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狠狠的剜了蘇慧月一眼，又看向寧以初，“初初啊，你說這是贗品，有什麼依據嗎？”

“，古代青花瓷的胎雜質多，也因為碎條件有限，導致能看到很多的氣孔，呈鐵褐小點，最后經過陳腐的過程，品顯得十分細膩，可現在的工藝強大，品幾乎沒有氣孔，也不會經過陳腐，導致整很干燥，缺可塑……”

厲凌煬和厲對古董都有一些研究，自然知道寧以初說的是真的。

厲沉著，讓人把碎瓷片拿過來檢查。

沈江清心頭一，梨花帶雨的控訴起來，“寧小姐，你覺得你比專家更懂古董嗎？這個青花瓷是我花了五百多萬從蘇黎世拍賣行買回來的！發票和證件齊全，也經過了專家檢測，這要是贗品，那什麼才是真的？”

所有材料一提供，原本大家偏向這是贗品的思維馬上反轉了。

是啊，專家都證明了這是真的，寧以初還能比專家更厲害？

寧以初也皺起了眉頭，不知道中間會出什麼問題，但相信自己的眼。

“只要是人做的東西，都有可能造假，更何況從蘇黎世運回來，那麼長的路程，誰知道會不會是運輸公司的人見財起意呢？”

畢竟之前經常聽到快遞公司監守自盜最后假裝弄丟了貴重品，最后隨便賠償幾百塊的新聞。

那些所謂的貴重品，不過價值幾千上萬塊，都有人鋌而走險，更何況是五百多萬的古董？

但沈江清不信，覺得寧以初就是在胡攪蠻纏，想逃罪責！

委屈的看向厲凌煬，希厲凌煬給做主。

厲凌煬卻徑直道，“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就再請個專家來鑒定吧，程遠忠老先生一生酷青花瓷，又是瓷協會的副會長，憑他的經驗，應該能看出真假了。”

程遠忠和厲本來就是朋友，今天也讓孫子過來祝壽了。

厲懊道，“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好，就請他過來。”

沈江清也相信自己沒買錯，沉聲道，“我尊重你的決定，這樣也能讓寧小姐心服口服。”

“那如果是假的嗎？”寧以初反問。

沈江清沒想過這可能是假的，直接道，“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行，你別賴賬就好。”

厲凌煬幽深的眸從寧以初臉上一閃而過，自信從容，無比坦然，毫沒有為接下來的驗證擔憂，燈垂落，仿佛為鍍了一層淡淡的圈。

不多時，厲凌煬派去的人接回了程家老爺子。

厲凌煬開門見山，“程老，請你過來的目的，相信程先生已經跟你說過了，現在就想讓你判斷一下，這個青花瓷是不是真的。”

程老戴著老花眼鏡，也快八十歲了，“把碎片拿給我看看。”

說話間，傭人將干凈的碎瓷片遞了過來。

程老一開始眼底還帶著興然和惋惜，可仔細的端詳了一番，便摘下了眼鏡，一臉無奈的搖頭，“這是高仿的，而且手工藝還一般的，怎麼，聽我孫子說是送給厲老夫人的生日禮？”

話音落下，全場安靜了兩秒，有人失，有人看好戲。

沈江清不信，湊了過來追問道，“程老，你再仔細看看！這是花了五百多萬從拍賣行拍回來的，怎麼可能是假貨？”

“五百萬？”程老連連嘆息，“不懂青花瓷就不要拍，不是所有大型拍賣行拍出來的都是正品！”

言辭間，好像還鄙夷的。

沈江清覺到周圍有人在議論，頓時慌了神，是投厲的所好，又為了彰顯自己如今很寵，特意花高價買來的。

結果……不僅沒有為焦點，反而讓寧以初踩著大放芒。

“江清，你這事做得也太不漂亮了。”蘇慧月都忍不住嗔道，“收貨的時候，都不知道再找幾個專家鑒定嗎？”

今天還好只是五百萬，明天買個五千萬的，不也被人騙？

“媽，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那麼大的拍賣行會干出這種事……”

“你啊你，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沈江清面對的嗔怪也是快要哭了，支支吾吾的看向厲凌煬，“阿凌，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這是假的。”

“通知律師，聯系拍賣行和運輸公司的人，追討損失。”厲凌煬只是淡淡的吩咐傭人，并沒有過多指責，卻也沒有安。

那淡漠的樣子，哪里是對自己的未婚妻？

簡直就跟個普通朋友差不多。

一瞬間，沈江清形愈發狼狽，又怕寧以初還追著落井下石，匆忙說了句“我也去打電話”，就迅速離開了大廳。

而在走后，厲靖庭不著痕跡的，也從人群中消失了。

事實上，沈江清真想多了。

寧以初還不至于這麼斤斤計較。

“，對不起，我好像又把場合搞砸了。”寧以初尷尬的對厲說，怎麼說，穿別人送給的禮是贗品，也是一件不尊重的事。

厲哈哈大笑，“干得漂亮！”

笑了一會，又小聲說，“其實那人送來的時候，我就不想要了，但架不住阿凌和兩個孩子都在，不了要給點臉面，你摔碎了正好，解氣！”

寧以初囧啊囧，“我真不是故意摔碎的，是有人撞了我一下。”

“厲靖庭？”

“他應該也不是故意的。”

厲沉了一會，對這個小孫子既同又反，最終也只能化一句，“都是他老子年輕時候造的孽，這麼多年來，說實話也是委屈他了。”

“好了，今天是你的生日，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

這時候，嬸笑呵呵的走了過來，看著老夫人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打趣道，“寧小姐，還是你在好，我可許久沒看到老夫人心這麼好了。”

“今天可是的生日，這麼多人陪一塊慶祝，怎麼能都說是我的功勞呢？”

嬸捂著笑，跟著提醒厲說，“家庭醫生來了，該去測量和吃藥了。”

厲年紀大了，每天早晚都有家庭醫生來進行檢測。

寧以初目送厲去了樓上。

厲就順便讓寧以初陪著兜兜和寧寧一塊玩兒。