事的。
林疏寒點點頭,“也好!學校里清凈,中學里音樂是副科,沒有教學力,很好的職業。開學就大二了,還有三年就畢業了,很快的。”
嗯!肖若轉著手里的飲料瓶子,“我爸還想送我去英國的音樂學院……我不想去!離的遠了,事并不會過去,對吧?”
當然!事在心里,人不管在哪,心里過不去,說什麼都是白搭。
肖若覺得自己說的話終于有人懂了,跟著就說了一聲:“……哥,你跟我姐這樣好的!沒管你們,你們可以不用管……可我不一樣,管我了,我不能跟你們一樣不管……”所以我更難!
這麼說也沒錯!林疏寒正想著怎麼接這個話,肖若就起了,“哥,你收拾吧,我先回……”
然后起,就這麼出去了。
林疏寒靠在椅背上,看著被關上的房間門,眼神暗沉沉的。他攥著手機在手里轉啊轉了,半晌才解鎖手機,在通訊錄里一個一個的往下翻。
通訊錄里躺著一個人的電話,高媛。
高媛是誰呢?高媛的父親是高文文的舅舅。
肖臺長能有今日,依靠的是老婆的娘家,也就是高家。
高文文隨母姓,但高媛卻是高家嫡系的姑娘。
他跟高媛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高媛追過他,他想答應過,無關。就是那個年的他,也想過報復!
白云不是依靠肖家嗎?肖家又依靠誰呢?依靠高家!
年桀驁的時候,真那麼想過。
可到底是沒有真的用這麼卑鄙的法子,追了,他逃避了,這就是他的回應。
后來,在同學聚會上還見過幾次,他早早的就離開了,這個電話是三年前,追上來塞給他的。
這個號碼躺在通訊錄里三年了,他從沒打過這個電話。這一年多以來,他心里的戾氣好似也一點點消失了,可今兒,那點憎恨又一點點的冒出來了。
他看著那號碼,然后手指了,他慢慢的、慢慢的,點了刪除鍵!
刪除!確定刪除!
憎恨嗎?沒意義了!利用無辜的人就更卑鄙了。
刪除完,他出了一的汗。手心漉漉的,像是在水里泡過似得。
扔了手機,直接去衛生間沖了個澡,才出來把裳換上,外面就傳來桐桐歡快的聲音:“哥,吃炒兔丁去吧!有一家的兔丁做的特別好,去不去?”
去呢!等一下。
出去的時候就見桐桐跟斯業站在樓道里,桐桐說的眉飛舞的,“我昨兒跟武迪去吃了一次,新開的店,你都未必知道。都是家養兔子,特別。我還真沒吃過那麼絕的兔子。其實作料就是那麼些,可我愣是沒吃出來人家給里面還添了什麼了,怎麼能這麼……”
四爺就笑,能吃到一道好吃的,新奇的,就特別滿足的樣子。
“我得學到手,咱以后在家自己吃……”正說著呢,見林疏寒回來了。綻放出大大的笑意,“哥,帶你去吃好吃的。”
高文文戴了一頂帽子,急匆匆的從屋里出來,“等等我!等等我……”然后朝后喊:“若若,你快點。”
肖若磨磨蹭蹭的墜再最后,把帽檐的低低的,問說,“人多嗎?”
沒事!沒人認識你。
可一到陌生的環境,肖若還是不自覺的朝高文文和林疏寒的后面躲。
這狀態就不對了。
在菜上來之前,招手肖若:“來,我問你個話。”
肖若側過去,聽著。
桐桐問說,“我現在跟過去像嗎?”
肯定還是像的!
“但不悉的人會一眼篤定這是一個人嗎?”
那不能!
桐桐就看:“你多高?多重?”
“一六三公分,八十二斤。”
“那你知道一六三的高,標準重是多嗎?”
多?
“一百一到一百二十六,都是標準的。”
肖若懂了,胖上四十斤,都在標準之,這麼著就沒人能一眼認出自己來了。
于是,菜一上來,舉著筷子,夾了兔,一塊著一塊的往里塞,然后喊服務員:“拿可樂……大桶的!”
一口一口可樂——哎呀媽呀!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